那个茶馆的伙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毕竟上午的时候就出现过雷云,而且那雷声是相当的厉害,然而下午居然又冒出雷云了,他也是非常不解,毕竟这次没人在外引雷,却出现了雷云。
难不成是真的要下雨?虽然疑惑,但那个伙计却是赶忙去收在门口飘扬的布旗了,毕竟那面布旗是店里的招牌,可不能被雨水打湿,卡洛斯也没在意那个伙计,只是紧紧的盯着飞轩看。
不过他似乎猜出外面为何会突现雷云了,所以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这青城山的卜卦之术能窥天道,而这代价怕是要遭天谴啊,飞轩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雷声,他擦了擦汗,又道。
“大凶卦,苍龙七星宿即将来临,阴阳之斗引发激烈的战争,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
飞轩在说出此卦象后,外面的天空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雷响,那道天雷直接击毁了这间茶馆门前的桅杆,那个正在收布旗的伙计看到桅杆被雷劈了,他吓得惊叫一声,然后瘫坐在地上。
那断掉的桅杆就倒在这间茶馆的门前,而这一幕也引来了许多路人,那个伙计被落雷吓的心惊胆战,话都不能说了,而这一幕自然也被卡洛斯他们看到了,此时,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好”
卡洛斯开口言了一句,然后抓起那枚被他用手罩住的铜钱,手臂猛的一挥,将那枚铜钱远远的扔了出去,至于此卦象是大凶还是大吉,谁也不会知道这个结果,可就在此时乌云散去了。
而且是瞬间散去的,就连那滚滚雷声仿佛都只是一场幻觉,天空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光亮,只有那根被雷劈断的桅杆证明了这不是幻觉,而那些在街上的路人也都对天空的异象啧啧称奇。
毕竟这雷云散的太快了,来的快,走的也快,这简直是几十年都未见过的异象啊,只有在茶馆里的某些人才知道这是何原因,听到外面的人说雷云散了,飞轩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道。
“多谢将军”
飞轩很明白,如果这个紫发将军拿开手,让这代表着国之气运的卦象显露,那么他便是泄露天机,染指天道,如此,在茶馆门外被雷击倒的桅杆也将会是他的下场,他会遭天谴,会死!
而在一旁坐着的李凡松也是满脸感激的看着卡洛斯,虽然他不懂卦象,但他也明白天道国运皆不可窥探的道理,若不是这个将军就此收手,那他这个小师侄恐怕就要被天雷劈死当场啊。
就连那个在角落里听着的萧瑟也放下了紧紧悬着的心,毕竟遭天谴这玩意儿不是开玩笑的,但同时,他也对那个不为人知的卦象有了些许猜测,而卡洛斯呢,却在此刻笑了一声,言道。
“无妨,小道长是那道剑仙赵玉真的弟子,若是真折在雪月城中,岂不是要引起两派争斗吗?卡某虽是官场之人,但也不希望因为私人原因害这两大江湖帮派争斗”
卡洛斯并不是怕那个足不出户的道剑仙,他只是不想害这个小道童遭天谴而已,再说了,这个卦象是凶是吉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那两种卦象对他来说都是凶,比如说那群龙无首的卦象。
‘观望者时机一到,可乘风化龙’,那么这个观望者是谁?很明显不是他,因为他是被迫参与进来的,而现在想要搅动皇朝更替的也只有那个所谓的二皇子宋文通了,所以这卦象是凶。
至于那龙战于野的卦象,那就更凶了,‘阴阳之斗引发激烈的战争,龙战死于荒滩,血流三万里’,好家伙,这明摆着是说这场战争不可避免,国王也会因这场战争死在那二皇子手里。
这他么简直凶的可以啊,反正这俩卦象无论是哪一个都算大凶啊,可这也足以说明,他上次让那个宋文通逃脱是放虎归山,那个家伙一定会引发战争,说句实话,卡洛斯现在相当后悔。
如果早知道这个国家的气运会被那个混蛋二皇子所搅动,他上次就应该豁出性命弄死那个家伙,省的他引发战争,害那些无辜百姓过逃亡日子,不过这天下间没有后悔药,他也是无奈...
对于卡洛斯的回答,飞轩并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或许是因为刚才流了太多汗感到口渴,飞轩便将桌上的一盏茶一口饮尽了,然后大大的呼出一口气,而这时,卡洛斯又说了一句。
“既然算完了国运,卡某还想为自己求上一卦,想测一测这是非祸福,不知小道长可愿为卡某再卜一卦?”
卡洛斯问了那飞轩一句,毕竟他知道战争不可避免了,他也很担心自己会不会死在这场纷争里,这倒不是说他迷信天道命运,可这青城山的卦术的确有常人不可及的地方,他愿意相信。
听到卡洛斯又提出要求,坐在角落里的萧瑟也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卡洛斯一眼,而在飞轩身旁的李凡松也是轻轻地碰了一下他小师侄的胳膊,还冲他点了点头,显然是想让他小师侄答应。
毕竟刚才为国运卜的那一卦并没有真正算出结果,现在那个将军又提出想算一卦,李凡松自然想让他小师侄好好算一次了,因为这人的命运与国家的气运不同,算了也不会遭什么天谴。
既然不会遭天谴,他自然是希望他小师侄不要推脱的,而飞轩也很明白他小师叔的心思,但刚才的卦象太过奇异,他的心现在还怦怦直跳呢,他不满的瞥了他小师叔一眼,后朗声应道。
“将军的命令飞轩自然不敢违背,但有句话飞轩得告诉将军,自身命运乃天道所排,我青城山的卜术是偷天之术,有违天道,因此,这命是越算越薄,即便算出结果也无法更改命运,所以对将军来说这一卦是有害无利,您..还要算吗?”
显然,这卜算人的命运与卜算国之气运不同,所以飞轩也是好心提醒了几句,听此,卡洛斯也是微微侧目,思索了几秒,毕竟算这一卦对他百害无利啊,不过几秒后卡洛斯还是点头了。
“算,请小道长出卦”
“好”
飞轩看到那紫发将军点头,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而卡洛斯也将他手里的那个龟甲还给了那小道童飞轩,而飞轩也是双手接过,并将茶桌上散落的五枚女娲面朝上的铜钱装进了龟甲里。
装好后将那龟甲递向卡洛斯,并没有再为其中补上一枚铜钱的想法,卡洛斯当然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了,他看了一眼桌上剩下的那一小堆铜钱,又看了一眼飞轩递过来的龟甲,不解问道。
“小道长,这龟甲里少了一枚铜钱,不用补上吗?”
“用不着,六枚铜钱是卜算天道国运的,为常人卜卦也只需三枚铜钱而已”
飞轩摇了摇头,否定了卡洛斯的想法,不过他这话可让卡洛斯犯迷糊了,不光是卡洛斯,就连一旁的李凡松都给他小师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多铜钱了,而这时,卡洛斯忍不住问道。
“那为何小道长要用五枚铜钱为卡某卜卦呢?”
“常言道,九五至尊,在单个数字里,只有九和五最为尊贵,可用九枚铜钱卜卦的只能是一国之君,将军是朝中重臣,为国家奉献一生,配得上用五枚铜钱来卜这一卦”
飞轩为卡洛斯解释了几句,因为他刚才不是放错了,是故意在龟甲里放了五枚铜钱啊,对此卡洛斯也点了点头,觉得这个飞轩说的有理,毕竟他马车上的金铃都是以五这个数为一串的。
而且九五至尊这句话也没有任何毛病,他是一品大臣,护国之将,确确实实配得上用五枚铜钱来算啊,就连那李凡松也暗自对他小师侄竖起了拇指,因为他觉得飞轩这个马屁拍的不错。
不光是李凡松,那个在角落里一直观察的萧瑟也是微微笑了一声,然后小小的抿了口茶,而卡洛斯呢,也伸手接过了飞轩递来的那个龟甲,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摇,反而又问了飞轩一句。
“小道长,这次还是跟刚才一样随便抛吗?”
“嗯”飞轩
“还是连抛六爻?”卡洛斯
“对”
飞轩应了一声,点了点头,对此,卡洛斯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了,拿着那个老旧的土黄色龟甲开始摇晃,铜钱在龟甲内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卡洛斯随便摇了几下,便将那五枚铜钱抛出。
随着几道跌落声响起,那五枚铜钱便全部散落在茶桌上,朝上的有四个伏羲面,还有一个女娲面,卡洛斯看了一眼桌上散落的铜钱,又抬头望了一眼那个小道童飞轩,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道长,这卦象该做何解?”
卡洛斯不懂卦术,可当他看到此卦中有四个阳面,他心里还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毕竟阳听着比阴好啊,而那小道童飞轩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到了这个卦象,轻道。
“为人算命,需连抛三爻方能看出一丝眉目,只是初爻看不出什么”
“哦”
卡洛斯点了点头,又抓起了那五枚铜钱,并将它们放入龟甲中,再一次轻轻摇了起来,在飞轩旁边坐着的李凡松也没有异样的表情,毕竟这次抛的卦象还算正常,不像刚才全都是阴面。
而那个在茶馆角落里的萧瑟也只是端着茶盏慢慢的品起了茶,似乎也在等那连抛三爻后的结果,而这时,卡洛斯再次将龟甲中的五枚铜钱抛出,朝上的依旧是四个伏羲面和一个女娲面。
看到这一卦与刚才的卦象相同,卡洛斯眼中也露出些许惊讶,毕竟他刚才连抛六爻,那铜钱的朝面似乎都是一个卦象,而现在好像又跟之前一样了,他能不惊讶嘛,不过他并没有开口。
只是朝那小道童飞轩看过去一眼,果不其然,那小道童飞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而李凡松也是回头看了他小师侄一眼,飞轩似乎也感受到了这几道目光,抬头望了一眼卡洛斯,言道。
“将军,再掷一次”
“嗯”
卡洛斯也没说什么,一把抓起了桌上散落的五枚铜钱,并将它们放进龟甲内摇晃了几下,铜钱碰撞龟甲的清脆声十分悦耳,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有年头的老龟甲,而且还是金钱龟的甲。
这寓意也好,难怪是传承了几代的算卦装备,而卡洛斯也没有摇太多下,因为他也想知道这第三爻是什么卦象,当他抛出那五枚铜钱时,就连在一旁站着的佩特都为这一卦而提起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