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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原生家庭带来的悲哀

苏寒被陆远方接回E城时,才刚好上初中。在苏寒的强烈要求下以及陆远方现任妻子的逼迫下,苏寒去了寄宿学校。

初中三年,苏寒每周只有半天的休息时间,而这半天,他几乎都用来陪外婆了。

寒暑假时,也很少回陆远方的家,基本上都是待在医院。

直到陆远方以外婆医疗费相要挟,苏寒逼不得已才会和陆远方回家。

可是一到那个家,全家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女人排挤他,刁难他,责骂他。

苏寒当然不会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起来,任她羞辱。他会站起来,绝地反击,反驳得那个女人无地之容。

就是因为这样,女人常常和陆远方恶人先告状,然后和陆远方大吵大闹,逼着陆远方送走苏寒。

苏寒倒不觉有什么有难受或委屈,更不会有内疚,他们越吵的凶,苏寒就越开心。

因为到最后,陆远方都被那个女人给降服,然后放任苏寒从家中离去。

高中三年和过去的初中三年相比,苏寒的人生过得更轻松了。从过去的一年几次到一年都难得见一次,陆远方把精力都投入到女儿和新的家庭中去了。

所以,在高中那三年,苏寒连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进入大学以后,陆远方似乎又转移了关注点。陆远方再次以外婆的医疗费用想要挟,强迫苏寒每年回家待上至少十天。

这么多年来,苏寒早就习惯了陆远方的自以为是。他既然让苏寒回去,苏寒也没什么好怕的,光明正大的就回到了那个家。

回到家后,陆远方和女人总会像过去一样无休止的争吵。只是现在陆远方好像没有那么宝贝女人了,妥协和让步也比往昔要少。

女人却不会因此而放弃,从她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她就告诉她,苏寒是她们的仇人。她每天在女儿的耳边诋毁谩骂苏寒、苏寒的外婆,将仇恨深深的扎根于女儿的心里。她相信,即使自己有一天老了,也有女儿接着去与苏寒作对。

苏寒第一次看到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妹妹还只有三岁。

但是妹妹见到他的第一眼,眼神和言语中就充满了憎恶。在那张稚嫩的脸上,苏寒仿佛看到了饱经岁月的沧桑。

从那以后,女人再故意找茬,挑事,苏寒都会避让着她一些。

可是女人丝毫不知道见好就收,硬是要挑起战争。到最后,哭哭啼啼的在家大骂苏寒和陆远方。妹妹跟在女人的身旁,可怜兮兮的拉着女人的衣角。

女人的无理取闹惹恼了陆远方,陆远方试图用暴力来制止这一切。他摔碎了家里很多的东西,然后摔门而去。

女人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我的命好苦啊,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阴魂不散的小王八蛋……”妹妹站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女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只知道自己恨透了苏寒和他的一切。

陆远方和女人吵架时,苏寒虽然会关上房门,若无其事地做着自己的事,但他的内心从来不会因此而感到快乐。

那天女人又没事找事,因为苏寒再次和陆远方吵了起来。

女人将苏寒房间里的东西,从窗外一件一件的扔了出去。

那时候,苏寒刚刚从外面回来。楼下的游泳池里飘浮着他的衣服,透过窗户,苏寒看到女人在自己房间面目狰狞的在和陆远方吵架。

苏寒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多生气。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女人为了赶走他出的新招。

他悠闲的走进家门,踏上楼梯。在穿过妹妹的房间时,他听到了抽泣声。

透过门缝,他看到妹妹正捂着耳朵蹲在床边直流眼泪。看到这一幕,苏寒淡定不下来了。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和愧疚,转头离开了那个家。

在苏寒看来,他讨厌那个女人更讨厌陆远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从小就被种下仇恨的种子,被亲情牵绊着,失去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她往后的人生,就注定了悲哀和狭义。

深埋在女人心里的偏见和嫉妒,早已让她变得不理智。为了自己盲目的幸福,她又怎么会顾及对女儿的伤害呢?

至于陆远方就更不会在乎女儿的好坏,表面上看着深明大义的他骨子里仍甩不掉那份腐朽——重男轻女。虽然仗着女人的无理取闹,陆远方表面上对女儿疼爱有加。可是心底里,他压根没把她当成一回事。

可是,他苏寒也不是救世主。他比她还要被伤害的深,他能做的只有远离罢了。

从家里出来后,苏寒直接去了医院。街道上寒冷的风,穿过苏寒的衣服,深深的扎进苏寒的心里,他的心凉透了。

看到医院发出的光,苏寒的心才又被捂热。他无比的庆幸:虽然他没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可是他有一个善良正直的妈妈,有勇敢坚强的外婆。这些人,爱他都胜过爱自己。

来到医院后,苏寒在医院大堂,一个人坐了好久好久。

关于今天的这件事,他谁也不好倾诉。陆远方和女人所做的一切,毁掉了他的妈妈。外婆恨透了他们,他不想也不能在外婆的面前提起他们,勾起外婆心中的伤痛。

虽然平时很多麻烦事,他也可以和林暖说。但那些都只是机械式的工作,不含太多的情感。说一说,听过之后很快便会忘记。

可这不一样,摆在他面前的有错综复杂的亲情和道德。他不想把林暖卷进这堆乱摊子,他应该做的是把这一切都处理好。割舍断和他们的是是非非之后,再给林暖一个稳定安逸的家。

许久,苏寒长叹了一口气,选择了释然。妹妹固然可怜,可是她生在那样的家庭,有了那样的父母,一切都很难改变。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办法做到超凡脱俗,拯救苍生。每个人都将有每个人的命运,他能做的只有过好自己的人生,保护好他想保护并能倾尽权利保护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