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片叶子不是那片叶子
排开周围的墨绿
高高地仰起头
企图展示一片嫩黄嫩绿
老叶子还蓬蓬勃勃
一团—团一树一树
到夏天给嫩叶以荫
秋天给嫩叶以肥
冬天给嫩叶以枝
直到来年春天
还像游云—样
将缥缈高远说给新芽
二
这些人不是那些人
他们吃着粉条
跟吃着鱼翅一样
洗灌傍着河边
烦热掠着清风
因盹闻犬吠
返身进家园
他们用最简单的心情
看最纯粹的风景
那些人他们为吃上热冰
宁可丢失自己
也不丢失身份证
脚踩在名利的钢丝绳上
一个眼风几句闲言
就有失平衡
他们在蛇阱中绞绕
压下别人刚探出头来
又被新冒出的头颅淹没
三
这条路不是那条路
是—条乡间路
人们用脚丈量远近
以深浅表达负重
路常有小草作垫星月为灯
雨也是晴晴也是雨
脚步翻阅着季节
把田畴种绿
把收成归仓
储多少是满
只要能接济来年
再留点交些学费
那条路他们无可企及
没有能添置足够的鞋
和各种速度的车
老农管叫城里的路
是条烫人的黑皮带
卷进去不复回
四
这一阵不是那一阵
那阵男人是壶女人是围着的杯
男人是树女人是缠着的藤
男人走你也走
不走心也得跟着月亮走
这才给昭后有纸做的牌坊
这阵女人是前园后园的风景
前园可供远驻踩摘
后园何处无芳草
女人若做回壶
还能一勺一勺往外掏
那就是宝贝
见世面的是世界宝贝
东边的是东方宝贝
若还有未了情
只要敲活手指头
还能点击一网干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