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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羡慕生病的人

病房里有三张病床,临窗那张也躺着一个男孩,靠墙的空着。欧阳光躺在中间病床上,脸色虽不红润,却也不像大家想象中的苍白。

“你不是生病了吗?你不是得了阑尾炎了吗?你不是做手术了吗?那你脸色还这么好?一点也没个病人样子!”田天天大呼上当。

“手术都做完两天了,我总要好起来吧,”欧阳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有,病人该是什么样子,麻烦你演示一下。”

话音未落,田天天还真就跳到那张空床上,卖力扮演病人。只见他四肢瘫软,双目紧闭,表情痛楚,哎哟哎哟呻吟个不住。表演的间隙,田天天还不忘睁开眼睛告诉大家:“看见没,这就是病人该有的样子。”

查房的护士小姐一进病房就看见田天天的精彩表演,皱眉道:“不舒服?挂号去。”

“田同学,你别也是阑尾炎吧。”甄珠背对护士,狡黠地笑着。

“检查一下比较好。”小小配合地说。

“这可是拖不得的。”欧阳光深有体会地说。

“哪里不舒服,我看看。”护士走到田天天跟前,就要伸手按压他的肚子,吓得田天天忙不迭地跳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是闹着玩的。”田天天连连摆手。

“真没事?”护士再次皱眉。

她家一定不用买灭蚊片,只要她一直维持现在的表情就行——因为她一皱眉就能夹死一只蚊子。田天天在心里嘀咕,脸上却笑得灿烂:“真没事真没事。”

恭送护士小姐走出房门,田天天砰地甩上门:“不送。”

“你真粗鲁。”甄珠指责。

“真野蛮。”小小附议。

“真无礼。”苏苏再附议。

“真粗野。”孙乔玲子笑眯眯地说。

“真——”小茶想不出真什么,于是捅捅玟玟,“玟玟,该你了。”

“呃——”突然被大家所关注,玟玟低头小声说,“真——真……”她随便嘟哝了几个音节,好在没人认真去听。

“为什么生病的人是你?”被女孩子们奚落的田天天感慨地问欧阳光,“你是那么地爱学习,为什么偏偏是你生病?”

“不然呢,”欧阳光反问,“那么你觉得由谁来生病比较好?”

“当然是我。”田天天叹气,“瞧你,不过少了条阑尾,就能躺好几天不去学校,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多么幸福的人生啊。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你呢,换我该多好。”

“……”欧阳光也叹气,“相信我,如果可以,我宁愿保留那条阑尾。”

“CEO,你嘴里嚷嚷着想生病,其实你很少看医生吧?”小小问。

“那是当然,我身体素质一级棒,一年到头感冒都难得有。”田天天举手,展示自己的小肌肉。

“我记得田叔叔说过,有一次你感冒了,闹着不去学校。然后田叔叔说带你去看医生,结果你又闹着要去学校了,弄得田叔叔火大,说你生病也不忘捣蛋,有这回事不?”小小问。

“感冒能多大个事,过几天自己就好了,我干吗要去看医生啊。”田天天不在意地说。

“所以啊,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小小笑眯眯地说,“CEO,你不会是害怕看医生吧?”

“胡说!”田天天勃然大怒,“医生有什么好怕的,我怎么可能害怕这个!”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大熊恍然大悟,“难怪你每次见到我小姨都那表情,我说呢,你以前见她的时候不这样啊,现在怎么跟见鬼似的。”

大熊的小姨是一名眼科医生。在田天天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时,曾大为崇拜她在电脑游戏方面的深厚造诣。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后,田天天觉得自己被欺骗了,也不怎么愿见她了。

“感情破裂了。”他这样对大熊解释,却死也不肯说感情破裂的原因。

现在,田天天保守多年的秘密被小小当众拆穿,他正式通知小小:“感情破裂了。”

“感情?”小小纳闷地摸摸鼻子,“我们有吗?”

细心的玟玟注意到欧阳光身边没有家人陪伴,她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呢?”

“我妈回家拿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欧阳光说。

“你爸呢?”小茶顺口问道。说完小茶低头捂住眼睛,因为她突然记起,欧阳光的爸爸妈妈早就离婚了。

“走了。”欧阳光淡淡地说,“5点走的。”

小小看看手表,北京时间六点整。

“你们饿吗,要不我去买点吃的,”大熊豪爽地问欧阳光,“你想吃什么尽管说,今天我请客。”

“老欧,”田天天坐到病床上,按住欧阳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吃完饭不能马上乱跑,不然很容易得阑尾炎的,以后可得注意了,如果再发炎的话,再来一次手术多疼啊。”

“不好意思,我已经没有第二条阑尾可以发炎了,”欧阳光看他一眼,幸灾乐祸地笑了,“倒是你,你才应该注意。”

“你想吃什么?”大熊问欧阳光。

“我还不能吃东西。”欧阳光遗憾地说。

“为什么不能吃?”小小问。

“刚做完手术不能吃。”欧阳光解释。

“那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小茶追问。

“……”欧阳光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妈一会儿就回来。”

“不不不,我们等你妈妈回来再走。”玟玟说。

“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吃?”甄珠又问。这一次欧阳光干脆开始闭目养神。

正好医生来到了他的床前,让大家的逼供暂时被打断。他问欧阳光:“今天感觉怎么样?”

就在欧阳光准备回答的时候,医生又问:“今天你放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