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醉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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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只为那些期待眼神(代序)

——我的文学成长之路

七十年代的豫东平原,还没能摆脱贫困,我就出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农人家里。当时的农村处于生产队末期,玉米面掺杂着小麦面,喂养着我的童年。

还没上学时,我就喜欢用铅笔涂写。一次,我在我家年画上随意写了几下,待上学后一看,竟是一个“前”字,真是不可思议。

那些在打麦场上翻跟斗、仰看蜻蜓飞来飞去、在小河里扎猛子、与小伙伴割草、逮知了的童年就那样过去了。

我九岁(虚岁)才上一年级。第一学期就得了一张小奖状。疯的我忙向后院邻家要来一把钉鞋钉,密密麻麻把奖状钉在墙上,看上去,奖状上好像落满了苍蝇,真是一个好笑的笨小孩。

不知为何,我很喜欢语文,对数学一塌糊涂。语文老师拿着我的作文本在班上很有感情地朗读,数学老师拿着小柳条朝身为班长的我头上出气。后来到了初中,我干脆连数学作业也不交了。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特别喜欢连环画,向同学借了一本又一本。当我看到孙悟空被红孩儿的三昧真火熏得昏迷在河里时,我天真的心里很难过;当我看到白娘子被法海和尚镇压于雷峰塔下小青为救她哭着去学艺时,我耳畔至今仍回荡着那隐隐的哭声;当我看到岳飞的大将杨再兴连人带马身陷小商河被万箭穿身罗延庆痛哭失声时,泪水也曾在我的眼眶里打转……那时常看《少年文艺》《小溪流》等少儿杂志,我从三年级开始订阅《中国少年报》一直订到初一。我经常步行去离家八里地的公社新华书店买连环画,当时每本才一毛钱左右。还有评书、童话和民间故事书刊,都是我文学的摇篮。那时开始,文学的种子已在我心田里悄悄的破土、萌芽。

上了初中一年级,我照样是语文一枝独秀,数学、英语、物理一蹶不振。元旦晚会上,我破天荒和校长的小儿子我的同学表演相声。我表演一个不文明的“文明人”,老是说“我丈母娘死了”,笑得全班同学坐不住。后来在初二的元旦晚会上,我又表演过哑剧、魔术、唱过歌、讲过故事(笑得同学们东倒西歪)。连我现在也搞不懂,以我现在的沉默寡言,怎会在那时如此的放肆。

初一时,我觉得空有诗意却无处发泄,竟在一天晚自习心血来潮写了一首不知所云的诗歌,一名男同学摇头晃脑地朗诵着。一次考试时,我没写作文,而以写一首诗歌代替,老师竟也给了高分,只是吩咐我以后可别这样了。晚自习时,我开始有书不好好读、有话不好好说了,开始给同学们讲《薛刚反唐》《呼杨合兵》等评书。初二时,按捺不住写了一篇武侠小说和一个短篇《猪八戒与狗八戒》,可惜这些手稿都找不到了。初二时,老师让我批改学生的作文周记,让我很是快意恩仇。我写的评语如“此文很优美,如一支小提琴协奏曲”、“此文读后,使人如饮了一杯咖啡回味悠长”等,老师说了,只评写语句通顺即可。

英语考试时,我ABCD选择题乱填一通,竟也得了四十分。有次实在无聊,在试卷上画了一把练武的大刀,刀的两边竖写上“杀尽天下好汉,唯我一人独存”。英语女老师罚站了我一上午,又叫来老校长崔大炮狠狠训斥我一顿“你这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天下好汉都死光了,留你一人做什么”

上了两年初二,我要辍学了。语文老师崔向铃一直把我送到学校大门外的马路旁,话语里颇多惋惜。这些年回到故乡,很想拜访崔老师,都未果。

下学后,我不适应农村的干活,做梦回回还是回校园读书。我拉着架子车,怕见村人。只有星星知我心,只有蓝天上的白云知道我很受伤,只有清清的河水知道我未酬的壮志……

在黑夜,我默默地流泪,只有日记倾听我受伤的心声,我曾写过一篇《新狂人日记》。有一次,我在家里喝醉了,趴在写字台上。村里好友来找我,见状也很伤感,他在我的本子上留言“我也知道你不被人理解的心,你是一个有学问有志气的青年……”

苦闷之余,我拿起了笔杆,爱上了文学与绘画。整日不出门,写呀写,画呀画,投呀投,一篇也没发表。我又从报纸上剪贴、抄写了好几本文学和美术作品集,至今还保存着。

直到有一天,村里一个在县师大上学的学生告诉我,我的《写给三毛》一诗在其校刊《春蕾》上发表了,我才欣喜起来。此外,县一高的校刊也发表了我的诗。后来,我们河南省周口市《周口声屏报》发表了我一篇《琼瑶作品小串联》,并给我寄来七元稿费,遗憾的是未见样报。

九十年代初,我与村人去了哈尔滨阎家岗农场做工。做工之余,仍不忘文学,在此收到了郑州《百花园》杂志举办的征文赛回函对我的小小说《苦楝花》评语“描写真实感人,内涵不够深刻”。

接着我从哈尔滨一人单身逃亡到内蒙古霍林河,到南露天矿滑模队找到了我们的许多村人。在此边做工,边开始了诗歌创作。我一个人躲在草地上写了很多诗歌,并把我在故乡写的几首诗歌寄给了老诗人《哈尔滨日报》副刊编辑聂振邦老师。没想到,他很快的给我来信了,肯定了我的诗歌“写得很实在,很有生活气息”。我永远不会忘记聂老在信中的话“文学创作好比千百万个人在一条独木桥上挤,真正采撷到鲜花的人很少。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准备吃苦。”

一九九五年,我来到了心仪已久的北京。有幸进入了旺旺集团打工(我第一次知道了打工这个词),这一呆就是五年,后三年是在管理部主编《旺旺周刊》。自九五年,我在北京买了许多文学书籍特别是诗集,勤奋创作,有时一口气能写七八首诗歌。九七年,由北京燕山出版社出版了我的诗集《青鸟》,并于《热风》(河南作协刊物)、《传奇故事》、《北京劳动》、《中国食品报》、《中国包装报》、《中国外资》等报刊发表了大量诗歌、散文、小说、报告文学等作品,一些诗歌获奖并被收入多种选集。那段时期,是我文学创作的黄金时期。

我第一次发表处女作是在我们河南周口文联的文学刊物《未来》杂志上,当时是1997年,我在北京旺旺集团,我现在还记得我当时欣喜若狂的心情。

1999年,我不顾台湾经理的苦苦挽留,执意离开了旺旺集团,开始了我另一种漂泊的人生。

二零零零年初春,我有幸在北京煤炭部拜访了与我同县的河南籍国家一级作家刘庆邦,他当时是中国煤矿作协主席,还在《中国煤炭报》工作。与他一席谈,对我的心灵触动很大。他也是初中毕业,当过农民和矿工,凭着自己的辛勤创作和奋斗,出版了数十部小说、发表了众多短篇小说,现已为北京作协副主席。

二零零零年在北京漂泊时,我在《中国改革报》做了两个月的记者,由于报纸是搞有偿新闻的,我又不做了。

二零零一年在郑州时,我在一家文化公司做编辑,老板同我都是老家一个行政村的,我负责主编郑州文化厅主办的《传奇故事》精华版,就是把一年的刊物选萃编成一本精华版,我与传奇故事杂志社全体编辑人员有幸相识并共进午餐,并认识了在编辑部主任和我同属于一个地区的著名小小说作家孙方友,孙老师曾于2000年第5期《传奇故事》编发了我的武侠小小说《深谷幽兰》。他朴实真诚的作风,使我很受感动。

2001年夏天的郑州炎热而浮躁。

我先拜访了经七路河南作协原《传奇文学选刊》主编王保民,本是来拜访原《热风》主编李焕振的,未果。我1997—1999年多次在《热风》发表作品,都是李焕振主编热心扶持的。后该刊停办后,我很是难过。不久,又拜访了位于郑州大学内的《美与时代》编辑部。当我走近伊河路12号时,看见那里挂着许多和小小说有关的牌子。我知道,那里有刚从我老家河南周口市文联调入《小小说选刊》编辑部的程习武老师。我曾去周口文联拜访原《未来》编辑于扬老师,因为我的诗歌处女作就是于扬老师编发的,拟让周口作协开张推荐我去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的证明,却碰到了张瑜良老师,他言于扬已调入郑州《大河报》做记者了。

2001年春,我在宁波时(拜访了著名作家、《文学港》编辑艾伟),从《小小说选刊》上看到程老师已调入《小小说选刊》做了编辑。欣喜之余,遂写了一封信给他。没想到,他很快回了信。与《小小说选刊》编辑部的程习武老师的一席谈,使我受益匪浅。

二零零二年正月,我被命运的鞭子又一次抽送到旺旺集团在江西刚建的一个厂。

二零零二年八月,我开始创办了乡土文学刊物《红高粱》,用红高粱象征充满火一样激情的乡土文学。

二零零四年,我辞职后,专门从事杂志及丛书的编辑。不为别的,只为文学,只为那些期待眼神。好在《红高粱》终于像火一样燎原了,会员作者遍布全国各地,得到了文友们的高度评价,也得到了热心人的赞助。如《香港文艺报》总编蔡丽双、身患重病仍勤奋著书已去世的广西河池74岁高龄的李定璇老师,还有《雅海》总编杨枫先生等兄弟报刊的主编同仁们给予的宣传发表上的大力支持,都使我没齿难忘。

2006年秋,带着满腔热情,我来到了东莞。2007年9月20日进入了大型台资电子企业某集团,担任厂报执行主编。我终于如鱼得水,开始了我的人生的第三次质的飞跃(第一次是从旺旺集团走向文学之路,第二次是自己创办主编《红高粱》系列文学丛刊)。

因为资金困难,《红高粱》杂志改成了《红高粱乡土文学》文学圈子。我的文学博客2007年10月27日创建。这些使我得益于当今网络高速发展的便利,使我的文学之路开始了另一种的精彩纷呈。

11月15日9:30分左右,第四届珠三角内刊人论坛于东莞双龙酒店隆重召开,本次盛会由连续出资举办了三届该会的东莞维美(嘉美)文化董事长、中国十大儒商之一的曾凡忠先生主办,来自东莞、深圳、广州、佛山等地的近百位企业单位的内刊主编欢聚一堂。作为我集团报执行主编的我为大家率先赠阅了报纸,赢得了与会人员的高度赞扬,称赞我们集团企业文化做得好,报纸有特色,副刊办得更好。这是我继参加东莞《南飞燕》杂志座谈会后又一次参加东莞的文化活动。

12月27日下午3时,著名作家贾平凹做客东莞莞城图书馆西正厅“文化周末大讲坛”,为东莞文化界作《文学、文化漫谈》的演讲。我有幸参加了此次盛会。

贾平凹在此次演讲的方法中,运用的有通感、比喻、故事,有对细节描写的反复提醒,更多的是自己的心得体会,散发着一位智者的智慧光芒。在他幽默而诚恳、朴拙而又机智的言谈中,激起了座无虚席的听众的共鸣与一同前行的力量,不时响起阵阵掌声。使我精神上很受鼓舞,更坚定了文学创作的信心。

2009年正月底,我的第二部文集《醉春风》隆重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该书由《香港文艺报》总编蔡丽双女士题写书名并题词,书中精选的都是我在全国报刊网络上发表过的作品,出版后好评如潮。

2009年圣诞节,我被吸收为东莞作家协会会员。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拂乱其所以为……”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我将忘记背后,努力向前,自我加压,不断进步,永不言败,自强不息。不为别的,只为文学,只为那些期待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