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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老狗苏尔坦

从前有一个农民,他家里养着一条名叫苏尔坦的老狗。苏尔坦有多老呢?它的牙齿掉光了,没办法咬任何东西。有一天,农民站在家门口对自己的妻子说:“明天啊,我就开枪把苏尔坦打死,它实在太老了,没什么用了。”妻子觉得这只忠诚的狗很可怜,就为它说情:“它跟着咱们那么多年了,为我们出了好多好多力,怎么能说杀就杀呢。它是老实的好狗,我们还是把它留下吧。”可是农民不肯,他说:“它的牙齿掉光了,任何贼和强盗都不会怕一只没牙的老狗。再说,这么多年,我们对它也算不错了。”

苏尔坦正躺在门口不远的地方晒太阳呢。它听见了两位主人之间的对话,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心里感到哀伤万分。这条老狗有个好朋友,是森林里的狼。傍晚时分,老狗慢悠悠地踱步进了森林,跟它的朋友说了自己死到临头的命运。狼眼珠一转,立刻想出了一个主意,它说:“老伙计,我来帮你吧。明天早上啊,你家主人会带着他们的小婴儿去田里,干活的时候,他们会把小婴儿放在树林里凉爽的篱笆上。到时候你趴在那旁边,假装照顾孩子,我呢,就演一回坏蛋,抢走小婴儿。你就来追我,到时候我把孩子扔在地上,由你带回去,那样你的主人认为你救了孩子,就不会杀你了呀!不仅不杀,他们还会给你最好的食物和最舒服的窝呢!”

老狗苏尔坦听了,觉得这个计划真不错,就跟狼详细地筹划了一番。第二天,农民看见狼叼走了自己的孩子,急得大嚷大叫,过了一会儿,当他看见苏尔坦救回了孩子,孩子安然无恙,主人对苏尔坦便充满了感激,摸着它的头向它保证:“我会对你好的,老狗,一直养着你。”然后他对自己的妻子说:“你快回家给苏尔坦煮一碗软软的肉粥,不用牙咬就可以喝下肚的。啊,再把我床上的枕头拿到苏尔坦的窝里去,送给它垫着睡觉。”从那天起,苏尔坦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安逸生活,家里人都十分尊敬它。

有一天狼来看望苏尔坦了,它看了一圈,狡猾地说:“老伙计,你现在的生活可真不错啊。你也帮帮我啊,哪天夜里我来偷一只肥肥的小羊,你可得假装没看见呐!”“不可能,你别妄想了。”老狗义正词严地说,“我会永远对主人忠诚,绝不会答应你那无理的要求。”狼以为老狗只是随便说说呢,压根没在意,夜里跑到这家农户偷羊来了。可是,苏尔坦早就把这件事报告了主人,农民早早做了防备。狼不但一只羊也没抓着,还被夹子钳住了爪子,费了好大劲才逃脱。狼一边没命地向森林里奔去,一边怨恨地朝着老狗喊:“我们的友谊彻底决裂了!你等着,我会让你受到惩罚!”

第二天一大早,野猪就来找苏尔坦了,说是狼派它来的,要苏尔坦跟它去森林里走一趟。苏尔坦到处找帮手,最后只找到了一只走路一瘸一拐的三脚猫,于是它带着猫向森林走去。猫一瘸一拐,尾巴直直冲着天空,狼和野猪远远看见了,吓了一跳。它们以为猫的长尾巴是老狗手中的宝剑,而且猫每一瘸一拐地走一步,狼就以为它低头捡了一块石头准备砸自己呢。它俩战战兢兢,野猪小腿颤抖着躲进了树丛里,狼呢,也跳到树上去了。

老狗和猫走到约定的地点,却连狼的影子也看不到,它们觉得奇怪极了。猫锐利的眼睛环顾四周,立刻发现了野猪没藏好的一小截耳朵,猫以为那是老鼠,“喵呜”叫着扑了上去,用力咬了一口。野猪“嗷嗷”叫着,蹦了起来,然后疯狂地逃走了,一边逃还一边喊:“那个坏家伙在树上呢!”狗和猫抬起头,看见了一脸惊讶的狼。狼灰溜溜地爬下树来,它也很为自己胆小的表现而感到脸红,于是和老狗讲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