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吹牛大王历险记
88609400000003

第3章 猎犬与骏马的故事

饿了十四天的猎狗

之前我讲述的,都是因为我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而大难不死的故事,一般人肯定是缺乏我这样临危不惧、随机应变的心理素质的。所以,在你们看来,我总是非常幸运。猎人、海员和士兵,是大家都承认的幸运者,他们总是要随机应变地处理危机。但是这幸运不等于成功,想要成功,还需要拥有好的装备,比如良马、猎犬和枪,这些对于一个猎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刚愎自用地认为仅仅依靠机遇就可以走遍天下,不把技能和完善的工具当回事儿的人,肯定是不能成功的。

我之所以能名扬四海,不仅仅因为我的良马、猎犬和枪支都是最好的,还因为我对打猎的事情都有一套与众不同的方法。所以并不是我吹牛,只要在森林、田野、草场等地方提到我的名字,大家全都了解我的事迹。我虽然不像那些沉迷于犬马、打猎的贵族们一样,整天只是为了马匹、猎狗或者枪械忙忙碌碌,但我确实非常喜欢自己的那两只狗。它们在我打猎的时候总是有出色的表现,忠心耿耿,使得我永远也忘不了它们。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我分享一下它们的一两件小事吧。

两只狗当中,有一只是短毛猎犬,它仿佛永远也不知道疲倦,警惕性特别高,干什么都很小心谨慎,任何人看到它,都会立刻喜欢上它,并且会羡慕我有这样一只好狗。不管白昼和黑夜,我随时叫它,它都会立刻出现。到了夜晚,我点上一盏灯笼,挂在它的尾巴上,照亮四周,让夜晚的行猎也变得方便。

从前——就在我刚结婚后不久——我的妻子有一天兴致很好,想要出去打猎。我先骑马出门去探路,找找猎物,没过多久,我的猎犬就已经发现了好几百只松鸡。我就站在原地等待,等着我的妻子以及少尉侍从、马夫等人赶上来。他们都一直跟在我后边,但我等了好久都看不到他们的影踪,也没听到任何声音。终于等得不耐烦了,我便从原路返回去,刚走到一半路程,我就听到附近有隐隐约约的哭泣的声音。听起来声音很近很近,但不管怎么四下里寻找,都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从马背上下来,把耳朵贴在地面上,这悲伤的哭泣声音就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我马上明白过来,这就是我妻子、少尉侍从和马夫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矿井的入口,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那苦命的妻子及侍从等人,是掉进了废弃的煤矿井里了。我赶紧奔到最近的村子里,向矿工们呼救。他们不知花了多少时间,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我妻子他们从九十英寻[1]那么深的井中救了出来。第一个拉出来的是马夫,然后是他的马,接着是少尉侍从和他的马匹,最后才是我的妻子和她那匹土耳其马。但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在这事故当中,人和马匹虽然掉进了那么深的井里,除了擦破了点儿皮之外,居然都毫发无伤!倒是他们遭到了一场难以形容的惊吓,这种损伤是比较严重。现在,你们不难想象,这次行猎只好暂时告一段落了,我们就回家了。

这时候你们就要说了,那我的狗呢?我是不是把我的狗忘得一干二净了?不不,我没忘记。从树林回家之后,我们都没有注意到狗的事情,第二天因为公事原因,我一早就出门去了,一直过了十四天才回到家里。我到家之后,没有看到我的小猎犬。家里除了我,并没人关心它的存在,而家人都一直以为它是跟着我一起走的,谁也没有看见它。我心里又急又悲伤。最后,我终于想起来啦:我的狗不会还在那里看守着那些松鸡吧?我快马加鞭赶到了上次打猎时发现松鸡的地方,瞧啊!我真是说不出的高兴,我的小猎狗果然还站在十四天前的那个地方!我叫唤了它一声,它一骨碌爬了起来,只是跳了一下,再爬就爬不起来了,它疲惫之极,又饿得发慌,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动弹了。

我打了一枪,干掉了二十五只松鸡。然后将我可怜的小猎狗放到马背上,带它回家。尽管回去的路上,我坐得很不舒服,但心里却高兴极了,我找回了我的好猎狗啊!经过几天精心调养,它很快又变得神气活泼又健康了。又过了几个星期,它帮我解决了一个谜一样的问题,要没有它,我怕是一辈子也猜不出其中的奥秘。

八条腿的兔子

那一次,我追踪一只兔子整整两天了。当然,我并不是特别想要吃这只兔子的肉,而是因为这兔子实在是跑得太快,我居然无论如何也追不上它,这让我非常不服气,于是,下决心一定要追上它。更让人纳闷的是,每当我的狗追上它,我正准备端枪瞄准的时候,却都来不及。虽然让我觉得很邪门,但是我还是对它紧追不放,我的狗也紧紧地跟着。

追赶进入第三天,要不是我那小狗的帮忙,我肯定是无法逮住这只兔子的。我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追上了这只兔子,我一枪把它打倒在地。可我的猎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奔过去捡回猎物。我马上跳下马,跑过去一看。你们谁都想象不到我看到了多么令人惊讶的场景。这兔子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兔子!一般的兔子有四条腿,而这只兔子除了拥有一般兔子的四条腿之外,背上还有四条腿!如果肚子下的四条腿跑累了,就换背上的四条腿继续跑,就像蛙泳和仰泳一样,只要它一翻身,肚子朝天,就又能跑了。难怪我怎么都追不上它!

我觉得我什么样的猎物都见过,可是看见这样奇特的兔子,我仍旧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没有我的这只忠诚的小猎狗,我肯定是无法抓住这八条腿的兔子的。但是,这一连三天的密集追踪,我的狗累得栽倒在地,再也没爬得起来。它眼神忧郁地看着我,接着使劲抓挠地面,抽搐了一下,就断气了。

为了纪念我心爱的猎犬,我本来想要把它做成标本,最后,我还是决定用它的皮做成一件打猎穿的短外套,这样就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它还陪伴在我的身边。

追逐中的分娩

我还有一只狗,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追风”犬。我这些年大部分打猎的成绩都归功于它。它不仅长得很标致,跑起来也快得引人注目。它经常跟我去打猎,跑的路太多,渐渐把四条腿都磨短了,最后只剩下短短的一小截,于是外形看起来十分古怪。后来它老了,只能跟我去猎獾,虽然腿短年迈,但仍旧是一只得力的猎犬。

我还有一只母狗,也可以称得上是“追风”犬。它曾追捕过一只在我鼻子底下逃生的兔子。我对这只可怜的母狗心怀内疚,因为它当时正怀着孕,然而它速度之快却并不亚于平时。我骑着马跟踪而去,还没靠近,就听到了好像有一群狗在吠叫,但声音却是细小微弱的。我迷惑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待我走上前去一看,天哪!原来,那只兔子在逃跑的路上分娩了,生出了六只小兔子。而我的母狗也正赶上下崽,而生出来的小狗数量居然也是六只。兔子们这时依旧在逃跑中,而我的那些狗儿追得很起劲,最后统统把它们逮住了,我还能说什么?这是天性使然!它们就是天生的好猎犬!所以,打猎结束的时候,我转眼间就多了六只兔子和六只小猎犬。想想在我出门的时候,明明身边就只有一头猎犬呀!

真正的打猎专用外套

我穿着我的猎狗皮做的外套去打猎,没走几步,就心跳过速,胸口闷得厉害,只好停下来休息。但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向前走,心脏就又有压迫感。最终我难受得根本就无法向前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套的一颗扣子突然绷掉了,飞出去十多步远,接着,一大群松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马上端起枪,将它们打落在地。我将它们装进我的猎物袋,继续朝前走。但是没走几步,难受又压迫的感觉就又出现了,接着一颗扣子又绷飞了出去。

从那以后,每当我遇见兔子、松鸡等猎物的时候,心脏难受的感觉就会出现,纽扣也会绷掉。就这样,每次我都不会失手,获得不少的猎物。经过这次打猎,本来有十一颗扣子的外套,等回家时,只剩下了三颗。我知道,这是我那忠诚的猎犬在保佑我,在它不在的日子里,仍旧忠诚地为我服务。

桌上的骏马

说我的狗已经说了很多了,再说说我的马吧。我有一匹没有花一分钱得来的马。那是一次非常偶然的机会,并且毫不夸张地说,是我的精湛骑术为我得来了这匹马。

有一次,我到立陶宛去,在波尔左勃夫斯基伯爵的华丽庄园里做客。我的那些朋友们都在下面的院子里,鉴赏着才从牧马场里带来的一匹良种小马。我没有去,正在陪我的妻子和其他的太太喝茶聊天。忽然听到有人大呼“救命”。我急忙冲到院子里,看见那匹小马发疯了一样到处乱跑,不住地嘶鸣,谁也不敢靠近它,更别说敢骑到它的背上去了,就是最勇敢的骑师,也只好站在旁边,一筹莫展,张皇失措。我纵身一跃,就跳上了马背,那马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再加上我那高超的骑术,它立刻就被我驯服了,安静下来,低头耷脑地乖乖站着。

为了安抚我的妻子和其他太太们的情绪,让她们不要为外面的情况担心,我骑着这匹马,走进茶室,给她们表演了一下马术。我骑着马,在茶室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跑的样子各不相同,一会儿缓步前行,一会儿慢跑几步,一会儿又疾驰起来,最后它竟然跳上了餐桌,步子虽小,却训练有素、灵活有致,惹得太太们不禁拍手叫好。而这小马灵巧地在酒杯和碗碟之间游走,没有打破一样东西,步伐优雅地就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般。太太们看得入了迷,而伯爵本人对这次表演给予了极大的赞赏,并且将这匹马作为礼物送给我,并希望我骑上它,去投奔米尔尼伯爵的麾下,在即将要开始抗击土耳其人的战役中创建战功。

注释

[1]古代长度单位,一英寻约等于1.90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