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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断手

我出生在君士坦丁堡,父亲在皇宫里做翻译官,与此同时他开了一家卖香料丝绸的商店,所以我们家还算富裕。他从小就让我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不仅亲自教导我,还为我请了一位祭师做我的老师。他本来一心想让我将来继承商店的,但是慢慢地他发现我在医学方面有特殊的天分,于是经过朋友的劝说,他终于决定让我成为一名医生。在君士坦丁堡只要稍微有一点真才实学就能轻易发迹。在那个时候,父亲与许多法兰克人结交,他们中有一个人劝我父亲把我送去巴黎学习先进的医学,而且他自愿带我回去,不会计较报酬,父亲欣然同意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去过国外学习,他认为对我来说那是个很好的机会。法兰克人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做好准备工作,我简直开心得快疯了。

三个月之后,法兰克人办好了他自己的事,如期带我去往巴黎,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父亲把我叫到他房间里去,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有华丽精致的衣服,还有武器、金币,我眼睛都花了,尤其是那些金币,从我出生以来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父亲深情地抱了抱我,对我说:“我的孩子,这些都是我帮你置办的旅行用品,你喜欢吗?这些武器是给你用来防身的,我当年出发前的那天晚上你的祖父就亲自把这把长刀挂在了我的腰间,现在它是你的了。不过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除非万不得已绝对绝对不要动用它,真到了要用的时候,那就证明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我抚摸了一下这把长刀,鼻子酸酸的。父亲继续说:“现在在你的面前有三份钱,其中一份是给你带去的,一份留给我自己,还有一份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动的,那是留给你急用保身的。”父亲说完这些话,我看到他眼眶里面的泪水,突然有一种直觉告诉我,这次我离开家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我和法兰克人非常顺利地到达了巴黎,我带着父亲给我的两千金币,在巴黎城里租了一个房间,开始了在那里的生活。整整三年时间,我一直在那里生活,学习医学,没有回过家,尽管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但我还是无法真心爱上这个城市,不习惯那里的风土人情,再加上我基本上没有知心的朋友。于是,我思念家乡、思念父亲的心情日益强烈,说实话,在这三年时间里,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念着他。终于,机会来了。法兰克决定派使臣前往土耳其宫廷,他们需要一位随行的外科医生,我如愿应征上了,于是我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到了君士坦丁堡,我迫不及待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可是家门紧锁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那位小时候教过我的祭师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并告诉我父亲在两个月之前已经去世了。我走进家里,没有了父亲,家里冷冷清清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家的模样,我感到彻骨的寒冷,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后来,我惊奇地发现,父亲留给我的第三份金币没有了,我问祭师是怎么回事。祭师诚挚地朝我鞠了一躬,说:“您的父亲是个高尚仁慈的人,他把那些钱财都捐给了当地的教会。”

我对这件事非常不理解,父亲曾经跟我说过那是他留给我的,绝不会轻易动用,不过我当时远在千里之外,又没有什么根据,只能庆幸现在这座房子和商店至少还属于我。

父亲死后,我的时运不济,没人去向那些权贵举荐我,我精通医术的消息几乎没人知道,商店的生意也一天不如一天,客人越来越少,就在我为自己的生计发愁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在巴黎的时候,常常能看到许多土耳其人带着自己的物品穿梭于大街小巷,因为是异国的东西,所以很受当地人的欢迎,价钱也能比在本地贵上好几倍。主意打定,我决定也去碰一碰运气,去法兰克销售这里的物品。于是,我把父亲留给我的房子和商店都卖掉了,筹集了一大笔钱,把其中的一部分交给值得信赖的朋友替我保管,再一次踏上了旅途。

命运女神并没有抛弃我,这一路十分顺利,我们平安到达了法兰克。我的货物销路也非常好,这里的人们都很喜欢我的东西,而且我的朋友也不停地从君士坦丁堡给我运来新的货物。我变得越来越富有。等到我积攒了足够多的钱财之后,决定再去干一番大事业,我带着我所有的身家去了意大利。不过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医术,也不想让它荒废,每到一个地方,我就广播威名说来了一位神医,除了卖那些稀奇货物,我一方面还在卖我自制的药品,它们的确非常管用,治好了很多人的顽疾。

我后来来到了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我立刻爱上了这座城市,打算在这里逗留的时间长一点,好好休息一下。我在大街上租了一间商铺,还准备好了住的地方,很快我的商店生意就非常火爆。我在这里度过了非常快乐的几天时光。有一天,在我准备打烊盘点货物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小罐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放进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意思是希望我今天晚上十二点,到一座被当地人叫做“老桥”的地方见面。我心想,我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有朋友,可能是他是想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带我去医治某位病人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带上了父亲给我的长刀。

将近午夜的时候,我提前到了那座老桥。桥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所以我靠在栏杆上耐心地等待着。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刺骨的严寒冻得我全身的骨头吱吱响,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上,当教堂的钟敲了十二下之后,一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披着一件红色斗篷,将全身都裹起来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浑身战栗起来,不过他突然开口说道:“您不必感到害怕,跟我来。”独自跟这样装束的人走,我有点不情愿,便问他:“那得先告诉我上哪儿去才行,不然我不走。另外,我要看到你的容貌。”

没想到男人说:“那就随你的便吧!”

听了他的话,我愤怒极了,大叫着:“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耍我!让我在如此寒冷的夜晚白来一趟!”说着,我上前扯他的衣服,准备好好给他几拳。陌生男人灵活地一转身,从斗篷里脱了出来,很快消失在了街角的黑暗处。我的手里只剩下,一件红色的斗篷。

我披着斗篷,悻悻地往回走,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我身边擦过同时说道:“伯爵,今天晚上没戏,小心!”当我回头找他的时候,人影又消失不见了。看得出来,他是在跟红斗篷的主人说话。到了第二天,我手里拿着那件斗篷,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它是我和那个陌生男人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关键的线索,只有用它才能把他引出来。首先,公开招领绝对是不行的,因为任何一个人都能冒充领走它。我仔细端详了这件斗篷,它质地柔软,是来自热那亚名贵的天鹅绒,滚边是阿斯特拉罕产的毛皮,上面用金线绣着精细复杂的花纹,是件难得一见的奢侈品。一个主意突然跳进我的脑袋里。我故意将它的价格标得异常昂贵,挂在商店里出售,这样一来,只要斗篷的主人一出现,我就能立马认出他来,我绝对有这个信心。这件奢华的斗篷同时也吸引了许多过往的新老客户前来观赏,他们中的一些人有心想得到它,却对两百金币的高价望而却步。这正是我所希望的。

临近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个年轻人,他的脸上焕发着神采,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在柜台上,“天哪,我太喜欢这件斗篷了,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非要得到它不可。”说着,他打开钱袋,开始数金币。我惊讶极了,本来是为了引出线索的,现在却来了一个愣头儿青,这真让我左右为难。面对金钱的诱惑,我想了想,还是把斗篷卖给他了。年轻人拿走了斗篷,转身把一张贴在斗篷上的纸条给了我,“这个还给你,显然我只买了一件斗篷,这不属于我。”我读了纸条上的字,后悔万分,上面写着:“今天晚上老时间老地点,把我的斗篷拿来,你会得到四百金币。”

霎时,我惊呆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我让两百金币从指间溜走了,等我回过神来,立刻抓起柜台上的钱袋,飞奔着去追那个年轻人,说我不卖了,想一把夺回我的红色斗篷。年轻人以为我在开玩笑,但是知道我是认真的之后,便愤怒起来,我们俩就这样扭打了起来,最后,年轻人叫来了警察,我们被带去了法院。法官判定我已经将斗篷卖给了年轻人,这应该属于他,没有办法我只能多出钱让他把斗篷还给我,出到三百金币的时候,年轻人同意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即使是这样,我还能净赚一百金币。

我手里拿着斗篷,殷切地盼望着约定时刻的到来,时间到了,那个男子果然出现了。“斗篷带来了吗?”他问。我把斗篷递给他,他给了我装着四百金币的袋子。啊,是真的金币,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迷人的光。

我放好那些金币后对他说:“先生,还没请教上次叫我去是做什么呢?愿意为您效劳,前提是不违法。”

那位男子穿戴好那件斗篷后说道:“先生,我是想请您帮一个忙,为一个死者,我的亲妹妹。”我惊愕不已。

他一边走一边说,并示意我同行,“我们兄妹来自异国他乡,住在城里的一位朋友家里,可是不幸降临了,我妹妹突然患病死去了。我们家族有一个习俗,就是家族里的人必须葬在祖坟里。我已经不可能将妹妹的尸体带回去了,不过至少能把她的头颅带回去给父亲看最后一眼。”我当下有些害怕,生怕对尸体有所触犯,但是并没有说什么。我又问他:“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来找我做这种事呢?”陌生人说:“朋友们都劝我不要这样做,认为太过残忍,况且面对亲人,我自己也下不去手。”

就这样我们说着话,来到了一座豪华的宅子前面,这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我们小心翼翼地绕过大门,从一扇小门进屋,摸黑上了一道楼梯,最后来到一个房间里,里面静寂无声,当中放着一张床,他妹妹的尸体就躺在上面。男人指了指那张床,告诉我那就是他妹妹,他朝我别过脸去,我想他在偷偷流泪吧。就这样他悄悄地退出房间,留我一个人在那里。

我从包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术刀,来到床边,看着这具美丽的躯体,她的美震慑着我的心,使我迟迟不忍心下手。理性告诉我她已经死了,按照截肢的程序,首先应该先在皮肤上划道口子。我用手术刀在她的脖子上快速而用力地一划,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然后又闭上,从喉咙里发出沉重的一声叹息,现在她才是真的死了。血从伤口处四散喷出,是我,杀死了这个姑娘。我久久地呆立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被欺骗了。我踉踉跄跄地撞门出去,在黑暗中摸索着脚下的路,从楼梯下去的时候与其说是走下去的,还不如说是滚下去的。整间屋子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终于到了大街上,我才喘过气来,那感觉太恐怖了。我慌慌张张地回到我住的地方,想倒头大睡,却迟迟不能入眠,就这样一直待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那个男人让我做了这种事应该不会去告发我,于是我决定照常去开店做生意,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天不遂人愿,我的脑袋突然“嗡”地一下,我昨天带去的东西,我的手术刀,帽子和腰带全留在了那间屋子里,只要人们发现了我的东西就会知道我就是凶手了。

事情还没有败露之前,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我依旧去开门做生意。我的邻居像往常一样走过来和我谈论时事和新闻,他一见面就问我:“今早你有没有听说这里发生的惨案?”我摇了摇头。“天哪,你居然不知道,这里总督大人的女儿昨天晚上被人谋杀了,啧啧,真是太不幸了,听说她马上就要和未婚夫结婚了呢。”整个上午关于这个案子骇人听闻的传言不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使我越来越坐立难安。到了中午的时候,法院的人来到了我的店里,他示意我把其他人都打发走,我预感到自己要完了。

“扎罗斯科先生,我们搜集到一些东西,想请您去认领一下是不是您所有的。”我不打算撒谎,因为很多人都认得这是我的东西,早晚会被拆穿,于是我就硬着头皮承认了。接着我就被带进了监狱里。

之后,警察把我从监狱带到审判庭,在我面前坐着十二个威严的老者,座位上坐满了这个城市里的达官贵人,边上都是围观的老百姓。一位个子高大一脸忧伤的老人从位子上站起来,他就是总督大人本人,作为被害人的父亲,今天他要避嫌,所以主持今天的审判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者,看起来足有九十岁,头发花白,蓄着长长的胡须,一直拖到了地上,但是一点都不显老弱,双眼炯炯有神,一身正气。我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坚持我是冤枉的,是遭人陷害的。我还没有说完,总督大人就愤怒地站起身来对我大骂:“你这个混蛋,杀害了我的女儿,现在却还要把罪责都推卸在别人身上!”审判长示意他冷静下来,他自有决断。鉴于现在案件还需要进一步审理,看看从受害人平时的信件当中能不能找到线索,审判告一段落,我又被收押到监狱里,等候明天的最终审判。这让我心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第二天,我又被带到审判庭,长桌上摆放了那些称作证据的信件,我拿起来一看,跟前两次我收到的陌生男人的纸条上的字迹是一样的,因此我告诉审判长我的想法,但是压根儿就没有人理我,他们仅凭信上的落款“Z”,就判定这就是我写的,因为我的名字首字母就是“Z”,就这样我被宣判有罪,处以死刑。绝望的我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难道我真的就要孤零零一个人客死异乡了吗?

处刑前一天,正当我处于彻底的绝望之中时,监狱的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一声不响地打量着我,“扎罗斯科,真的是你啊。”他说。

我一时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我很快听出他的声音,是我在巴黎学医时少数几个要好的朋友,瓦雷提,他正好到佛罗伦萨来看望父亲,他的父亲是这里显赫的人物,听说了我的事情,他特地来这里看看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无缘无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于是我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讲给他听了。我对他发誓,我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绝没有半点虚假。他非常惊讶,接着他沉思了片刻说:“也就是说你根本都不认识那个受害者是吗?”我点点头。

“这个案件背后一定有个不能言说的秘密,有关总督的名声,所以他才会要求如此草率地尽快结案。”现在外面已经谣言满天飞,大家都说我和总督的千金曾经相恋过,因为无法接受她马上要和另一个男人结婚,所以才痛下杀手。我告诉瓦雷提,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穿红斗篷的男人,只是我现在没有证据,只能做了他替罪的羔羊。瓦雷提,流着泪拥抱我,说一定会想尽办法救我的。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况且他是个极其聪明,并对法律十分精通的人。

我在监狱里苦苦等待着瓦雷提的到来,终于他来了,非常高兴地告诉我,我可以不用被绞死,但是必须失去一只手作为代价。

瓦雷提和他的父亲苦苦哀求总督大人彻查此案,但是他不愿意,为了保住公正的形象,他提出只要在历届的案件中找到一个与之类似的,就依据它作为审判结果。于是他们父子俩连夜翻遍了所有的案件,终于找到了一个和我的案子一模一样的。上面对审判结果的判定是:砍掉他的一只手,没收他所有的财产,并把他流放到国外,永远不能回来。就这样,我失去了我的一只手。

好心的瓦雷提收留了我,但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财产却全被法院拿去了。等我手的伤养好了,我搭上了回君士坦丁堡的航船,寄放在朋友那里的一小笔钱财现在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我对他说能不能暂时收留我住在他的家里,但是他却非常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大房子不住要住到他那里去。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朋友告诉我有个陌生男人在这里为我买了一套大房子,里面的装潢尽善尽美,奢华至极,他还对周围的人说我很快就会回去住了。我在那里受到了所有老朋友的欢迎。陌生男人还留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他对我的抱歉,请求我的宽恕,并赠送这套大房子给我。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就是那个穿红斗篷的男人。

很快我又开了一间商铺,开始重操旧业,生意非常红火,每年他还会寄来六千金币。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依然有着令人尊敬的高尚品格。但是那些伤痛和恐惧却永远留在了我的心中,任多少钱财都无法弥补。

到这里,扎罗斯科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年轻的商人穆莱甚至好几次流下了眼泪。

“对于那个使您遭遇不幸的男人,您不痛恨他吗?”赛里姆问道。

“说不恨是骗人的,但是我在祖辈的信仰中得到了释怀,我被教导要宽恕和爱我们的仇敌,也许,那个男人比我更加不幸呢。”所有的人都赞赏他是个品格高尚的人。

正在说话的这个时候,侍卫队长慌慌张张地走进帐篷里来,报告了一个消息,在不远处他们发现了一队人马,在座的商人们除了赛里姆外大家都露出惊恐的神情。赛里姆感到非常不解,既然这个商队已经有了严密的保护,怎么还会这么害怕。叫阿里默德的老商人告诉他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有可能是奥尔巴赞那伙人,他们个个英勇善战,身手不凡,在那一带可谓是臭名远扬。听到老商人的描述,商人勒扎表示出了不满:“您这样说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虽然奥尔巴赞的确是个不凡的人物,但至少他是位高尚的将领。我敢说他就是这样的人,我的好兄弟就遇到过他们,他们绝不像其他强盗一样为非作歹,只要商人愿意交出保护费,就能安全地过去。”

一名侍卫再次惊慌地冲进帐篷报告,说那伙人已经来到不远处,正策马扬鞭朝这里冲过来,几位老商人主张坐着静观其变,年纪较轻的穆莱和扎罗斯科主张作出正面的回击,并拉着赛里姆跟他们一起去,谁知,赛里姆冷静地从腰部抽出了一条绣着红色星星的腰带,把它系在一根长矛上,吩咐侍卫把它插在帐篷外面。赛里姆向大家保证,只要那伙人一看到这个就会停止前进,掉头走开,大家将信将疑,甚至还有人已经拿起了武器。所有人都紧张地等待着。那队人马看到信号之后,竟然真的拨转马头离开了。

商队的每个人都惊讶不已,赛里姆走出帐篷平静地看着马蹄掀起的尘土,穆莱忍不住问他:“您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叫最厉害的强盗们听话?”

“我的朋友,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是我在逃脱的时候,无意中弄到的暗号。据说,谁只要得到它,就能在旅途中保平安。”

经过这一场虚惊,大家在习习的凉风中睡去了,到了第二天,大家照例聚集在帐篷里,继续讲着故事。昨天维护了奥尔巴赞的勒扎决定为大家讲述关于奥尔巴赞的故事,“我敢保证奥尔巴赞是个高尚的人,这是我弟弟真实遇到的事。我的父亲膝下有三个孩子,我最大,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我的伯父是个富有的人,只是没有儿子,在我二十岁的时候他收养了我,愿意让我继承他的财产,只是我必须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去世。他活了很长时间,所以在两年以前我才回到我原来的家里,谁知道家里竟然发生了一场可怕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