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锐说得没错,如果我磨磨矶矶的话,金杰人真能跟我闹,于是没办法,只好赶紧换衣服,但我也不想让谭锐太得意,所以换好以后也不吱声,趴在床上翻杂志。
他在卫生间里等了好一会没听见我的动静,便问小暖你到底有没有换好。我说没呢,你且再等着。他便又等了五分钟,又喊着问小暖,有没有换好。我说没呢,再等一小会就成。就这么反反复复闹了好几次,他在里面差不多呆了半个钟头,然后实在受不了了,哗一下拉开门冲出来,说你丫的就是清朝的皇后,穿那些个麻烦死的衣服头饰,也该弄好了吧?!骂完见我早就换好了,正翘着两只脚丫子趴在床上看杂志,气得头顶冒烟,想打又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不等他发作,猛地坐起来就把梳子往他手里塞,递一张笑颜如花的脸,娇滴滴地能挤出三两蜜来的样子,嗲着声音说给我梳两根麻花辫吧,锐哥哥。
这一声“锐哥哥”,把他激皮疙瘩都嗲了一地,他抖着肩膀,说咦,真没想到你也能这么恶心。说完以后乖乖的接了梳子帮我弄头发,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弄断了。我看着镜子里面谭锐垂着的脸,心里一派安然,就好像岁月真的静好长安无事了。
等全部整好理好换好,刚走到电梯口,金杰人电话就打来了,把我骂得狗血喷头,说什么每次都是我先到了等你,你他妈换个衣服换个鞋就能有这么长时间好折腾?你等着,看我踹不死你!你……
她还要骂,我笑着,慢悠悠地说胖子,我已经在电梯口了,你要是不心疼电话费的话,你就只管骂。金杰人啪一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打蛇打七寸,我最知道怎么整她能叫她闭嘴!
可惜她闭了嘴也没收住火,我一下楼就挨了金杰人一掌,她还想抬腿踹,好在被谭锐拦住了,谭锐说小暖好不容易才换好这身衣服,你要是给她踹脏,她肯定得回去换,那你就还得等上一阵子。
金杰人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她说****,我就是看她这身打扮不顺眼好不好?!都他妈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搁这装嫩,还穿白裙子,还他妈扎麻花辫,她以为她是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啊?!她以为她还是十八九岁的鲜花啊?她,她她她……
金杰人在那里抓狂,跺下脚一个“她”,再跺一下,又一个“她”,她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去自觉能够配得上我的骂词,急了,颠过来就踹,才不管是不是会踹脏我的裙子。要不是小扁拦得快,我还真得回去重新换过。我这可是一身白裙子啊,要是屁股上印着个脚印,成什么样子!
我歪着脑袋耍赖,说胖子,你要再这么闹的话我可就不出去了,回家躺着比什么都好。
金杰人拍了拍胸口,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突然把眼睛睁开,瞪得跟牛铃似的大,然后把脸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堆出一个像是用枪顶着脑袋逼她笑的那么一副恐怖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