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事情都在往甜美幸福的方向而去,我想这回是真的,真的不会再有伤痕了,再跌荡的剧情,也会有趋于平静的时候,再华丽的歌剧,也会有落幕的一刻。
夏天来临以后,我们总是聚在一起,有时候在谁的家里,有时候在林雪艺的酒吧里。炎热让我们回忆起军训时候的事情,所以李存就很惨,因为我们一想起从前他怎么对我们的,就全都打着踹着报仇。他每次都抱着脑袋乱骂,说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对你们好的那些事?金杰人抬着脑袋想了半天,没想出他从前有什么好来,于是问我有没有想起来,我说想不起来。于是金杰人赶着又踹,说我想不起来可能是冤枉你,可连小暖都想不起来,真冤枉不了你!李存说屁,就小暖那个狗屁记性,她想不起来是正常的事情!我一听,追上去也踹了一脚,说我连你被扒光了衣服那天穿的是条红色内裤这种事都记得,就是不记得你有对我们好过!他被我们打得喊救命,可小扁跟韩彻还有丁力他们死活都不理他,一个一个喝着酒,偶尔还吟句诗,不是举头望明月,就是不知天上宫阙。男人要是醉起来,那叫一个恐怖。
于是这个夏天最炎热的两个月就在嬉笑怒骂中过去了,下班的时候跟金杰人他们闹,上班的时候跟乔岸生他们闹,不知道多快乐,笑得简直把田娜那婊子养的货给彻底忘了。因为自从上次生死速递般打了一架以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谁能知道天气还没变凉,老天却把田娜又变回售楼大厅里来了,跟从前一样,有事没事就来呆上几个钟头,仍旧是一张不会笑得死人脸,仍旧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任何不经意的小事触发的歇斯底里的坏脾气,仍旧是一副全世界都欠了她几百万的欠扁欠抽的死样子,甚至仍旧有事没事找谁的碴,不是扣这个的工资就是嚷嚷着要把那个开除。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发生多少事,不管揍她多少顿,她都是不想变好了。用金杰人人的话说就是,从根上就长歪了,你还能指望她长成参天大树?做梦去吧!
有天,我听见紫蔓和骆骆在商量着说如果十月以后楼市还不能回暖的话就辞职另找工作去。他们说现在拿这点死板的工资,却要忍受那个变态的老板娘的变态折磨,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乔岸生听见他们说要辞这里的工作,急疯了,又不好拽着大家不让走。她心里也想辞,但是不敢,她的家境不好,不能没有工作。她甚至连高中文凭都没有,离开这里以后真的很难再找到一份工资比现在高的工作。有时候她坐在那里发着呆,眼泪就会突然掉下来,我们都看得心疼死。
于是我马上给池宁打了个电话,池宁在那端骂:我那分公司都等了你多久了?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让人等?你什么时候把那里的工作辞了,就带了岸生一起过去报到!这都什么年头了,离了哪里不能活,非要在田娜那棵坏透的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