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见我认真,气得抓起枕头就往我身上扑打,说你就是个神经病!田娜都对你这样了,你还说这种话!我跳着往沙发上躲,说要是换了你舅舅,你怎么办哇!然后她才住了手。
真的,若换了是她的舅舅,她也没办法。谁都一样,看见别人活得不知所谓都会骂,但真换了自己在中央,又有什么所谓不所谓的。比如乔岸生吧,有时候也会劝她别管田娜的事,她自己家里那么大摊子乱事理不清,居然也好意思劝别人。
我们闷闷地坐了一会,池宁问:小暖,田娜骗你舅舅说她怀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想了想,说就是我跟岸生辞职那天。池宁仔细算了一下,说那到今天也有一个月了,按理来说你舅舅也该发现了吧?我说也不一定,我舅舅这一段忙着发展别的业务,可能没这么仔细顾上。
池宁说:不会是真怀上了吧?
我想想,觉得不大可能,不过也不好说。怀孕这种事情,旁人哪里弄得清楚。池宁说算了算了,这种事情,我们还真管不了。
于是又闷闷地坐了会,她又问:小暖,你说田娜问你讨那个戒指,想干什么?我说她还能干什么,卖钱呗,她一早就想买闲云水绿的别墅了,可是我舅舅离婚的时候把大部分钱给了母夜叉,按他们现在的能力,还买不起别墅。池宁咬牙切齿说这女人真他妈是疯了。
我笑起来:谁说不是呢。
谁说不是呢。
正常人能做出那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吗?能说出那样丧良心的话吗?能这样一步一步把我逼到退无可退的境地吗?!
我们坐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时候,谭锐一点一点收拾满屋子狼藉,我跟池宁都气坏了,一动不想动,顺手从地上捡了两罐啤酒喝起来,一边喝还一边笑,说田娜居然能把冰箱里的东西都翻出来,她难不成以为我会把戒指藏在冰箱里?我就是把她的脑袋拧下来藏冰箱里,也不能把戒指藏冰箱里啊。池宁说你没看出来啊?她就是要给你添乱!
一边说一边还没心没肺地笑,我的眼睛往书桌那边溜了几眼,书桌最下面的抽屉是锁上的,边上有强行撬过的痕迹,不过没有撬开。田娜未必不知道我把戒指随身带着,所以撬锁也撬得马马虎虎,撬不开也就随它去了。大概真像池宁说的,她就是想给我添点乱罢了。
那抽屉里面锁着的,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却是要命的物件,十年里面我所查访到的所有与第8号当铺有关的资料,我都锁在那里头。幸好田娜没有契而不舍把它弄开,否则这会被谭锐和池宁看见那些诡异的材料,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我们正说着话,谭锐突然拿着个资料袋走过来,递给我说小暖,你这里面原来是不是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把袋子接过来翻了翻,里面只有我的大学毕业证书。于是急了,说要死啊,房产证不见了!房产证!契证!还有一起的过户合同都没了!我舅舅给我的那套房子,证件全放这里头了,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