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着部电影,还是来来往往玩绊嘴的游戏,还都一本正经,挺像那么回事似的。因为说话的时候会伴随着肢体动作,所以不知不觉越靠越近,几乎头碰头那么半靠在床上。
艾草歪着脸看荧幕上的范冰冰,感慨万千,说: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范冰冰随随便便弄个发型,甚至有时候披头散发着,还能那么漂亮。甄先生,你说是因为她披头散发还很漂亮,所以人们才管她叫范爷呢,还是因为人们管她叫范爷,所以她即使披头散发也很漂亮?
甄先生不说话。
艾草自顾自叹了会气,突然伸出两手把自己一头卷发拨拉得乱七八糟稀里哗啦的,然后轰地转过脸来,跟个鬼似的瞪着甄先生问:我现在披头散发了,是不是还很漂亮?你是不是该管我叫声艾爷?
甄先生缓缓地扭过脸去看她,真是乱得够可以的,居然还好意思一脸期盼等他给她冠上个“爷”的称谓。他不着急,细细看了一会,把脸凑近了些,歪着一边嘴唇,半笑不笑地说:你先叫我声四爷。
艾草很不爽地拍了下被子:靠!然后把眼瞪得像牛铃样大,又咬牙切齿,又横眉竖目,反正就是一百个不高兴。甄先生说哟,瞧把你气的,叫我声四爷有那么难吗?你想叫我还不爱听呢,我随便往街上一走,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管我叫四爷!
说完,哼了一声偏转脸去,跟着斗气的公鸡一样。
这时候,艾草的手机响了,就是乔岸生故意打来的那通电话,说她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把她的车开到杭州去了,下午回来就还给她。乔岸生的语气很稳,但是不等艾草开口说话就把电话挂了,把艾草搞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昨天晚上她好像是开车去酒吧的,喝醉以后就断片了,搞不清楚自己的车怎么被乔岸生开到杭州去了,靠,她会开车嘛她!
艾草又闷着头想,终于有点想起来了,喝醉以后她跟丁力一起出酒吧,把车钥匙给了他,好像还给他钱了。这一想不得了,拍着胸口直吐气,想着幸亏没跟丁力酒后乱性,不然多对不起乔岸生,以后还怎么见他们!但那之后的事,她又不记得了,只好问甄先生,她到底是怎么回酒店的。她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在她屋子里坐着,昨天晚上的事,多少应该有点知情。
甄先生冷冷刮她两眼,说:你打了出租车,上车就昏睡过去了,司机不知道你上哪,带着满城市瞎跑,我打你电话,他接了,才把你送这里来,活活收了我三百块车费!你说你这个人,要我说你什么好,这城市小得跟个蚂蚁窝样,从南到北也超不过二十块钱,你能活活给我跑出个三百块钱来!人家司机还把计价计拍给我看,还正正当当开了票给我,还震震有词说多收一分他就不得好死,就你这么个玩法,我就是开着十家银行也不够你败的!
艾草硬着头皮听他训完,讪着表情呵一声笑,又呵一声笑,然后伸手摸摸甄先生的脸,说亲,别生气,别心疼那点钱,赶明儿我赚了钱,还给你就是。再说了,你不是穷得只剩下钱了么,做人不好太小气的,太小气要遭雷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