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彻底无语了,说:好好好,都不关我屁事也不关你屁事,不过有一件事肯定跟你的屁有关系。
金杰人问她什么事。
她说:今天晚上晚会节目单是由田娜跟陆菲儿两个人负责的,你要上节目,就得找她们两个。
张扬说完走了。把金杰人恨恨地晾在屋子里。她气得跳脚骂,说我们那个班主任真他妈混账王八蛋,田娜跟陆菲儿都成什么祸害了,居然还把安排节目这种事情交给她们做。她转着圈说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要去找她们,找了也是白找,她们肯定不能帮我把节目报上去,闹得不好把我惹急,还得再跟她们干上一架。我得找找别的门路。
她说着,就像龙卷风似的旋出去了,先是找谭锐的同学借来了一盒《爱如潮水》的伴奏带,接着便跑到舞台音控师那里使劲地发嗲,使劲地撒娇,把她所有能让人掉鸡皮疙瘩的本事全都使了出来,居然真的说服那个音控师把她的节目给安插了进去!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目瞪口要地认定:这世界上真没有什么事情是金杰人办不成的。
安插完节目以后,金杰人跑到搭舞台的地方,在挥汗如雨的人堆里面找到正光着膀子忙碌的李教官,搓着衣脚站定,露出一抹害羞极了的表情,柔柔静静地喊了他一声。
李教官被金杰人这突如其来的一片温柔吓得直接从台上摔了下来,幸好谭锐跟丁力扶得快,不然准又是一场天大的洋相。他瞪着金杰人问她又想闹哪出。
金杰人脸上仍是一片接一片的温柔,还掺杂着那么点小悲伤小孤单的。她抬着脸特认真地问李教官:我唱歌是不是真的很难听?
李教官被她这副态度弄得汗毛直竖,倒退着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金杰人小心翼翼地蹙了一下眉头,特乖特忧伤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是说,我唱歌是不是真的特别难听?
李教官打量她一会,说:还行吧,比丁力好多了,丁力唱歌比牛拉屎还难听。
金杰人本来最喜欢听丁力的笑话,但这会办正事要紧,没空搭理丁力。她望着李教官的眼睛,表情不动,却又把音量往下拨了拨,说:李教官,如果晚上我真上台唱歌,会不会给你丢脸?
李教官看看丁力,看看谭锐,再回去看着金杰人,搞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说什么样的话,僵持了那么一小会,他视死如归地挥着手说:丢吧丢吧,我的脸早就被你们丢得一干二净了,还在乎今天晚上再丢一次?只要你不怕丢自己的脸,我无所谓了。
金杰人听见李教官这么说,表情松了一下,但还是柔柔款款的,特妩媚的样子。她说:李教官,万一害得你钻姚教官的裤裆呢?你会不会为这事恨我一辈子?
李教官已经彻底被她带到戏里面去了,笑着摆正了面孔,调皮地弹她一个脑袋崩,严肃地说:第一,你之前这么些天里的胡作非为,已经足够我恨你一辈子的了,不在乎多一件少一件!第二,钻个裤裆有什么了不起的?年轻的时候不玩疯一点,将来老了以后,哪来那么多的想当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