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官一口气把三条都吼完以后,铁青着脸挨个打量我们,目光如刃,一寸一寸割我们的肉。
金杰人突然往后退了一步。我以外她准备撒丫子逃跑,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胆子盯着李教官说:我、我、我、我、我能不能弱弱地问你一个问题?
李教官一看她那副畏头畏尾的样子,火气更大,吼得更响: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再跟我玩你之前玩的那套把戏!白痴也不能在同一个坑里面跌两次!
于是金杰人就代表大家,问了我们都想问的那个问题。问他到底有没有钻姚教官的裤裆。李教官听了,冷笑一声,甩着他还在往下滴水的脑袋就凑到了金杰人眼睛前面,不阴不阳地说:你猜呢?你猜我有没有钻?
金杰人又往后退了一步,呵呵呵呵讪笑着答:钻了?
李教官往前逼近一步,咬着牙齿说:这就是你希望的结果吧?你就这么希望我钻人家裤裆?我钻人家裤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钻人家裤裆你能得意死是不是?!
金杰人被他凶得一路往后退,但李教官一步一步往前逼,一直把她逼到门外,逼到走廊的栏杆边。金杰人没得退了,往后看了一下说:李教官,你要是再过来,我就只能往下跳了啊,好歹是一条人命,你赔不起的啊!
李教官很轻蔑地“呸”了一声,走回卫生间换了条干毛巾继续擦身上的水。
我想,这个问题今天必须得问出个答案来才行,不然晚上怎么睡得着。于是咬了下嘴唇干笑着问他:李教官,你——到底钻没钻……
这次,他把那张长满青春痘的脸伸到了我的面前,还是那副不死不活不阴不阳的腔调,咬牙切齿着说:你猜!
我吸取金杰人的教训,不敢再猜他钻了,只能抖抖索索着回答:我猜——没钻!
可李教官还是不满意我这答案,火山爆发一样朝我喷来:顾小暖!你脸上这是什么表情?我没钻姚教官的裤裆你就这么不爽?非要我钻了你才高兴?你到底长的是什么心眼?!我看你们一个一个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这下金杰人不肯了,猛地跳回屋子,跺着脚就咆哮:喂!李存!你今儿存心来找茬的是吧?我们哪得罪你了?你非得这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跟我们发脾气?犯得着吗?看我们不顺眼就别来我们房间啊?谁哭着喊着求你来了啊?!
李教官停了手里的动作,眼睛里泛起一丝凶光来。我慌了,金杰人也马上慌了,怕他动起手来。她把两臂交叉挡在胸前,又本能地往后退,嘴里得波得波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有话就好好说,动手的是小人!而且你听着,我们扬扬可会柔道,你不一定打得过她!
可是李教官没动手,也没说话,只是露出很凄凉的一抹笑,然后甩甩头发,把毛巾挂回卫生间的架子上,一言不发地从我们中间穿过,走到门口,又转回身来面前我们,突然一个立正,啪地一下,行了一个无比端庄无比严肃的军礼。
然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