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对，于是换了个方式问，问他：是不是一个你活着时候熟悉的人杀死的你？
他闭着眼睛深呼吸，好一会才说：算是吧，也不算是。
我再问他：和爱情有关，是吗？
他还是仰着脸模棱两可地说：算是有关吧，谁知道呢，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都没有办法的，小暖，你问这些干什么？别问了，都是陈年烂谷子的事，我好不容易快要忘记掉了，你倒是在这里提醒我。
我有点激动起来，闪着目光捏着拳头说：赵阳，如果在长安元年杀死你的那个人，投胎到了这一世，并且陷在轮回里的话，他还能再杀死你吗？
赵阳更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说，吓了好大一跳，脸色都白了一下，但很快又沉静下来，笑着辞我的鼻子，说：怎么可能，小暖，你瞎想些什么，我已经是鬼了。
我说：对，你现在已经是鬼了，但鬼也是会死的，会灭亡的不是吗？
他说：对，好像的确有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这一说法。但是轮回和命运是人世间的事，跟鬼没有关系，就算那个人投胎到了这一世，也伤不了我半分的。
我不放心，我说我得知道杀死你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他现在出现在我们身边，你能认出来吗？他想了想说，如果那人陷在轮回劫中，那么样貌什么都不会变，我应该能认出来，就像认出韩彻和铁头一样。但是……也不一定，因为前一世见她真面貌的次数就不多，时间就过去这么多年，早模糊得没成样子了，真不一定能认出来。小暖，你别傻了，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轮回劫，要是所有人都堕在劫里面，世界还不乱套？他如果不在劫里， 只是正常转世的话，我怎么都不可能认得出来嘛。
我问了半天，他给出的每个答案都这么混乱，也是也不是，能又不能的，没个精准的说法，真是糊涂到家了！我甩甩脑袋，作个暂停讨论的手势。赵阳正好不想跟我继续谈论这个话题，马上闭上嘴，又去拨那堆渐渐熄灭下去的火。
可我想了一会，又开口了，我说：赵阳，我们来理一理这个逻辑好不好，你不是说，陷在轮回劫中的人，都会重复他前一世的命运吗？
赵阳有点不耐烦了，说：是是是是，我说了很多遍了，是是是是，小暖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些了，我头都痛了！
我听赵阳的口气好像是有点生气，但我不管，今天非得把这事情理理顺不可，不然一天到晚的都得提心吊胆着过。我说：赵阳你别大意，我可不想什么时候你突然被人一剑穿心而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既然现在我意识到有这种可能性的存在，就一定要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把事情理一遍。这样吧，我们随便拿谁举个例子，比如铁头，铁头现在是陷在轮回劫里对吧？如果说他前一世是被某个人杀死的，那他这一世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