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听见啊呆用第三人称称呼自己,都会有一股拿苍蝇拍把她拍死的撕心裂肺的冲动。这人本来就长了一副白雪公主的好皮囊,声音又甜,再用这么娇滴滴的方式跟我说话,简直就像是一杯白开水里面掺了白斤蜜,能活活腻味死一头熊!我朝她挥了下拳头,说:你看我长那副善良的脸了吗?!你觉得我真会为你这么个呆货,打电话给你爸吗?!
我骂完,扔掉啊呆就奔到林雪艺面前去,我说雪艺,你把大衣穿上,我们一起出去臭美,好不好?她淡淡地笑了一下,摇头。我不肯歇,还是晃着林雪艺的手,说雪艺,就算你陪我,好不好?几千块的大衣,我想都不敢想呀,天上就掉下来了,我们一起去美嘛,好不好?
林雪艺拍了我一把,转过身去整理地上的包装纸,不跟我说话。我默默地走到池宁面前去,想问问她我漂不漂亮。池宁不等我说话,抓着我的肩膀就暖暖地笑,说:美,很美,我们的小暖最美了,就是要几千块的大衣才配得上你这么美。
我呆呆地看着池宁,问她:宁宁,你的嘴是抹了蜜了?还是被苏家明亲去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甜?甜得我都有点咽不下去了。
池宁抄起手头的东西就要揍我,正好张扬站在门口咚咚地敲着门,说:虽然不关我的事情,但我觉得,我既然看了热闹,就有必要来告诉你们一声,宁宁,你的男朋友,实在有点惨,我都看不下去了。
池宁听张扬这么说,大惊失色跑出去,趴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会,马不停蹄就下了楼。我也赶紧趴到栏杆上去看,看见丁力和苏家明一人拿了个铁锹在那里铲雪,宿管阿姨抄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鞭子倚着门在监工,看谁不顺眼就往谁腿上抽,那叫一个狠,比当初李教官可狠多了!
我跳着脚骂:要死,苏家明哪是干这种活的料,这么折腾下去还不得累死在那里?
张扬站在我身后,半靠着墙,不咸不淡地说:下面又没有你的男朋友,你这是操哪门子心?
我不想接这个话题,撇了下嘴不理她,但是马上又回转头去看她,因为这么大冷的天,这么大的雪,这么大的风,张扬居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的毛衣,连外套都没有披。
我说:扬扬,你不是疯了吧?穿成这样,不冷吗?
张扬漫不经心嚼着口香糖,半眯着眼睛说:要冷的话,我能这样穿吗?你看那边那个,才是真疯了。
我往张扬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田娜,她穿着明黄色短外套,短裙,黑色连袜裤和高筒皮靴,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法。不过,从背后看,田娜现在的样子,真的特别洋气,像是从时装杂志上剪下来的一帧照片。
我们都知道,田娜不怎么漂亮,但很会搭配衣服,从颜色到款式,甚至是一个胸针的配法,都能做到无可挑剔。看着田娜慢慢穿过花坛向操场走去,皑皑的白雪衬着这样鲜亮的颜色,真的是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