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义农!”这是司马义农妈妈唤他起床的声音。
我们的司马义农今年二年级了,他与郗殛宄同班。刚过完周末的他还未完全醒来,甚至思想还留在昨天殡仪馆门口的游戏。
尽管他竭力拒绝,他还是被妈妈拉去吃了早餐。早餐在他的口中无甚味道,连早上上学的路都感受不到脚底落在道上的踏实感。
早上的第一堂课便是数学课。数学老师是一个喜欢皱眉头而又严厉(程度有些变态)的中年男子,司马义农一点儿也不喜欢数学老师,更不喜欢数学课。其实,司马义农不喜欢所有语、数、英老师,他只喜欢副科老师。他只是尤其讨厌数学老师罢了,因为他总布置极多的作业,上课也不负责任,板书时还总是犯错;他喜欢惩罚学生,大概这能给他带来无穷的快乐。
“郗……郗什么?郗歹九!”
“哈哈哈哈……”全班同学哄笑。
郗殛宄与司马义农是同桌,数学老师竟一大早就点了郗殛宄回答问题。郗殛宄的名字已被叫错了不知多少次,数学老师怎么也记不住他名字的读音。同学们的哄笑使数学老师很尴尬,已有些愤愤,正好郗殛宄没答上来,给他找到了一个借口大发雷霆。这着实让一旁有些迷迷糊糊、正开着小差的司马义农由于害怕和紧张清醒了很多。
司马义农后面坐的是一个皮肤黝黑、个子矮小可给人感觉很有魄力的男生。他叫王谷缘。他组织一群同学构成了班上的黑帮,总喜欢挑事、欺负同学;所有麻烦事里几乎都能找到他的影子。而坐在他旁边的(也就是郗殛宄正后方)却是个乖巧、微胖、戴着眼镜、略有正义感的女生黄珂涵,她笑起来给人可爱的感觉。
司马义农前面坐着光菲蒻和林晌,他们都是王谷缘黑帮的一员。光菲蒻矮小、可爱,自然是一个讨老师们喜欢的女孩。林晌老实、爱对眼,作为一个男生,他倒没有许多“男子汉气概”。
我们的司马义农浑浑噩噩地就等到了放学。郗殛宄和他一起走。
郗殛宄的家离学校比司马义农远一些,途经司马义农家的小区,所以他总会送司马义农到楼下再和他分别。
“今天老师上的课文有些……”郗殛宄边走边开始滔滔不绝,可我们的司马义农上课几乎什么也没听,自然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他们走到离司马义农家很近的地方,发现旁边多了棵枇杷树。枇杷树不大,枝干遒劲,应该是物业新购进的。小区的另一侧有鱼塘,郗殛宄与司马义农在那里玩了很久才分别。
司马义农看着郗殛宄离开的背影,转身上了楼。
我们的司马义农回来得着实是有点晚了,免不了妈妈的数落:
“今天是不是又和郗殛宄玩啦?回来这么晚,哪有学习的心思?”
“就是。成天到晚不想上学,我看你,从骨子里就是将来社会的蛀虫。”司马义农的爸爸竟也插了波嘴。
司马义农的爸爸亦极不负责任,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打游戏,嘴里不忘嘟囔一些对司马义农的教训。
司马义农坐到自己的书桌前放下书包。现在,我们的司马义农一点儿写作业的欲望都没有。他依旧意犹未尽,好像他还站在鱼塘边和郗殛宄玩耍一般。
司马义农的爸爸在游戏中输了,他甚是不满。抬头看见托着腮发呆的司马义农,大叫:
“还不写作业?!!”
“司马义农,快,赶紧写作业了。”妈妈从厨房里出来了。
司马义农的思绪被打断了,他感到被打扰很难受,跑到楼下,蹲在路旁继续让思想遨游。他面前的恰好就是今天下午看见的枇杷树。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义农听到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你还要蹲多久?给我滚上楼去!你害得你妈不让我打完这局,搞得我又输了你知道吗?啊?”语罢,他用他有力的大手拽着肩膀把司马义农拖上了楼。
这一晚,司马义农在作业本上胡乱写了几个字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