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30年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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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亮亮,是08年的时候我在东莞认识的一个卖淫的女孩儿?。当时我租房的房东是个发廊老板,而亮亮就是里边的小姐之一,刚好亮亮和我又是领居,本来讨厌卖淫行业的我因为租个便宜的房子而不得不和她有所交集。

我租住的房子刚好是房东家发廊的正对面,每天下午我下班回来站在阳台上总能看到发廊的第一个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孩,她正对着大门口,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吊带长裙,一支脚弯曲着踩在椅子上,一支脚抬高直直的靠在一边台上,两腿间刚好呈现个入字。我站在对面的阳台上不经意间抬头总能隐约的看到她底裤的颜色。

由于房租便宜,房子隔音效果差,每天夜里我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总会听见亮亮操着一口河南口音的普通话中气十足的与对方讨价还价,并规定卖淫的各种规矩,如戴避孕套150元,不戴则200元之类的话。

我租房的旁边是家福建蒸饺,中午我休息的时候,去那里吃小吃,总能撞到亮亮与一帮姐妹在那里吃东西。

近看亮亮,脸圆圆的,眼睛比较小,鼻子不是很挻,嘴巴小小的,总是笑咪咪的,娃娃脸,不漂亮但很可爱。因为是邻居,她总会主动和我打招呼,她总是大声对她的姐妹说,这个小妹住我对面,为了避闲我总是不搭理她。而亮亮总是每次都叫我,有时还帮我买单,一来二去,即使我不想和她有交集,我们也熟了。

亮亮比较好吃,又懒。熟了之后总会去我那里赠吃赠喝。亮亮是个自来熟,我煮饭时她总是自已跟我聊一些她与嫖客之间的事,比如谁比较粗鲁,让她受了伤,谁比较大方,多给了她50块钱,谁不行,一下就搞定,还大方。谁两个钟都没搞定,气死她了云云……

我听得烦了之后骂她她也乐此不疲的说个不停但一天趁我没关门,她又溜进来了,无奈之下我只好要求她尽量别在吃饭的时候说她和嫖客之间的事儿。

亮亮是个话唠,刚刚安静了两天,又开始说她与那些嫖客之间的事儿。时间久了我有时甚至会主动问她。每次亮亮向我报怨的时候我总是会无意中对她说,亮亮别做了,我给你找份工作吧,每当这时候她总会用笑咪咪的眼睛问我:“像你一样做白领啊?工资是不是很高?”这时我总会很无语,也没有勇气说下去。看到亮亮对生活的习惯与满足总会让我想到《越狱》里的囚犯。我常常在思考亮亮为什么会卖淫。

亮亮告诉我,她十九岁跟表姐出来打工,表姐是卖淫的,所以她就理所当然的卖淫了。在她的观念里卖淫没什么不好,她也不认为她除了卖淫还能做什么。亮亮好吃懒做,没文化,没经验,她每天卖淫的钱都用来吃吃喝喝玩。

亮亮是所有卖淫人里最快乐自由的人了。亮亮说她们发廊有个叫贝贝的,是男朋友带她出来的,其实就是鸡头,她男朋友以回家过好日子为由叫她卖淫。而同样好吃懒做又想吃好喝好的贝贝就同意了,刚开始她男朋友还哄着她,慢慢的她每天拿回的钱少点就会挨打。再加上她男朋友好赌,贝贝赠的钱基本不够花。还有一个叫圆圆的,他男朋友和她是网友,第一次见面他男朋友就找人强奸了她,威胁她说如果不卖淫就把她的相片寄回家给她父母看。还说要砍死她全家,刚开始她也反抗,结果是被很多男人毒打,鸡头有的是瘾君子,全是些不要命的,圆圆被逼着卖了一两次淫,每次拿到钱回来,那个圈子里的人都夸她,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并以接到客人的数量多而引以为荣。还有一个叫芳芳的,长得很漂亮,她原来在工厂做班长,后来认识了个男朋友是鸡头,她男朋友告诉她,出去随便赚两三百万一年,到时候大家一人一半。想赚更多钱的芳芳因此而同意了。亮亮说芳芳所做的是最轻松最赚钱的生意,她不用每天去发廊上班,只在家里等电话冒处(冒充处女)就行。

亮亮对冒处充满了崇敬与幻想,在她看来,冒处是卖淫的最高境界,就像从外交部长做到联合国秘书长一样令她神往,也是她的终及目标。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冒处,首先要外形够好,其次要绝对的忠诚于妈咪或鸡头,像亮亮这种自由自在惯了的妓女,没把柄在别人手里,别人控制不了她,人家是不会介绍她去的,因为别人怕她偷走客户资源。

就在我以为亮亮会做发廊小姐

做一辈子的时候,亮亮却突然跑过来给我说她不做发廊小姐了,有好人愿意带她冒处,我到现在依然记得亮亮当时的高兴劲儿就像一个做了四十年民警的人突然高升做派出所所长一样高兴、得意、自豪又无措。

我当时直觉?亮亮是给那些卖淫团伙骗了,我的第一反应是阻止她去,我说亮亮你别卖淫了,我养你吧。要不然你继续这样也行,千万别走。而被幸运冲昏头脑的亮亮是听不进去的。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亮亮。

我有想过亮亮会遇到一个好的妈咪或鸡头,然后挣了很多钱,再分给她,但这种几率几乎没有。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亮亮去冒处,刚开始好吃好喝招待着,赚到了钱鸡头或妈咪就说帮她保管,渐渐的亮亮去要钱刚开始时就会问她要买什么,帮她买,时间久了要不到钱,亮亮就和别人吵,然后被别人毒打一顿,亮亮鼻青脸肿的走了,然后被抓起来继续毒打,直到亮亮不走为止,接着亮亮就被她们控制起来,除了卖淫,唯一的外出机会就是参与骗人卖淫的行业中来,如果亮亮成功骗到人就能升格做妈咪,日子会相对轻松。但以亮亮的性格与智商应该是一直卖淫到得性病要很多钱医或很难医好,又或者人老珠黄没人要为止,然后被人打一顿撵走,人老珠黄的亮亮便成了站街女,成了最下贱便宜的卖**。

每次想到最后一种我总是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留下亮亮..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东莞禁黄,遣散卖**,我总会想亮亮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