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是白天了,但是甬道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我跟着大爷爷他们一路心惊胆战的进了墓室以后,这才发现墓室里面的棺椁已经重新被打开了,而牛志成此时正躺在内棺里搂着正主儿呼呼大睡。
吐出来的污秽之物蹭了一脸,那尸体里面的白蛆也在牛志成的脸上爬上爬下,玩的不亦乐乎,看得我一阵反胃。
“哎呀!这后生怎么跑这儿来了?”
大爷爷故作惊讶的走到棺椁边上,顿时被那呕吐物的味道熏的差点吐出来。
“是啊!白老伯,不知道老牛为什么好端端的睡到里面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李博看着满棺材的狼藉之物,脸上有些肉疼。不过他肉疼的不是牛志成,而是棺材里面那些陪葬品,都被牛志成的呕吐物给污染了。
“不好!是尸毒!快把他拉出来!”听汪所长这么说,一边站着的查道士顿时觉得不对劲了,赶忙招呼我们把牛志成从棺材里面拉了起来。
果然,查道士说的没错,等我们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牛志成从棺材里面拉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牛志成的后背已经被那具红***身上流出的尸液黏到了棺材底,怪不得他们需要寻求帮忙呢!那尸液跟胶水似的,人少了根本拉不动。
“小曹,找村民们讨些糯米来!”好不容易把牛志成从棺椁里面抬出来,汪所长就赶紧安排曹元伟去找糯米了。
这样的表现,顿时让我们有些惊疑!
我不禁想到汪所长怎么会知道用糯米来祛除尸毒?难道他之前都是假装的吗?这糯米祛除尸毒一般是懂行的人才会用的法子!
见到我们盯着他看,汪所长苦笑一声说道:“以前下墓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尸液与尸体之中渗透出来的各种物质混合,会具有腐蚀性和毒性,我们都是拿干燥的糯米来处理的!”
“还有这种说法?”见汪所长说的头头是道,我顿时有些惊讶了起来。
“那是自然,《食性本草》里面也说过:糯米能行荣卫中血积,解芫菁毒!“汪所长见我询问,点点头说到。
说着话,查道士和李博几人已经小心翼翼的把牛志成的衣服脱了下来,只见牛志成的后背上一片乌黑溃烂,连里面的肉都能看得见了。
“哎呀!都烂成这样了,牛老师怎么还在呼呼大睡呀?”汪若晴和周雨梦两个姑娘一见这血淋淋的一幕,顿时被吓了一跳抱在了一起,反倒是那虎背熊腰的朱诗怡,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尸毒本身具有麻痹效果,即便腐烂的再厉害也是感觉不到疼的!而且尸毒渗透进身体以后,会影响到神经感官,所以老牛才会嗜睡不醒!”汪所长不慌不忙的拿了水,一边说一边配合着查道士他们替牛志成清洗创口。
不多时,曹元伟拿着一袋子糯米回来了;汪所长就地铺了一块布,让我们抬着牛志成爬到了上面,随后才戴了手套有条不紊的抓了糯米覆盖到了牛志成后背上面的创口上。
“滋滋滋……”
很快,糯米就吸收了不少尸毒变成了黑色,汪所长又换上了新的糯米,直到牛志成那后背上被腐蚀的伤口从黑变青,又从青变紫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以后这才停了下来。
包扎好伤口,牛志成还是没有一点儿苏醒的迹象,我们只好先把他转移到了家里。临出墓室前,我看到汪所长面无表情的盯着棺材里面的尸体看了好几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顿好了牛志成以后,大爷爷带着我们去桥头包子店吃饭。
说起来早上被考古所的这摊子事一搅和,连早饭也没吃上,肚子早已经咕噜噜了。
考古队的几个人没跟我们一起,都在屋里照料赵志成,等我们吃完了带回去他们再吃。
“查大爷,这汪所长不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吧?怎么把那尸毒说的有模有样的?”刚坐下,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查道士似乎也有些不太明白,点点头对我说道:“此种说法闻所未闻,但是那汪小子说的却又很合理,而且处理的也很娴熟,这个问题我倒是答不上来了。”
没想到汪所长不经意间显露出的一手祛除尸毒的功夫让查道士也看不透,我顿时又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到底是该信大爷爷和查道士的说法还是该信汪所长的说法?
汪所长的叙述似乎并没有错,如果按照他的理论来讲,尸毒就属于科学的范畴了;可是那只僵尸昨天夜里分明是活的呀?而且还会攻击人!这又如何解释呢?
还有大仙的事情,也不是科学能够解释得了的!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那位汪所长似乎并不像表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吃完了早饭,我和白雅跟着大爷爷他们往回走,远远的看见常三爷一家子人回来了,还拉着徐木匠,看样子应该是准备回家给大仙做堂口。
大爷爷顺口询问了一下,得知常三爷的儿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还在医院里养着伤,这才放心了下来。
回到了家里,牛志成已经转醒了过来,感觉到了后背上刺啦啦的疼痛,正趴在炕上嗷嗷直叫唤。也不知道昨天夜里摔到哪了?整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
看到他这张猪头脸,我顿时对昨天夜里的山魈鬼有了一个猜想!
莫非这是一场乌龙闹剧?
按照我的猜想,牛志成极有可能是喝醉了酒从我们家狗洞里爬了出去,也不知道摔到了哪里摔成了猪头!
随后又跑到了墓坑边上,恰好遇到了我们!
可能是夜黑的缘故,再加上大门已经被我锁上了,我们并没有想到牛志成会跑出来,再加上手电一照,他那张脸更是可怖,所以才会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了山魈鬼。
至于之后他为什么会消失?又为什么会跑到墓室里搂着尸体睡觉?那我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但是对于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来说,这种行为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试探性的询问了一番,牛志成对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这倒是让我们放心了下来。至少我们昨天夜里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掩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