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是个刚上大学的大男生,对他的印象是那年去老家见到喊我嫂子的害羞男孩,我也是曾经带着他到处玩,只要是他的亲人,我都视为己出,我怀孕的时候他也来了,那时候正好他暑假,我小产他来了,正好他寒假。说到小产,让我想起我的孩子,因为土豆那时候不满一周岁,我意外怀孕,我是个爱孩子的人,我执意要这个孩子,但是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下说我没恢复好,孩子再大点容易挣破我的刀疤,医生说不能要。那天我们两个躺在床上,土豆已经睡下了,我说:我想要。他说:我也想要,但是你身体没恢复好,不能冒险,医生说不能要就不要吧。我习惯看着天花板,留了两滴泪,看着熟睡的土豆,刚有了当妈妈的感觉,竟然要选择放弃另一次机会。我努力过,再次去医院我还是问了这个问题,换个医生主任但是答案还是那么说,不能冒险。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在医院就吐了,是内心的反应,也许是他听到了,告诉我这个妈妈没有缘分吧。我选择的药流,正好断奶了,吃了药很快有了反应,我自己在医院上厕所看到有血渍,我就明白了,他走了,我在厕所哭了起来,真的很抱歉,因为妈妈身体原因没要到你,真的抱歉。临床是刚顺产的妈妈,看着一家子开心的脸庞,我把脸侧过去,看着手机,假装与我无关。最后还是要去处理下,当医生弄我的时候,我疼得哇哇叫,感觉下体要被捅破,我知道他在门外,我尽量忍着不大叫,出去他扶着我,我说:太他妈疼了。他弟弟那时候也在,放寒假来我家串门,看看我们的新房,他弟弟看到我的样子没说什么,我看见他弟弟在,再多的抱怨都没说,要给他面子。是的,我都记得,孩子没了。我们只字不提,后来国家开放二胎,看着家里亲戚都是二娃,我也是动心思的,我问他我们也要咋样,要个女孩,他说万一还是男孩呢,压力太大了,毕竟我们要在上海发展,要给土豆买房,攒钱,不能保准的,我想也是,不过还是时不时做着有儿女双全的美梦。
他弟弟来那天,他去接的,好像一切没啥事,晚上家里聚餐,他们两个喝着野格,吹着牛皮,他弟弟本来要去英国,但是疫情的关系没办法,在国内学习,他两就吹现在疫情什么的,那时候我还帮忙倒酒,夹菜,仿佛没有离婚的迹象。他开始抽烟,他妈妈说他,我和他姐都说抽呗,想抽就抽。后来我和他姐说:自从爷爷离开他开始抽烟的,那就抽吧,你们别说他。爷爷离开,我们全家都伤心,那晚上接到公公电话,催我们马上回老家见最后一面。那次我看见他开车飚到130,140码,平常3个小时车程那晚上不到2个小时就到家了,但是爷爷已经离开了。他哭了,没说什么擦着眼泪。我当时抱着孩子坐在后座,我好想抱抱他,我拍着他肩膀说:也好,没有疼痛,走了就走了吧,我们过好,照顾好奶奶就好。后来家里办事我看到他和他弟弟在外面抽烟,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抽烟,我心颤了一下,好想很陌生,但是因为特殊没计较,我也想来一根了。自从那之后他开始抽烟,后来我调侃问他,是不是老烟民,他说:初中就开始抽了,只不过后来不想抽就再也没碰。我才知道我原来心中的不抽烟喝酒的老公是假想出来的。
那晚上两兄弟都有点喝高了,他两坐路边和我说:明天带你蹦迪去。我说:真假的?他说:你不一直说我不带你去,要去看看,明天带你去,我弟就是要带你玩的。他弟弟说:嫂子,我带你去啊。我笑着说好啊。我是个乖乖女,哪去过那地方,一直都好奇,正好两个大老爷们带我去巴不得。第二天要出发他弟弟来家找我,他开车在楼下等,他姐姐在我出门之前说:你做好准备,他指定要说什么刺激你离婚。我心里怕怕的,但是还是去了,该来的还是要来。蹦迪,我这个老阿姨,真的长见识了,看着灯红酒绿,各种露的妹妹们,我觉得不是我的世界,看着哥俩抽烟喝酒,我有点嘲笑自己的9年,我的男人什么时候这样的了而我却浑然不知,他完全融入里面。后来他们去蹦迪,我在卡座喝酒,看着邻桌装醉的妹妹,为了和让男人来扶她,她喝一杯就装着躺在沙发上,另一个妹妹已经和男的互加微信准备开房,我很守旧,所以蹦迪里面的人不管男女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不会买酒也不会开房,所以我就是个孤岛看着大家在嗨。远处我看见他蹦迪,我哭了,分别的害怕的情绪油然而生,我在问自己是不是压根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我一直努力成为他世界的人,但不曾进去,他也不接受,他也不曾想来我的世界?那晚我喝醉了,一杯接一杯,他后来没让我喝,我看见他弟弟哭了,他突然搂着我说:你知道吗,我前女友说不会煮泡面,我当时真心疼想去帮忙,我心疼她。我第一次笑着哭,眼泪一直流,但是我在笑,我在店头告诉他我在听。他说我想找她,可是我不能,我特别想刺激,想找别人,可能是她留下的病,我就喜欢追到手甩掉的感觉,我没和别人怎么样,真的是想结婚,你出现了适合结婚就结婚了。我还是点头,其实我真的想拿起酒瓶子摔他脸上,告诉他,我他妈付出的不叫人心疼吗,为了你家人不要了,为了你上过两次手术台,为了你我照顾你的家没有婚礼没有礼金我都不介意,只要为了你,我死都愿意,可是你竟然在这说心疼别人。我一直流泪,但是醉了,真的醉了站不起来,一路都是他扶着我的,我走不了所谓的直线。其实我想一直醉着,就像三十而已里面顾佳说的一样,要一直喝酒,才不需要吃药。
他弟弟要回去了,我提前把他单独叫出来,我问他哥哥是不是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他说没有,还是那句话9年了没有感情,就是遇到了结婚而已。我说哦。我也问了前女友的事情,他说真不知道,也不记得了,当初见过是大老远看见的,之后他们约会去了他弟弟自己去玩了,而且他弟弟一直以为那就是我。我还是笑了,笑自己的善解人意,笑自己的自命清高。他弟弟说:嫂子,要是真的那样,我不认他的,你永远是我的嫂子,你就和我伯母在一起生活,不要他了,好不好。我看着那个大男孩说着这样的话我没忍住,我哭了,不记得第几次哭,我也不知道要是那样的话我怎么办,真的很难想象,我怎么留下来?晚上他姐姐再一次把我和他弟弟叫出来,也当给我安慰说:没有感情我们不相信,他指定有别的原因,也许时间能解决,给他点时间,你看看你们每次出去都拉手拥抱,我和你姐夫从来没有,我们多羡慕你们啊,他也一直说你受苦,指定还是心理有你的。他弟弟说:嫂子,我觉得也是有你的,他知道你在乎他的前女友所以才刺激你的,要是没你,怎么知道你在乎什么呢。我仿佛看见希望,我想想也是的,应该是这样,一定是的。那几天他都是半夜回来,他总是在车里坐着,知道12点我和土豆都确定睡了才回来。就这样,晚回来的冷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