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次潮末盛夏的第一天,我和我的同伴们迎来了哈克教官的第一堂职业训练课。
教官开头是这么说的。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在荒原,出色的耐力能让你们的生存几率大大提高。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早上的负重长跑将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两公里——不用担心会耽误你们其它的训练时间,从明天开始起,我们长枪组每天要比其它组早起两刻钟,以便完成长跑任务。”
“现在,动起来!”
在哈克教官的吼声中,我们长枪组长达三个月的悲惨生活开始了。
除去每天早上额外的长跑里数,我们长枪组几乎所有训练内容都是加量的。别人在清晨围成一圈讲述发力要点时,我们在挥枪;别人在树荫下休息时,我们在进行抗压训练;别人跟随教官练习招式时,我们长枪组在烈日炎炎下反复的练习一招复仇壁垒。
这一招一点都不复杂,关键是要抓紧时机,在敌方攻击的一瞬间释放复仇壁垒,能形成一种反冲力震晕对手,这种时候就被称之为打出盾反。
盾反,盾反,日复一日的盾反。我们长枪组不仅要互相攻击对方练习盾反,我们还会时常和兄弟组一起混合训练。每个星期,其他组的同伴会按天数轮番攻击我们,以此来训练我们在各种突发情况下的应对能力。
周末是最惨的,哈克亲自下场训练我们盾反,顺便教我们长枪职业的其他技能。
又是一个周末,在晚上的加磅训练之后,长枪五人小组筋疲力尽的走回营地。安莫里斯和吉亚明打算去冲个凉,伊纳安已经跟条死狗没什么区别了,所以莉娜只好让我陪她去阿苏教官那里一趟,她还有些问题没搞明白。
就在她回去拿教材的时候,我看到阿森博他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从女寝那边跑了过去。我本来只是想高喊阿森博一声打个招呼,没想到这几个家伙惊弓之鸟一般颤了一下,随后把我捂上嘴掠走了。
“你又要干什么?”
被胁迫着来到空无一人的小树林,我十分纳闷的问道。阿森博只是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拽着我来到了一块被厚布围上的区域旁边。
厚布那边有哗哗的流水声传来,似乎还有莺声燕语。
在阿森博的带领下,我们在厚重的布壁上找到了一个漏洞。透过那个指头大小的地方,我看到了披散着粉发的莱利安娜。她头发还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沐浴完。
这姑娘突然转向了我这边。
然后……
额……
嗯……
“你们在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了莉娜的惊呼声。阿森博他们瞬间作鸟兽散,只留下我僵在原地,尴尬的看着莉娜。
“是他们自己硬拉着我来的……”
第二天晌午。
灼热难耐的训练场。
洛琳前辈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点着我头上顶的盾牌。
“长大了啊,知道偷窥女澡堂了啊。”
我咬紧牙床,一声不吭。
“还挺倔强。”洛琳前辈捂着嘴笑,“你说你怎么这么笨呢?就逮到你了,别人都没逮到。”
“阿森博。”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来。
“哈?”
“阿森博拉我去的。”
妈的,是你们先不仁的,别怪我不义。
今天,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下午。
阿森博苦兮兮的站在我旁边。
他比我还惨,好歹盾牌面是平的,他头上顶着的是自己的战刀。
竖着顶,把冲下,远远看上去活像一个杂耍演员。
“尼玛的,为什么……”阿森博一脸不甘,“这种时候不应该牺牲自己,保全朋友吗。”
“放屁!要不是你,我这会正训练呢。”我看着其他组的成员指指点点的模样,只感觉比被太阳暴晒还难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洛琳前辈问阿森博。
“有!”阿森博也从牙缝里挤字说话。他现在也不敢有太大动作,生怕战刀掉过头栽下来,“克德!克德先发现那个地方的。”
这种出卖队友的对话一直持续到晚饭前。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在训练场上站成一串,洛琳前辈一脸满足的扶好克德头上叠起来的两对实铁拳甲,仿佛完成一组了不起的雕塑一样。
“可惜了,还差一个职业今晚就全齐了。”
“北勋,你要不要过来凑个数?”洛琳前辈回头问道。北勋捧着书疾步穿过,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同他一起下课的奥赛维诺“正好”路过这里,这个刻薄的女人轻蔑的昂起了她的脖颈。
“真是丢人。啧啧。”
等我们长枪组的人过来找我的时候,我更是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了。
这种站立惩罚持续了两天。
两天,我感觉我把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等我回归训练日程,正好是我们组与拳甲组协同训练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与我攻防对练的人就是莱利安娜。
当我举起盾牌的那一刻,我严重怀疑洛琳前辈在搞我。
从她目前为止展露出来的种种恶趣味来看,并非没有这种可能。
“那个……”
“砰!”
我招呼还没打完,莱利安娜就已经抢攻过来,一记重拳猛地砸在我的盾牌上。
酥麻感从我的小臂开始迅速向上蔓延,我从莱利安娜冰冷的眼神中读出一个信息。
今天下午,我死定了。
“砰!”
“砰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