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队的狱警呆愣了,许久才吼道:“怎么回事?”他不是问发生什么事了,而是问结果怎么回事。
没有任何人回答他,包括靠在墙角咬牙忍痛的强壮大汉,他们的眼睛都盯着坐在中间的烈翌,而此时的烈翌像是禅定的老僧,没有任何表情,他甚至没有看门外的狱警,这份气度更让犯人们不敢出声。
领队狱警再次吼道:“怎么会这样?”他当然清楚是烈翌把犯人们打伤的,之所以多此一举的发问,是想要犯人们指证烈翌,这样的话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执法,把该死的烈翌绑起来痛殴或者呆起来打断双腿,只要不影响他后天出庭审判就是。
烈翌环看犯人几眼,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告诉他!”
强壮大汉复杂的望了狱警几眼,想要张口指证是烈翌伤人,但见到他冰冷的目光,全身再次打了个冷颤,想到他刚才阴森森的话,搞不好这小子真会把自己杀了,思虑之下艰难的回答:“我们自己撞伤的!”
其他犯人也纷纷附和:“我们自己弄伤的!”
还有其他犯人喊道:“快让我们看医生!”
见此情景,领队狱警勃然大怒,打开铁门后直接冲到强壮大汉面前,看都不看刺在他胸膛旁边的牙刷,压低声音道:“叫你们办点事情却搞得一塌糊涂,你现在马上给我指证那小子,否则以后有你受的!”
强壮大汉坚决的摇摇头,苦笑着回应:“指证他?你信不信我们全都死在这里?你说他只是个普通杀人犯,事实呢?他就是个变态杀手,你看看,我们几十号人全被打成重伤,前后没有三分钟,你还要我指证他?”领队狱警抓着他衣领,咬牙切齿的道:“废物!”
他偏头望见俄罗斯人,那家伙不等他询问,闭上大大的眼睛,随即用流利的中文开口:“我刚才睡着了,什么都没有看见!哦,上帝可以见证我没说假话。”
强壮大汉忍着疼痛,喊道:“快送我们去医疗室!”
领队狱警返身拿起警棍狠狠的敲打在铁门,暗骂:这帮狗日的!心里虽然恶狠狠的骂着,但却没有人指证烈翌,所以也不敢就此动手,所以只能打开牢房门,让人重新铐上烈翌,出门的时候,想要顺势给他电两棍。
但烈翌余光射出的杀气,让他戛然而止。
他不甘心让烈翌完好无损的重回重犯室,那会让他连半分钱都得不到,思虑之际见到半死不活的强壮大汉,恶毒的计策顿时涌上心头,指着强壮大汉和烈翌,向狱警吼道:“把他们全部带到值班室。”
三个狱警马上用床板抬着强壮大汉出去,祝面眺和领队狱警则押着烈翌前行,经过几道铁门后就进入了值班室,领队狱警让两名手下去门口把风,叮嘱他们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自己和祝面眺等两名狱警留在房内。
强壮大汉痛疼的不行了,虚弱的说:“快请医生!”
领队狱警走到强壮大汉面前,意味深长的笑道:“医生就不必请了,现在该是你发挥余光余热的时候了,我设想了个好情节,你帮我看看行不行得通,你忽然被这小子杀死了,然后我又击断他的腿制止恶行。”
强壮大汉震惊无比,还没有出声,领队狱警就伸出手去,拔起他刺在胸口的牙刷,然后又重重的刺进他心脏部位,同时还用手臂掩住他张开的嘴,让他来不及惨叫就死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成了牺牲品。
祝面眺他们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的望着领队狱警。
烈翌依旧保持着冷漠,完全无视眼前发生的事情。
领队狱警拿着纸巾擦拭双手,然后又把牙刷上面的指纹抹去,最后才望着祝面眺他们回答:“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家伙在外面杀了八个人,留着也是浪费监狱粮食,就让他为我们发财尽点力气吧。”
祝面眺他们轻轻叹息,点点头。
领队狱警坐在办公椅上,向祝面眺喊道:“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现在亲手解决了强壮大汉,那么这家伙的双腿就由你啦开枪,这才能表示我们同舟共济,面条,掏出你的枪,打断他的双腿。”
祝面眺微微迟疑,弱弱的说:“开枪太响了。”
旁边的狱警已经恢复了平静,甚至有几分兴奋,回应说:“你怎么那么笨啊?沙发上不是有个枕头吗?把枕头堵在枪口射击,就不会有声音了,你是不是胆小啊,胆小的话就让我来好了,老大,你的意思呢?”领队狱警轻轻微笑,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猛力的吸了几口之后,淡淡的说:“就按照你的方法,不过还是让祝面眺来执行,想要分钱自然也要做点事情,祝面眺,赶紧动手吧,这也是你替你哥哥还人情。”
祝缅眺慢腾腾的掏出枪,畏缩的说:“忘记带子弹了!”
领队狱警微微皱眉,向旁边的狱警使了个眼神,他立刻掏出自己的佩枪给祝面眺,讥笑着说:“婆婆妈妈的找那么多借口,不敢开枪还是不愿意跟我们同舟共济?我这把枪子弹充足,你赶紧完成老大的任务。”
祝缅眺点点头,拿起枕头堵住枪口,回头向身边的狱警问道:“是不是这样开枪就没有声音了?”狱警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
话音刚刚落下,祝面眺就扣动了两下扳机,扑扑两声,两颗子弹穿过抱枕射进狱警的胸膛,他顿时惨叫倒在地上,领队狱警微微发愣,还没有反应过来,祝面眺已经掉转过枪口,对着他的脑袋连续扣动扳机。
惨叫声响起!但门口的两名狱警却没有丝毫的听到动静,因为值班室的隔音效果堪比KTV厢房,而且祝面眺射中的都是他们的要害,所以惨叫声急促响起并迅速停止,为了让他们真正死亡,祝缅眺对着他们的咽喉再次开枪。
烈翌自始至终都面不改色。
祝面眺幽幽轻叹,俯身检查他们的气息,确认死亡之后才喃喃自语:“轮到我来设计情节了,强壮大汉袭击狱警,抢夺枪支打死了他们两个,而我慌乱之中就拔出他身上的牙刷,并把他刺死了,证人就是你了。”
烈翌抬起头,眼光让他微微胆寒:“楚天的人?”祝面眺没有直接回答:“我们该回监狱了。”
夜色如墨,葡京酒店套房。
祝奋斯拿起电话接听完毕,随即向对面的楚天点头,压低声音说:“正如你所预料,叶家的人想要在牢中对付烈翌,把他投入天字牢房,想要借助杀人犯们对付他,结果很不幸,杀人犯们全部被他打成重伤。”
楚天摇着威士忌,淡淡的说:“预料到了!”
祝奋斯也端起了酒,想要跟楚天碰杯庆贺却感觉自己身份不够,只能自己抿了几口继续补充道:“狱警想要打断他的腿,结果被我弟弟枪杀了两人,我虽然告诉他放火掩饰,但恐怕瞒不过重案组的人。”
楚天轻轻微笑,从怀里掏出八百万的支票,平静的说:“当然瞒不过重案组的人,但他们至少也要有几天时间分析调查,然后才会拘留审讯你弟弟,而那时候的他已经身在国外了,警方也就无能为力了。”
祝奋斯拿着支票,尴尬的笑笑:“怎么好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