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景洛的加入,几日就打得仙玉露偃旗息鼓。
两者之争苏景洛在闲暇时就曾有过构思,心中早有定策,接手过来甚至不用适应,他便已经得心应手。
他知道百果珍取胜之道在于渠道,接手之初就操盘亲自对金楼内各大酒楼走了一圈,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让那些掌柜的彻底撤掉了仙玉露,店内只准摆上百果珍。
扯着马家的旗,有权有钱,金楼之内的酒楼几乎没有不给面子的,这件事做起来没什么难度,零星还有几家负隅顽抗的是李东鑫的花了大价钱喂饱的,忠诚地跟自家的狗一样,苏景洛也不准备将无用功花在他们身上。
商泽忆找上城南小院的时候,苏景洛仍在悠闲地喝着茶,经他之手,百果珍与仙玉露之争几乎是大局已定,李东鑫这几日差点将李家的门槛给踩烂了,愣是没得到任何帮助。
倒不是李家不想帮他,仙玉露结局如何也关系着李家的结局,看它式微,李正男比谁都着急。
只不过苏景洛攻势猛烈,每下都打在仙玉露的七寸,李正男想要反击也找不到机会,而且他收到林子期的密信,这几日无论要他发生什么事情都必须按兵不动,自有强援从北来。
李家依言静止了下来,积攒实力等待林子期所说的强援到来。
相对李家大起大落,苏景洛过得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除了第一天去百果珍交代了些事情,剩下的时间仍是在小院里晒着太阳发呆,连带着舒肖佳也跟他学得一般懒散,一个女孩家披头散发,也没好好打理。
“姓苏的,我花了这么大的价钱可不是让你在家里发呆偷懒的,百果珍怎么样了?”商泽忆刚进院门就质问道。
事实商泽忆有关注两边情况,仙玉露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百果珍一路高歌他早就知道,之所以还故意质问苏景洛,只不过见着他这般懒散,便想故意了想逗逗他。
苏景洛是老油条一个,不会这么容易被商泽忆给唬住,他回道:“吓谁呢?仙玉露几乎已经被摁死了你不知道?还敢来我的院子里大呼小叫的。”
“我知道你羡慕我能自由自在,不过你的跟我不一样,羡慕不来,这是给你留的躺椅,就当作聊以安慰吧。”
说完,他懒散指了指身边一张空着的躺椅,意思是给你留位置了,不要装模作样了。
商泽忆依言果然在苏景洛身边的躺椅上坐好。
那边舒肖佳见了药王江不知为何很是开心,她今天并没有梳妆,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到药王江面前声音清脆道:“叫姐姐。”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之前已经被逼着叫过一声姐姐了,第二次药王江虽然还有扭捏,倒是没第一次那么难出口,被舒肖佳仅催了两次就心甘情愿地叫了声姐姐。
院子里四个人,单纯的对单纯的,老狐狸碰老狐狸,各管各的,又两两分了组。
商泽忆在竹椅上躺下后,尽情舒展懒腰,痛快地大呼了几口气,便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胸膛间都是惬意。
怪不得苏景洛这么喜欢偷懒,确实是舒服到极点的事情。
伸完懒腰后商泽忆仍记得来城南小院的初衷,跟苏景洛谈起了正事:“百果珍的事情你有多少的把握,我看李家这几日按兵不动,反常到了极点,可能在酝酿什么大事。”
虽然一路高歌,两个还是没被一点优势冲昏了头,商战与战场相同瞬息万变,要忌骄忌躁,那些因为以胜券在握又被人从高峰打落谷底的人比比皆是。
李家这点细节苏景洛自然没有放过,别看他整日都窝在院子里,但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李家的异常他比谁都清楚。
在这种时候李家其实还有一搏之力,他无非是借着马家的旗帜威逼利诱金楼的掌柜们,财力与名望的马家有的李家也有,苏景洛能做的李正男也能做,但李正男却没做。
一旦李正男做了两家就要走上比钱比权的路,为此苏景洛早已有了后招应对,等这李正男走上此着,却没见李正男动作。
即使苏景洛消息灵通也猜不到李正男忽然转了性,他手没那么长,自然不知道是林子期给李正男下了暗令,也不会想到有个名为万君可的农奴儿子即将到达商国,将成为他毕生的宿敌。
只在当时,即使李正男行事微微脱出了苏景洛的计算,他仍是信心满满:“若是按此走向仙玉露必败无疑,即使李正男有任何算计都无用,他的取胜之道是有,但不在金楼的这些掌柜上。”
商泽忆对经商并不精通,但上次在后门听过苏景洛一番言论,以为两家核心就在渠道之争,听苏景洛这么一说他来了精神,好奇问道:“按你所说,李家还有取胜的办法?”
苏景洛在躺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理所应当地回应道:“那是自然,任何商战都存着反败为胜的机会,只看能否有那样的眼力,能窥中玄机而已。”
“李家的机会在于破,仙玉露先破而后立,自能破茧成蝶,但看李正男应当想不到这层。”
破而后立,李家要如何破,还有为何李正男想不到这层,这就让商泽忆更好奇了。
“这是何解?”商泽忆追问道。
说到与商道专业的事情之时,苏景洛便会认真起来,一反日常的懒散,他从躺椅起身,伸出一根指头道:“因为你的存在,李正男注定无法与我抢金楼的酒楼这条渠道,所以他只能破而后立。”
“我?”商泽忆指着自己迟疑道。
他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能引领金楼的酒楼掌柜?
苏景洛肯定道:“没错,正是你。你四皇子商回忆不受法度管教谁人不知,几天前还刚拆了李家的门,金楼的哪个掌柜能比李家更财大气粗,有胆色敢逆着你的心意站到李家那边去,我让百果珍扯上你的旗子,哪个掌柜不被吓成了兔子。”
听到这商泽忆算是听明白了,敢情不是自己有什么能量引流金楼的掌柜,就自己是个天字一号的流氓恶棍,臭名远播谁也惹不起而已,才让这些掌柜的不敢对着干。
“也成吧,也算是我的功劳了。”恶名也算名,起码能有点用,商泽忆安慰自己道。
“继续啊,你还没说李正男要如何破呢?”商泽忆刚到兴头,催着苏景洛继续说。
苏景洛刚准备回答,从空中忽然飞进一只鸽子,直直飞到他手里。
这是指信鸽,想来这就是苏景洛的消息来源。
他从鸽子腿上取下一只细小的竹筒,从中抽出一张纸条。
纸条就寥寥数字,但苏景洛看了很久,渐渐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见到苏景洛这样的表情,商泽忆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苏景洛将纸条递给商泽忆,凝重说道:“李家破了。”
此破,非破败的破,而是破茧成碟的破。
商泽忆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不知所云的情报。
李家今招九百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