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完全站了起来,李季这才看向他。
“你长的挺像我的。”李季轻轻的说。
“长的像大人,是小人的荣幸!”太监说。
“坐吧,不要站着了。”李季指了指傍边的木椅子,又顺手从傍边拿了一个空酒杯,倒了一点酒进入。
“这是从西域带来的葡萄酒,比白酒甜很多。也不容易喝醉,尝尝吧!”李季又指了指酒杯对太监说道。
“谢谢大人。”太监闷头喝了起来便不在说话。
李季又拿了双筷子给太监说:“吃点菜吧,不是很多,但是也足够我们吃了。这有鸡肉、羊肉、一盘花生米、还有一些水果之类的。”李季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说。
太监本来想刚进门就把李季杀死,但是仔细一想李季是禁卫军首领,武艺一定很高强,绝非一般人可以与之相比,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太监,更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只能想办法和他聊聊天,获取他的信任,等到他彻底的放松了警惕再动手。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李季原来是这样一个平易近人且热情的人,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将军,他看起来更符合读书人的气质。面对这样的一个人,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因为长的像自己,太监竟然不想杀他了,而是想和他交朋友。但是他既然来了,也就不得不动手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吗?我看阁下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李季关切的问道。
“正是,大人。”
“别老叫我大人大人的,听起来怪别扭的。”李季说道。
“嗯。”
“我看你和我差不多高,身材也大致相当,我有一件干的衣服,你先换上吧,小心别得了风寒!”
“有劳将军费心了,小人的身子贱就不必穿了,这丧服是不准换掉的,若是被皇室发现,依小人的地位是要被杀头的!”太监低着头说道。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没什么办法了。多喝一点酒,暖一暖身子!”李季微笑着说道。
“多谢将军!”
“你不是说要请求我问题吗?何事啊,不彷说来听听。”李季问道。
太监彻底的被这个问题给问住了,当时他只是为了混进来而随便找的一个借口而已,本以为李季不会当回事,没想到他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太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低着头沉默着。
“这个问题你不知道吗?那你来找我何事?”
“小人……小人……”
“你是刘成手下的太监?”
“正是!”
“不对啊,太监们不是都在宣政殿广场跪着呢吗?这是大唐历来以来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是新来的!”李季质问道。
太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想着反正李季也不认识我,不如就撒谎骗过去得了,与是他大声的说:“小人是新来的,不懂宫里的规矩,刚刚下起了大雨,小人是为了躲雨才跑到这里来,本来是想等雨停了之后在出去的,可没成想这雨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所以小人刚刚才撒了个慌,其实我根本就没有事情向你请教,有劳将军费心了。”
太监用很小的声音对李季说道,时不时的看着李季身后的他把唐刀和一根绳子,他想找个机会尽快的解决掉李季。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给你讲讲宫里的规矩,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李季依然笑着。
“万分感谢将军!”
李季把鸡腿撕了下来放到嘴里说:“这宫里的规矩呀有很多的,我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你是阉人,这宫里有个势力叫阉党,请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这些人,因为他们是非常危险的,还有更重要的,现在人人都已经知道皇室成员没落了,没有权力了,但是你必须要尊重这些皇室成员们,还有宫中的文武大臣们见到了也要下跪。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规矩,但是我只了解这么多,因为我很少进宫,所以对宫中的规矩了解的也不甚多,如果你有时间还是问刘成吧,他应该会全部告诉你的。总之最重要的是,在这宫中不能得罪任何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太监当然全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新来的。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太监时不时的朝窗户的方向看着,天早已经黑透了,而皇后是让太监在天黑之前就把李季解决掉,但是现在指定是晚了一些。他只好停的喝着酒,时不时的看看窗外和李季背后的那条绳索,准备寻找一个机会立刻就动手。
“不能等了,我现在就要动手!”太监在心里这想着,刚准备动手去拿那根绳索勒死李季,李季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这可把太监吓了一跳,他坐在椅子上,太阳穴处开始流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你看窗外干嘛,有什么事情吗?”李季问道。
“没什么事情,没什么事情。”太监舒了一口气,又把酒杯中的酒一饮瓜尽,拿起了一块羊肉放在嘴巴里。
“你脸色不大好,怎么冷的天气怎么会流汗呢?”李季追问道。
“哦,我昨晚没睡好,刚刚又喝了一点酒,所以才这样的。”太监笑着说道,但是汗还是不停的在流,他只好用手去擦。
李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喝了一口酒收回了之前的笑容说道:“新来的,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太监摇摇头。
“我曾经当过禁卫军,现在是禁卫军总管。”
“你真是年少有为!”太监阿谀奉承的说道。
李季又微微笑着,说:“那你知道我曾经在禁卫军中担任什么吗?”
“小人不知,望大人指教。”
“处理宫中各种罪犯,主要针对一些犯了法还不愿意承认的太监、宫女、文武大臣们。”
太监沉默了一会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他看了看李季身后的绳索一眼,但还是没有马上动手。
“那挺厉害的!”太监只好这么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李季的对手。
“厉害倒是算不上,但是我还是能分清慌话与真话。”李季微笑着。
太监知道自己已经藏不住了,刚想起身去拿绳索却被李季一把拦住。李季讯速的把身后的唐刀抽了出来,白愰愰的刀片此时就在太监的脖子上,太监吓的立刻举起了双手,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来这什么目地?我警告你不要乱动,否则我让你立刻人头落地!”
“好、好,我全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说。”
“告诉你之后,你要放了我!”
“只要你告诉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
“是皇后,是皇后让我来的!”太监恐惧的说着。
“她让你来这里做什么,快交代清楚!”
“她让我杀了你,然后让我代替你,就这些了,我已经全部说完了,放过我吧。”太监哀求的说道,很快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李季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说道:“皇后为什么要杀我,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皇后怀疑你勾结阉党,想要争权夺利,背叛皇室党。小人错了,都是皇后让我做的,不是小人的意思啊,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小人计较啊!”太监不停了说话,并叩了很多头。
“皇后居然怀疑我,我……”李季有些伤心,呆呆的看前方,没有注意脚下的太监。
就在这个时候,太监突然冲到了李季的身后,并拿起了一旁的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