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来不是翻旧帐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但我们也有自己不对的地方,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大汗坐在了椅子上,低下了头。
“这件事情也不全怪你,我告诉你,如果你是曾经那个大汗,我早就把你杀了。”
“杀了又如何?还有两个部落呢,你灭得了他们吗?”
“那也要尝试,这个仇我们必须要报,任何人都不可以阻止!”
“你为什么不杀我啊?为什么啊?”大汗问道。
“因为你现在还不能死!你必须要活着,至少是现在!”耶律齐转身想要走出帐篷。
“先别走!”大汗向耶律齐招了招手,耶律齐停了下来。
“我们是不对,但是你要记住,我们的一万名士兵也死于你的刀下,五千多名牧民也死于乱箭之中,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的命就不值钱吗?你们的生命就很值钱吗?你这么做,就不怕这些人会恨你吗?”
耶律齐转过身,看着大汗说:“想过,他们肯定会恨我,就像我们恨你一样!”
“冤冤相报何时了!”大汗感叹道。
“我们军中都是有严格的规定,那五千名牧民是我们作战计划的失误造成的,为此我深感歉意,这件事情是我们的错。死亡者我们都已经好生安葬,又赔偿了一定的金钱。难道这样做我们还不够道德吗?别忘了你们的军队曾经是怎么对我们的,死亡的人们几乎全部都被他们吃了。我想问问这些人,这人肉到底是什么滋味啊?为什么就这么让你们着迷。”
“我以为只有我们一个部落会这么惨,可是没想到这九年的时间你们三个部落又联合起来灭掉了十余个小型部落,更有的部落被杀的一人不剩,他们死后继续被你们侮辱着,你们连人肉都吃,还是人吗?”
“也许现在你们的部落被灭了,你们感到了悲伤与难过。但是你们别忘了你们曾经干过的好事,这草原上因你们而灭亡的部落多达十余个,他们那个不比你们惨,那个不比你们可怜,哪个不比你们值得同情!又有哪个可以亲手报仇!我灭了你们,不仅仅是替自己报仇,也是替整个部落报仇,更是替被你们灭了的那十余个部落报仇。为千千万万个因你们而死的人报仇。你们的存在,只会让草原多一点灾难!你们就是一群野蛮的强盗!”
大汗气愤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身后的两名士兵讯速的抽出手中的剑对着大汗的脖子。大汗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甚至无视着身后的两名士兵,他双眼死死的盯着耶律齐的双眼,眼神中透露着怒火,想要立刻把耶律齐灭掉。
“别动手!”耶律齐向两名士兵招手示意放下手中的剑。
“我平生最讨厌别人称呼我们是野蛮的强盗,你们可以杀我,但是不能侮辱我们!”大汗双拳紧握着的手。
说起了这个部落大汗,倒也真是一个可怜之人。甚至可以说虽然他贵为部落大汗,但是一生都是很悲惨的。他只是一个替罪羊,背锅的罢了。
他极其讨厌战争,这是如其他部落大汗最不同的一点。比起战争,他更喜欢诗词歌赋,这点也是和其他人的不同。他很喜欢汉文化,甚至不惜花重金从大唐请来一些汉人辅佐他成为大汗。
部落中的大汗一般都是选举制,所以只要是实力够强任何人都可以胜任。
他讨厌当初那个发动战争的大汗,因为他灭掉了太多的部落,杀了太多的人。现在的大汗虽然不会骑射,但是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他知道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个部落早晚会灭亡的。于是他开始在部落中扩充自己的势力,因为他本身就出生在一个大牧民之家,所以他家里是比较有钱的。在这个部落中,是比较知名的贵族。
十八岁那一年,他花重金从大唐请来了一个先生,他让这个先全教他学习汉文,因为这个部落是没有文字的。而自己要想统治这个部落就需要一个思想,而思想是由文字来制定的,这样更有利于统一别人的思想。
两年以后,他已经完全学会了说汉语,写汉文。然后他就开始在部落中推广汉文,大概又过了三年时间汉语与汉文终于在部落中普及了,而大汗由于经常带兵打仗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
其实那个时候,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已经很高了。虽然他不会骑射,也缺乏指才能,个子不高,身材瘦弱,甚至沉默寡言,这些特点不像一个大汗该有的特点,但是他最后还是成为了大汗,这几乎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虽然是选举制,但是他并没有参加选举,而是选择发动政变夺取权力,成为大汗。这是很少见的现像,但是他成为大汗后也有一定的实力,所以部落中的其他人并没有反对他。
他为人大方、毫爽,在部落中认识了几个将军,一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喝酒。喝酒徒中,他突然举起酒杯摔在了地上,几名将军被吓了一大跳。
他们还被没反应过来,帐篷突然被关闭。他从桌子底下抽出了一把剑,扔在了桌子上。几名将军吓的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轻轻的说:“现在大汗昏庸无道,残害许多部落,千千万万牧民因此而丧生。如果大汗如此下去,我们部落必将遭受天诛之,到时候,若大的草原上难以有我们的一席之地。为了能让我们继续生存下去,我们必须立一个新的大汗!”
“可大汗由谁来当?”将军问道。
“倘若诸位将军愿意辅佐我,那我必将感谢诸位将军。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全在将军们的刀下。”
“大汗确实昏庸无道,当除之,如不及时除之必将会有倾覆之灾。”一名将军附和道。
短短的几句对话,这件事情就算定了下来。将军们答应了辅佐他成为新的部落大汗。
当晚夜深的时候,几名将军进入大汗的帐篷砍下了大汗的首级,献到了他的面前。次日清晨,牧民们聚集到了帐篷处,只见他提着大汗的首级就走了上去,牧民们见状纷纷闪躲,但并无一人悲伤。
他看着牧民,几名将军也走到了他的身旁大喝道:“惜日部落大汗,昏庸残暴,草原无数牧民因此而丧生。好在有人及时意识到这一切,昨夜丑时,我与诸将军再三商议准备亲手铲除暴君,现在我们已有更合适的人选!”将军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说:“诸位对我不会陌生,我的为人以及性格都在大家的眼里看着。如今既然暴君已经除掉,那么必须要一个新的大汗抗起这面大旗。既然诸位都既希望于我,那某就不得不接替这个位置了。”
处理完大汗的葬礼之后,他就顺理成章的登上了大汗之位。牧民没有反感他,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位置是他抢来的。
他当上大汗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花重金培养一些才子,又让一些有学识的人写一些关于这个部落的历史。
同时,他停止了一切的战争,从他成为大汗那天起,这个部落就在也没有打过仗。甚至连军队都很少训练。
牧民们所希望的大汗正是像他这样的,他也不负重望,做了很多的改革,每次都得到了牧民们的称赞。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日子仅仅只过了一年,他的部落就被耶律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