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红尘炼心
“不会吧，又让我当赘婿！我可是比武学大宗师还厉害的大高手啊！而且我刚被老梅家轰出来没多久！”李德坤垂头丧气道。
“哼，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她到底有没有发生点什么？”柳如玉噘着嘴，用小手捶着他的胸膛道。女人的关注点往往和男人不一样…..
“上次不就跟你说过了嘛，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连手都没碰到过，真的！”李德坤赌咒发誓道。
“那你肯为了我再当一次赘婿吗？我爹爹现在就剩下我一个女儿了，他肯定不会答应我嫁出去的！”柳如玉无奈地道。
“哎….为了你，别说是做赘婿了，就算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么得问题！但是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赘婿的那些条条框框，束缚不住我的。”
“别胡说，我才不会让你上刀山、下油锅呢！不过确实会得罪郡王朱存枢。你怕吗？”
“怕个鸟…老子现在谁都不怕！”
“你…你怎么言语如此粗俗….”
“啊，不好意思，一下子没控制住，真情流露…..”
“你还有什么没流露出来的，赶紧也流露一下吧，让我一次看个清楚….”
“还有很多啊，不可能都流露出来的，一辈子也流露不完的….”
“臭流氓…..”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现在还不能辟谷，每天都要上厕所….流露….”
“你…你就是个大流氓，流氓，大氓流!!!”
“啊，我的志向就是做一个流氓，有道德的！有道德的流氓！怎么样？志向远大不？”
“远大个屁，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咱们这算不算私定终身？”李德坤拉着柳如玉的手道。
“应，应该算吧。哎呀，我忘了把我家的传家宝给你偷来当定情信物了！”柳如玉红着脸，兴奋地道。一想到要偷自己老爹的传家宝，她竟然莫名地兴奋……
“你，你原来这么….淘气….”李德坤刮着她的鼻子道。
“切，我这也是真情流露好不好”柳如玉噤着鼻子道。
“好吧，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他们还在等着我呢。等我回来娶你，啊，不，法克，等我回来，你娶我！”
“这么急啊？那我不下去了，你能多留一会吗？法克又是何意啊？”
“不走不行啊，他们该等着急了，本来就不同意我过来。哎，先别管法克了。对了，把我藏在花丛里的那个袋子你先替我收好。别看外面脏，里面有八百两金子，一千多两银子呢。那可是我的嫁妆！”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等我回来慢慢跟你说！”
“这个给你，这是我祖上流传下来的玉佩，说是一定要传给嫡女的夫婿！”
“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这….这怎么可能？！”
盯着玉佩看了许久的李德坤，突然腾空飞起，眨眼间消失在墙影树荫之间。
只留下一个怔怔出神的小女子，独自呆在树巢上。
过了一会儿，小女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低吼道：“你…你个混蛋…你还没把我放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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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明共有五座山叫二郎山，而长安县蛟峪的二郎山并不出名，但是它的景色却也不差。
青山绿水，养育着一方生灵；绿水青山，也埋葬着所爱之人的尸骨。
孙连华，蛟峪有名的贼寇，正在同时给两座坟墓烧着纸钱。一个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爱妻王美凤之墓”，另一个上面写着“爱女孙香香之墓。”
两座坟墓的后面，还有着二十几座大大小小的新旧坟墓。
孙连华红着眼睛，呆滞地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脑海里闪现着一幕幕的画面：
初次见到妻子时的春风，很温暖。
掀开妻子盖头的那一刻，她美得像一朵海棠花。
女儿出生的画面、长大的画面、吵闹着要月华裙的画面，像是刻在了脑子里。
陈员外来了，他家是他们附近三个村最大的地主，他和县里的典使关系很好。
从此之后，所有美好的画面都被一块巨石砸的粉碎！
一系列的命运都被人设计好了。先是孙连华因偷盗官银被下大狱、发配陕北，妻子为救他去求陈员外，却失手打碎了人家价值千两白银的宋代花瓶，至此，妻女都成了陈员外家的奴婢。
可是陈员外却对两个奴婢很好，吃穿用度竟然都比原来好了许多，陈员外还手把手的教娘俩写字……
孙连华在被发配的矿场遇到了一个同样被发配至此的跛脚老汉，他见老汉行动不便，便在雨天和雪天背着老汉上下工。
让孙连华没想到的是，老汉居然是青史留名的内家拳高手张松溪的徒弟。老汉见他心善，人也老实，且有练武的天赋，便将拳术传给了他。
三年后，辽东战事吃紧，老汉被重新起用，本来就是被陷害的孙连华被老汉顺势救了出来，本来要带着孙连华一起上战场，可孙连华因为归家心切。便跟恩师说等先回家看完，把家里安排好再去辽东找师父。
令孙连华没想到的是，这一去，竟是一去不回。
当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家里时，却发现家里的草屋已经坍塌。
当他趴在陈员外家的房顶上， 看着屋子里的画面。看着熟悉的两张面孔，在精心地伺候着、迎合着本该是仇人的陈员外的画面…..
他变成了一只没有理智的杀戮野兽，他只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撕碎、撕碎、再撕碎！
他杀了陈员外家大小二十七口，五只狗，十头猪，三十只鸡…..
最小的人儿是孙香香刚生下两个月的小儿子，最小的牲畜家禽是刚出蛋壳儿的小 鸡仔儿。
比较讽刺的是，他的内家拳，竟在杀戮的过程中，突破了瓶颈，精进了一个大境界。
所有的杀戮过程他都忘了，他只记得女儿死前流着泪对他说了一句：“爹爹，我穿上了月华裙….”
在那之后，孙连华，有了一个嗜好：夺人妻女！
被夺来的妻女，若是从了他，第二天早上他便将他们都一点点虐杀而死！
若是不肯屈从，他便在第三天，含着泪，将他们活埋！
王美凤和孙香香的坟墓后面那二十几座大大小小的新旧坟墓，便源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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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所作所为之所以没有引起强烈的民怨 ，是因为他会给那些被抢了妻女的男子，补偿两个从青楼买来的妙龄女子，且任由男子自己挑选！
每当看见那些男子因挑选到漂亮女子，而导致内心的欣喜大过哀伤时，孙连华就会疯狂地大笑，然后一掌拍死身旁的大狗。
由于他武艺太过高强，竟是几次从官府的围堵中突围而出。他自己不仅毫发无伤，还打死了七名衙役和一名典使请来的一流高手。
之后他又杀了典使，并与知县聊了半个时辰。
“知县一是惧怕这个可能已经到了宗师境的武林高手的威胁，二是怕将此事上报的话影响了他的升迁。
所以啊，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也就只有我们这些附近的乡民。听说他现在已经在蛟峪的二郎山上聚集了二百多人！”
李德坤四人听着茶馆老板滔滔不绝的讲述，久久无语……
师父曾劝诫他，不要一心只顾着修炼，要去世俗多看看人间百态。不经红尘炼心，靠读书、打坐、听讲修来的清明本心，只是水上浮萍罢了。
他感觉今天自己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间百态，而他却又，宁愿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