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亮子的出现,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
随即,陈大虎脸色就是一沉,“给我进去搜!”然后用力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徐东铭的手,脸色愈发的难看。
他捏紧拳头,就朝着徐东铭的侧脸去了。
徐东铭以前能打,但现在就是个瞎子,能躲得开才怪。
没成想,徐东铭就像是察觉到了一般,脑袋往旁边一偏,恰巧就躲开了陈大虎的拳头。
甚至,徐东铭攥住陈大虎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气,陈大虎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用力往回拽手,谁知徐东铭突然松开,陈大虎一时不妨,直接就后退几步,摔坐在了地上。
霎时间,陈大虎的脸色难看的跟锅底一般,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徐东铭。
好你个徐东铭,今天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大虎恶狠狠的咬着牙。
再说亮子,终于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他脸色一变,把自行车停在旁边,赶紧冲过来。
“都住手,你们干什么!”他一脸愤怒的冲到了徐家门口,挡在了柯鹏程的面前。
柯鹏程一脸不耐烦,“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滚开滚开!徐东铭一家子不做工,地主做派,你想包庇他们不成?再废话,连你一起pd!”
听到这里,亮子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皱紧眉头,面上怒气更甚,“你胡说什么?”没想到铭哥受了伤回来以后,在村里过的竟然是这种日子!他要是晚来一步,铭哥跟小嫂子就得被这群混蛋给欺负了!
亮子越想越生气,“谁说铭哥没工作?地主做派?简直是血口喷人!上面的转业通知已经下来了,明天铭哥就能去镇上大队报道了!还有小嫂子,面试上了镇上卫生所的赤脚大夫。”
“你说什么?”陈大虎面上最为吃惊,“简直胡说八道!镇上大队怎么可能会要个瞎子!”陈大虎在湖头村当了好多年小队长,一直都想升到月牙镇上去,但一直没能成功,徐东铭算什么东西!
一个瞎子,也配到镇子上?
这肯定是假的!
是那个毛头小子故意这么说,吓唬他们的!
柯鹏程在旁边也道,“我看你不是我们湖头村的人吧?赶紧滚远点,这种话也敢说出来骗人,包庇地主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不想被连累就赶紧滚!”
这话说出来,傻子都不相信。
徐东铭一个瞎子,能去镇上当干部?
还有王思箐,她几斤几两重,他还不知道吗?
就是个空有一副皮囊的蠢货!
还想当赤脚大夫呢!
本以为之前应聘村里的赤脚大夫就够可笑的了。
没想到还没被嘲讽够,居然还敢肖想月牙镇的。
他看徐东铭一家子是疯了!
亮子气的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将月牙镇大队那边接到的通知拿了出来。
“我铭哥就算是眼睛看不见了,也比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草包强多了!看到没有,上面的转业通知书!”
王思箐倒是没多惊讶,因为在原文中,徐东铭虽说瞎了,但是后面确实是去镇上上工去了。
再说离得近能看清楚通知书的柯鹏程等人,顿时间都傻眼了。
这、这竟然是真的!
柯鹏程张大嘴,别提多震惊了!
陈大虎从地上站起来,就猛地窜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字以后,脸色更是刹那间一片青紫。
“这不可能!”
陈大虎心里面愈发的恨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行,瞎了眼的徐东铭却可以!
他将亮子手里的转业通知书抢了过来,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面色更是一片阴沉。
陈大虎死死的捏住这张纸,都捏的变了形。
最后还是亮子抢了过来,才没被他给撕了。
没能收拾成徐东铭一家,陈大虎一行人最后只能咬牙切齿的离开。
不过,谁都没相信王思箐去月牙镇当赤脚大夫这件事儿。
毕竟之前王思箐想应聘村里的赤脚大夫,还被张大夫当着那么多人嘲讽了一顿。
就她这种?
还能去月牙镇当赤脚大?
吹吧就!
湖头村都不要她,更别说是月牙镇了!
但徐东铭这个转业通知书,却是真的,尽管陈大虎再不甘心,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只能认了。
陈大虎等人走了以后,王思箐松了一口气。
对着亮子笑了笑,“亮子,今天的多亏你,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打发走这些人。”
王思箐有心说她在镇子上做赤脚大夫的事儿,但是一没证据,二没月牙镇的人,他们铁定不信。
如果亮子没来,今天这事儿,还真的挺棘手的。
徐东铭也道,“亮子,多谢。”
亮子连忙道,“铭哥嫂子,你们说这话就客气了,拿我亮子当外人是不是?”
王思箐:“哪能啊,亮子,别跟嫂子客气,今天晚上别走了,留下来吃饭。”
说着话,王思箐让徐东铭跟亮子聊,把孩子扔给他,就去厨房做饭去了。
割了肉回来,正好派上用场。
王思箐做了一道铁锅乱炖,猪肉块,土豆块,还有其他的白菜之类的一起炖的,肉不多,但是一掀开锅那叫一个香。又烙了饼,炒了两个小菜,端上了桌。
亮子吃的赞不绝口,“嫂子,你这手艺,比国营饭店的可好多了。”然后又冲着徐东铭笑,“铭哥,难怪你总是掖着藏着的,嫂子这样做饭好吃又长得漂亮的,是我也舍不得让别人瞅。”
亮子跟徐东铭认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瞧见小嫂子。
以往都没听铭哥提起过,还以为是家里安排的婚事,铭哥不喜欢。
没成想,这次为了小嫂子,头一次主动开了口。
这哪里是不喜欢,分明是太喜欢了,舍不得给人看啊!
亮子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徐东铭瞧不见没察觉,给王思箐弄得脸都红了。
-
亮子走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徐萌萌早就睡着了。
王思箐将她放炕上,又去收拾了一下厨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衣服,也准备上炕。
回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小丫头被挤到了最里边儿。
她这会儿上炕,就得挨着徐东铭睡。
王思箐咽了口口水,手指抓紧衣服,有些紧张。
她动静很轻的上了炕,结果刚躺下,就被徐东铭攥住了手腕。
徐东铭的手很热,她手腕一圈都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鼻尖瞬间冒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