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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2-1)如幻

“方丈师弟,如是师兄那边可有信儿了嘛?”如幻大师本在房中读经,如真走了进来。

“当是还没有消息,这几日如是师兄一直在藏经阁呢。如若有消息自当告知你我,师兄就莫急了。”

“阿弥陀佛,师弟当真好定力,师兄不及。”如真叹了口气又忍不住说道:“这两日那向施主便要上山了,师弟算如何应对?”

“师兄不必担心,方才知客僧已来报过了,日月教的众人已到了少室山下了。约莫午后便上要上山来了。”

“既然如此寺中为何并无防范。”师弟切莫大意呀。

如幻听罢却摇了摇头说道:“师兄,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

“哈哈,还是如幻大师有魄力。如真大师太过紧张了。”两人说话之间外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由个小沙弥引着进来。

“方丈师叔,武当派掌门灵虚道长求见,师傅叫我引来。”小和尚恭敬行礼。

“嗯,你退一下吧。聪苦你去叫你师傅过来说话吧。”如幻说着便起身相迎。“道长有礼了,不知师兄到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哈哈,如幻大师客套了。你知我最不喜这些繁文俗礼的。”灵虚道长倒也不客气,同两位大师行过礼便直接落了座,“我这是陪着向野,向先生来的。我怕他失了礼数,因此先上来同二位师兄说说话。”

“这向施主来访还要你这武当派掌门打前阵,当真好面子啊。”

“师兄。”如幻轻摇了一下头这才朝着灵虚道长说道:“道长日前书信说了些向施主之事,但未曾言尽,却不知详情如何呀。”

“哈哈,如幻大师可不及你师兄直率啊。时不相瞒我早已不管我派中之事。此次乃是因为向先生修书与我交流了一门功法。”

“功法。”如真不解的问道。

“对功法,我呀,是个武痴。若不是什么真有奇异之处也不会前来叨扰。向先生应该是修炼了某种功法,但这种功法练习到了一定的程度便再无进展了。向先生是个有大毅力的人,潜心研究后竟然让他发现了另外一种修行的可能,也就是逆行经脉。只是这逆行经脉之法大有凶险,适宜才联络我研讨此事。实不相瞒我虽醉心于武学,但这等修行之法却是闻所未闻。少林那是我中原武林之魁首,因此才携向先生前来与各位共同探讨一番。”

如真、如幻两位大师相互对视一眼却并未开口,恰在此时如是大师也已到了。

“灵虚道长是说日月教的向施主以窥逆行经脉的门径了?”

“呦,如是大师有礼了。”灵虚道长见如是大师到了赶紧起身行礼。“是不是以窥门径老道就不知了,不过这逆行的法子我倒是试了一下当真可行。只是老道功力尚浅,尚不能驾驭此术。因此才带着向先生一同上山探讨。”

“果真这有这等神奇之事?那这位向施主可谓是有大智慧之人了。”如是显然颇为激动。

“且慢,这逆行之法如何施展。”如真大师却似乎有些不信。

“哈哈,如真师兄你这是以为我当面扯谎了?不妨,不妨,你来传一缕真气给老道便知。”灵虚道长笑盈盈的起身来到如真面前伸出一掌。如真回头望了眼如幻,低吟了句佛号也伸出一掌搭在了灵虚的手掌之上,调动一缕真气度了过去。练武之人体内因为修行功法的缘故,体内都有一股真气,虽有不同但无不是顺着经脉运行的方向而动。此刻如真大师将真气渡的过去,乃是至阳至纯的真气,只见灵虚道长手腕翻动化掌为指,以食指点向如真大师手掌。如真只觉的手掌一热竟是方才渡过去的真气又传了回来。不由的心中突的一跳,练武之人的功法有异真气便也有所不同。两种真气相遇或是相交相融化成一股真气,或是相冲相互抵消散于无形。但却绝无这般经过别人体内却丝毫不变又能引出来的道理。这事要么是灵虚道长练习的功法与本门武学相同,且功力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要么当真便是这逆行经脉的法门的缘故,将原有真气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

如真一时未能想通,只皱着眉头看着灵虚道长,“贵派祖师张真人可传了这少林的心法吗?”

“阿弥陀佛,师兄且莫无礼。”相传武当的掌门张三丰少年时乃是少林寺的弃徒,如真这话便大有张三丰当年偷了少林武功私传弟子之意,已是大不敬。是以如幻忙阻止了如真。

“道长勿怪。小僧唐突了。”如真也已反应过来连忙道歉。

“哈哈,祖师于少林的渊源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又不是说不得。如真师兄也是吓了一跳吧,起初我还道是那先生偷学了我派的武功呢。”灵虚道长并未生气,反而因者如真吃惊的样子而大为开心。“只是眼下这个功法的修为尚有诸多不易之处。老道我如今也只能是在指尖手太阴肺经上玩弄这玩意。”

“阿弥陀佛,这个功法一旦修成只怕江湖上再难有敌手了。”如是大师缓缓的念道:“只不知这向施主修为到了何等境地啊。有机会倒想一同参详一番。”

“哈哈,向先生早已到了山下了。”

“阿弥陀佛,道长此时方说,这是要害我少林与失礼呀。两位师兄且随我出寺去迎接向施主入山。”

“尊法旨。”如真、如是两位大师低头应道。

三位大师同灵虚道长走出山门时,日月教的一众人早已到了山门口。为首的中年人正是日月教的当代教主向野。

“阿弥陀佛,这位一定是日月教主向野,向施主了。向施主来访未曾远迎,失礼了。”如幻见到向野时心中不由的一惊,这人虽是仪表堂堂但眉宇间却隐隐泛着些泛黑,面色却又白的有些出奇。看上去丝毫没有习武之人的迹象,倒像是个体弱多病的读书人。

“大师有礼了,鄙人向野贸然来访叨扰了。”说着向野却轻咳了起来。“今日习武失了法门,累坏了身子,倒叫诸位大师见笑了。”

听到向野这般说话,几人倒是相视一笑。这位向野身体有异倒并不相瞒,这份直率却投了如真的脾气。

“不知向施主所伤何处?不如先到寺中我等为向施主参详参详?”如真邀请道。

“求之不得,请。”

“请!”

诸人客套了一番后一同便入了寺。向野嘱咐属下在外等候,只留两三个人随着自己进了偏殿。

“这位大师,我家主人有药到了服用的时辰。不敢讨碗温水来。”方一坐定向野身后一位少年便向前说道。

如幻微笑着点了点头。“聪苦你带这位小施主到后院去吧。”

“是师叔。”一位紧随着如是大师的小和尚应了一声便带着那少年出去了。

待两人走出之后如幻问道:“向施主,这是所伤何处呀?”

向野倒是开门见山,“不瞒诸位,这事涉及到我教中武学根本。因此向某不才想先同诸位手谈一番,参详一下可好。”竟是要先动手过过招,言下之意竟是要试探一下少林诸僧武功了。

“哼。”原本如真对这向野印象不错,如今听到这话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向施主不是要来少林寻事吧?”

向野并未说话只是转头看了看灵虚道长。灵虚道长则笑着说道:“哈哈,师兄莫急。向先生有伤在身,怎会有什么恶意呢?”

“哼,怕是这少林不敢比倒是真的吧。”向野身后立着的一个黑面汉子,突然冷冷的说道。

如真听到这话甚是不喜,当下便要发作却被如幻教主。

“师兄且先引着诸位到外殿等候吧,也烦请灵虚道长照应啦。”

“是方丈。”

“去吧。”

一众人都出了偏殿,屋子里便只剩下了如幻大师和向野两位了。两人在偏殿中约莫待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携手出来,两人竟是都颇为开心。两人客套了两句只见如幻大师似乎要说什么,却是一口鲜血喷出,竟惨呼一声倒地死了。

却听人群中一人大喝:“好一个魔头竟敢伤我师兄性命。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