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九年 九月 阿富汗
无遮拦的阳光肆虐着黄色沙土,植被在上面苟延残喘。天空湛蓝,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余味。深邃的眼眸掩饰不住目光所带来的喜悦,两个娇小的身影彼此嬉笑着。
在充满弹孔的墙壁下,两个身穿灰色罩袍的小女孩正将圆形小石块从一个弹孔弹向另一个。俩人不时用警惕的目光扫一眼对面,一位中国女生正把镜头对准她俩,诺大的相机将她的脸遮的严严实实,黄色沙土冲刷过的帆布鞋,几乎看不出它的原本颜色。黑色的裤边上沾着一层浅浅沙土,白色发黄的的短袖皱皱的,底部还打着圈圈。
她用取景框定格了两位贝都因小女孩的简单的快乐。嘴角的笑意犹如尝尽苦涩后的余甘,她的取景框内停留过黑色的流动的罩袍,孩子和妇女眼中挥不去的恐慌,鲜见佝偻的老者。但她将特殊的感情注入两个贝都因小女孩身上。
她蹲在他们对面,静默地欣赏这单纯的简单。好想将这一刻延长再延长,继而锁住将此藏在心底,守护就好。
赤道的阳光从不缺乏热情,犹如阿富汗从不缺乏子弹一样平凡。她来阿富汗的初衷,造物主将希望洒向大地,弹指间越过了阿富汗,希望对于她来说奢失的。并不是生活只剩下失望,而是想将生活变的绝望。
她的取景框内停留过流动的罩袍,孩子和妇女眼中挥不去的恐慌,鲜见的老者。但她将特殊的感情注入两个贝都因小女孩身上。她蹲在他们对面,静默地欣赏这单纯的简单。好像将这一刻延长再延长,继而锁住将此藏在心底,守护就好。
她双手抱着相机,将下巴按在上面,看着她们,目光滞留。久到时间凝固,空间停止运转,行人匆匆,却很少有人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贝都因孩子眼中起初的诧异渐渐流落出陌生的无奈,只将这个外国人当做固体的。
熟悉的枪声刺破了她周围的沉寂,两个小孩熟练开始往隐蔽处跑,她俩的不远处有一所废弃的房子,此处唯一的遮蔽处。而家却在更远处,还没等她俩到哪所千疮百孔的房子面前,那堵墙突然就被炸了。
硝烟中看不见哪两个小孩,秦小小把开腿向那边跑去,那边已经是废墟了,秦小小蹲在那对废墟里,用双手扒开炸的粉碎的泥土。
这次秦小小终于勇敢了!“砰”一声,在秦布羽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自己被炸弹的威力弹出去了好远,如轻魂般散落在废墟上僵硬的四肢,脉络瞬间被打开,四周的轰鸣喧嚣远了,脚步声越来越多。
鲜血冲刷着伤口的污渍,她瞬间就被淹没在鲜红的玫瑰丛里,手腕上的波斯菊链子散发着暗红色的光,似乎诉说着什么,却又不得而终。黑色如墨的眼神里透着少有的欣喜。
周围弥漫着一股温热的血腥味,熟络钻入她的鼻腔内,带来无法挥去的窒息,但她没有晕厥,好像每次头部受到袭击后她都没有昏迷不醒,恰恰相反,总能异常清醒的感知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