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你大爷,你告诉你,你这属于无赖行径。”甘琪琪用力收紧扯住领带的手,尉迟墨顺势俯下身,四目相对,温能感觉到彼此温热的鼻息。
甘琪琪试图警告尉迟墨:老娘不认账,别和我装蒜。
“不然你又能怎么样那?打我?告我?”尉迟墨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弯了弯狐狸眸,挑衅的笑了起来,纯粹又爱怜,不似平常的疏离感和漫不经心。
尉迟墨的声音是数一数二的好听,硬朗不羁的声线。
但现在,一贯悦耳的声音如同针毡般落在甘琪琪的耳畔,挑拨着女人恼色灼灼的耳膜,让人难受极了。
“别笑了,你大爷的,早晚我会让你苦。”甘琪琪也就是嘴上说几句狠话,疏解一下心里的郁结,自己一只小蝼蚁搞哭阎王尉迟墨,估计她有生之年是等不到了。
下辈子,投个好胎,说不定有几分胜算!
尉迟墨嗤着笑,修长匀称的大手捧过甘琪琪气鼓鼓,红扑扑的脸蛋,宠溺的轻轻一吻,眸底尽是柔和爱惜。
“好了,饿不饿,要不要吃晚饭?”
甘琪琪推开尉迟墨的手,白了他一眼,“我不饿,不要你管。”
“咕~”
肚子不争气的要饭吃!
甘琪琪早上被卫峥纠缠,错过了医院配置的营养早餐。好不容易在冰箱里翻到些西蓝花,还因为尉迟墨的纠缠,忘记关火了,蔬菜已经被煮烂,菜叶与菜梗已经脱离,如同软泥,没有办法吃了。
现在甘琪琪肚子里,惨兮兮的,只有胃酸和白开水作伴。
当然饿啦!
但气头上,傲娇的甘琪琪怎么会承认那!
“把你龟壳脱了,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吃饭。”尉迟墨皱起眉头,不忍心看着甘琪琪挨饿。
人是铁,饭是钢。
无论合同怎么解释,饭还是要什么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和臭奸商作斗争。
“你付钱?”甘琪琪睨着眼睛,她的口袋比脸都干净,现在还欠着医院五十四万医药费,哪有钱出去吃饭。
“你付钱,从你工资里扣。我是你的领导,你理应孝敬我一次!”尉迟墨双手环胸,一本正经的打着官腔。
“行,算你狠。”
甘琪琪咬着后槽牙,鄙视的剜了一眼老狐狸尉迟墨,转起就去洗漱换衣服。
已经是负债累累了,甘琪琪不在乎再背些。一顿饭能有多贵,尉迟墨又不是大胃王,应该不会吃垮自己。
越有钱的人越小气!
呸!
铁公鸡,一毛不拔,死奸商!
尉迟墨长腿交叠,目送着甘琪琪跳脚炸毛的背影,笑意藏不住的逃了出来,涌现再精雕细琢的五官上。
宋卿一要是在场一定会惊掉下巴!自家面瘫总裁被骂了之后,不怒反笑,眉梢眼角的笑意很浓,如获至宝一般,一脸享受的样子!
天染上了雾蒙蒙的黑色,墨蓝色的夜幕坠着点点星辰,优雅内敛,像极了甘琪琪身上的长裙,渐变色的裙摆,抹胸的设计,秀美不失典雅,恰似载着熠熠星河,婉婉动人。
当然,衣服是尉迟墨命令宋卿一送来的,高级的白色礼盒,方方正正,精巧的绸带系在上面。
身为模特,甘琪琪的职业素养就是关注各种时尚新品和T台动态。
甘琪琪敏锐的认出这件连衣裙,前天刚刚亮相法国秀场,是设计师的压轴大作。价格不菲,但设计师性格古怪,得意之作只展示,无论金主出价多少,都不屑一顾,概不出售。
以尉迟墨的身份和地位,不可能用仿品A货,甘琪琪身上的衣服十有八九是老设计师的真迹。
甘琪琪不好奇尉迟墨出价多少,只是诧异他用了什么手段说服设计师那个倔老头。
迈巴赫驶过近郊,矫健的穿梭于漫烂夜幕的之间,在市中心停下。
璀璨的的霓虹牌匾闪烁着傲人的光芒。
“lover”
全市最贵的旋转餐厅,菜单贵到你吐血,但日日座无虚席,拿着钞票都难觅一座。
“尉迟墨,算你狠,挑了一个齁贵的馆子。吃,吃死你,把你吃成猪头。”甘琪琪幽怨的腹诽,心里有万般不爽,私下里可以放肆些,但在外面她还守着分寸,不会主动和尉迟墨杠。
宋卿一快步迎上前去,打开车门,一只手垫在车门框上,恭敬的曲着身子,等在尉迟墨下车。
男人笔挺的西装一丝不苟,手工缝制的深蓝色的条纹搭在黑色的高级面料上,并不张扬,需迎着光,仔细打量,才能看出纹理。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拢到身前,扣上腹间黑曜石的累金纽扣,食指上字母“S”溢着王者般的矜贵。
动作行云流水,又看似漫不经心,金丝眼镜后倦怠的神情,如同岭间最艳丽的罂粟种子一样,勾心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