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先生冷笑一声,“不但是我知道你,全天下的城主,连山派掌门都在找你。”
“为什么呀,我和他们全不认识。”连城志惊呼,自己竟然成了全体城主的公敌,这处境也未免太危险了。
邹老先生袖口轻轻一挥,周围的门窗紧闭,他的声音只能在二人中间听到,“因为你得知了他们的秘密,还坏了他们的好事,如果我猜的不错,花费了尽十年的逍遥游的机会,被你给消耗了,不过你不用过多的担心,他们只是知道有人消耗了这次机会,但是不知道是你。”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把连城志都快绕晕了,完全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深陷其中,问道:“逍遥游是什么。”
“一种永生的方法,可以消灭一人体内的灵魂,并将另一个人的灵魂转移到这个人的体内,所以城主为了得到永恒的统治而开始在明珲城谋划这个实验,此法不仅耗费的人力和物力极大,而且还需要消耗天地间本已经消失殆尽的灵气,所以十年才得以完成这个仪式,现在被你给搅和了,他们能不恨你吗,特别是一些已经上了年纪的城主,就指望这个续命了。”邹老先生谈到此话题时,神情异常严肃,欲言又止,似乎还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我的身体就是原来的身体呀。”连城志不解道。“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参与到所谓的仪式中。”
邹老先生上下打量着连城志,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你觉不觉得自己弹琴的时候,有种与生俱来的熟悉感,或者说对于音律有种莫名的天赋。”
连城志回忆之前的往事,突然觉得确实很奇怪,自己上学时有次看见别人弹古琴,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而且开始学琴后,进展神速,连授课老师都觉得自己的天赋异常惊人,对于音乐就好像是自己人生的伴侣,终究离不开它。
老先生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我通过你的琴声可以感觉到,你和我的徒弟一定有很密切的联系,虽然我不知道仪式中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从我得到的消息上来看,那次逍遥游绝对是你给消耗了。”
连城志心想,难道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误闯入了这个仪式中,自己和他徒弟有什么特殊的联系吗?思索了许久还是得不到答案,索性不去想了,顺其自然吧。
“您能和我说说关于师兄的事吗?”
“他呀。”邹老先生抬手凌空飘来一盏茶,啜饮起来,像是回忆这什么,“他叫云白风,除了你之外他是我唯一的徒弟,早年在江湖上打下了不小的名声,绰号御心琴圣,三十年前为了一件大事去了明珲城,至此再无音讯,现在恐怕早就死在了茫茫雪山之中。”
“那可真是天妒英才。”连城志感叹道,即使当时他没死,在麻衣村估计也被阵法困住,饶是有幸活到自己来,也会死于雪崩。
这时邹老先生已经站在连城志身后,左掌抵住连城志的大椎穴,右掌握住连城志的天灵盖,厉声道:“我先帮你打通全身经脉!”
连城志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磅礴的内力喷涌进来,四肢和丹田感觉要爆裂开了一样,每当自己快要到极限后,邹老先生就会从天灵盖吸走一部分内力来缓解压力。饶是这样,连城志也感觉到疼痛难忍,没多久汗水就把莲儿的衣服全都浸透了,脸上的妆容彻底被汗水洗掉,露出了本来面目。
“看不出来也是一表人才呀,相貌不错,适合当我的徒弟。”邹老先生抬手把他扔到半空中,连点他身上好几处大穴。
连城志好几次差点没叫出声来,原本变声的穴位也被一一冲破,发出原本男人的闷哼,还好都被邹老先生点了哑穴及时止住了。
一炷香的功夫后,邹老先生终于放下了还悬在半空的连城志,“现在你全身的经脉都被我打通了,日后在学武功就不会再这么费力了。”
连城志已是大汗淋漓,身体里有股热气腾腾的气流在经脉中喷涌,活动了一下筋骨,确实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暖意,身体也轻快了很多,整个人由里到外的通透了起来,简直焕然新生,心中大喜,赶忙向邹老先生拱手道:“多谢师父。”
邹老先生却摆了摆手打断了连城志,“现在称谢还太早了,城东南外二十里有一条河名叫静夜河,河边有座上玄塔,明天一早你就去那你等我,我会教你我的独门秘法。”
连城志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不禁问道:“师父,那我成大哥到你去哪里了,有没有准信,酒香茶林上上下下都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呢。”
邹老先生双手合十,调理了一下自己的内息,“成雍没有答应陈远英的要求,现在被关在城主府的密牢里,不过你不用太过担心,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那您能帮我把成大哥救出来吗?”连城志看师父对自己不错,地位也在这里不低,想着若是这件事由邹老先生帮忙解决,必然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邹老先生却用余光扫过连城志摇了摇头,冷冷道:“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恐怕无能为力。”
“可是~”正当连城志要再劝说一下邹老先生时,邹老先生却背过身去,喃喃自语道,“陈远英一个月后会让我替他出门办一件事,那时候府内守卫空虚,不知道剩下的人能不能守住密牢。”
连城志听邹老先生在点拨自己,心里很是感激,这时,外面的骚乱也渐渐平息了下来,守卫敲了敲房间的门道“先生,有人来莲儿姑娘回去了,您看是不是...”
邹老先生对连城志挥了挥手道:“你去吧,明日记得来找我。”
连城志应了下来,可是现在妆容以破,根本没法出门,出门就会被识破,师父看出了连城志的困境,朝屋内虚空一抓,一顶带帘子的斗笠飞入手中,让他带上,后又用内力将连城志被汗水浸透的衣服烘干,亲自护送她出了房门。
众人看到邹老先生亲自护送自然不敢追问,连城志很顺利的瞒过了雪骑士的视线,坐上小轿后便离开了城主府,出门没多久,连城志刚想开溜之际,却看见林华南和连城志打扮的莲儿正在前面等着自己,忙嘱咐轿夫落轿,让他们在这里候着,自己要亲自前去看看。
林华南看连城志走了过来后赶紧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样,打听到成大哥的消息了吗?”
“嗯,大体清楚了,”连城志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顶着自己脸的莲儿,“这件事说来话长,一会再和你详细说清楚,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好的去客栈汇合吗。”
林华南听了这话,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给连城志使眼色,指向莲儿。
站在一边儿的莲儿正色道:“连大哥,你和林大哥的好意我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这么不清不楚的离开,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想带我走,就给我赎身,然后用八抬大轿来接我。”
连城志听着真是莫名其妙,好在他是个性格上非常随和的人,既然莲儿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强求,选择尊重她的意愿。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了,那我们一起回迎春巷换回身份吧。”
林华南看着连城志的操作直摇头,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一行三人回到了迎春巷。
老鸨子已经在门外等候了很久,看见林华南等人又来了,脸色不悦,三人好不容易把老鸨子哄骗住,才得以让莲儿和林华南进门,折腾到很晚才把装束卸了下来,又按照上次的模式互换了衣服,才终于了解了此事。
和莲儿告别后,连城志和林华南回到了客栈,把今天在府上发生的事除了有关明珲城有关的事外,都原原本本的给林华南复述了一遍。林华南听完连城志的描述后,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连城志好一会儿才道:
“嗯,我说怎么刚才看你刚才和平时有些不同呢,原来是这样,这么好的机缘确实难得,只是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个姓邹的老先生。”
“难道是个骗子不成?连城志不解道。”
林华南讪讪的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可以打通接近枯萎的经脉,这不是一般高手所能企及的,从你的描述上看,此人武功恐怕世间难逢敌手。”
林华南又捏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可是有这般武功的人,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而且陈远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面子可以让一个绝世高手给他看家护院,这件事实在是太蹊跷了。”
连城志听完林华南的描述,没想到自己的师父这么厉害,顿时油然而生了一种莫名的自豪感问林华南道:“那我师父和你武功比怎么样。”
林华南轻笑了一声,无奈道:“云泥之别,不要说我了,即使是成大哥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因为打通你这种筋脉,不仅需要无可匹敌的内力,同时还要求运功者对内功有着极为精确的控制才行,不然稍有不慎,就会让你当场丧命,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用铜线穿过你身体的所有血管,还不碰到血管壁。据我说知,这世上能有此功力的人,只有连山派的寒山老祖和已经入了魔障的了了和尚有这种道行,不过听你的描述,应该不是他俩,可究竟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