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爷,有胆互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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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重生

混沌,迷茫,我是谁?眼前妇人又是谁?

忙于擦桌的农妇见床上的人醒了,赶忙扔下手里的抹布,跑到门边冲院里砍柴的丈夫大喊:“闺女醒了!”

老汉大喜,撇下手里的斧头,还没开步,隔屋便冲出个汉子,连襟开衫,皮肤黝黑,露出庄稼人坚实的胸脯。

“娘,我媳妇醒了?”汉子浓眉大眼,大嘴笑地直合不拢。

“你个不害臊的,人家姑娘还没答应呢,你就管人家叫媳妇。”老妇人微嗔,脸上却笑开了花,谁让他这儿子命太硬,取了三房媳妇,都给克死了,虽有些家底,但也没人敢把女儿嫁过来,这不,天上掉个黄花大姑娘,还这么俊,能不欢喜吗?

“管他娘的,俺救了她,她就得给俺当媳妇。”汉子耸耸肩,外翻的鼻孔喘着粗气。

“看老子不把她收了。”说完气势汹汹往里屋走。

“你看你惯得,跟流氓有什么区别。”随后而来的老汉止不住的叹气。

老妇人可不乐意了,眉头微蹙,低声咒骂:“你个瘪三,娃儿干好事就是你的功劳,做错事又都是我的错,我嫁进你们老姜家就是为受这气的。”说着眼里还闪起泪花,别提多委屈。老汉只得无奈摇头。

手脚渐渐有了力气,朗月手撑床板刚想起来,后背就被一双粗糙的大手罩上,透过薄薄的衣料完全能感受到这双手的不老实,朗月冷着脸将手拍开,下意识往身边摸了摸,“我的剑呢?”

汉子被她这一推,十分不悦,刚耸起鼻子要骂,便被母亲推开,老妇人笑脸坐到朗月跟前,嘘寒问暖道:“闺女,身子可好些?还有哪不舒服的么?”

朗月摇头,继而环顾四周,分外普通的农房,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是哪里?”

一直未插上话的老汉,抢着答道:“你是我儿从河里——”

老汉话还未说完,便被老伴打断,老妇人斜倪了老汉一眼,而后回头笑眯眯道:“闺女你不记得你是谁了?”

“朗月,我记得我好像叫朗月,其余什么也不记得。”朗月道。

闻之,老妇人笑得更加开心:“傻孩子,怎么落个水,还变傻了呢,你听好了,你是我老姜家的儿媳妇,我儿大姜刚过门的媳妇,前几天让你去洗个衣服,还掉水里去了,一昏便是三日,可把我儿大姜急坏了,儿啊,你说是不是呀。”妇人使了个眼色给大汉。

大汉先是一呆,很快傻笑点头:“是啊,是啊,媳妇你可把俺吓坏了。”

“是不是他爹。”老妇人又回头,冲着老伴阴阳怪气道,老汉苦着脸道:“是!是!”

见朗月没有反应,想她信以为真,老妇人心中欣喜,认为这事就这样成了,既道:“闺女,这还能起床吗?”

“恩。”朗月点头,从头至尾没有提出任何疑问。

老妇人又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要着急,顺其自然,往后自会想起来,俺们且先跟平时一样,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

朗月没有应声,而是瞥了眼大姜,打一进屋,他就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朗月努力压下心中不适,这家人真是什么谎话都敢编,尤其那老妇人,说起谎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他是自己丈夫,朗月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毕竟寄人篱下,又受人之恩,暂且走一步算一步。

三人各忙其他,自称他丈夫的人下地去干农活,老汉在院中继续劈柴,老妇人则忙前忙后干家活。

朗月却落得清闲,只因妇人嫌她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好,说她若是累坏了身子,以后怎么给她生大胖孙子,朗月懒得反驳,任由她说的天花乱坠。

“阿伯,我来吧。”盯着老汉劈了半天柴,委实手痒,便径直来到老伯面前,请求帮忙。

老伯摆了摆手,笑道:“你个女娃子家的能有什么力气。”

“不试试怎么知道。”

老汉笑了笑,“这劈柴可不简单,你一个——”

话还未说完,他便惊得合不拢嘴,只见朗月三下两下,犹如削萝卜片似地一划而过,很快几块形状匀称的木块被劈好。

朗月掂量掂量手里的斧头,随口道:“要是有剑就好了。”

虽是无心而说,却被有心人听入耳,老汉狐疑道:“闺女,你可是记起些啥?”

朗月微笑摇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用剑更趁手些。”

老汉这才放下心:“你等等。”说完扭头往屋里去。

不一会,老汉从屋内走出,手里还捧着个用黑布裹着的东西,老汉冲朗月美滋滋一笑,黑布落地,赤红剑身显露眼底。

朗月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接过剑,只觉浑身一颤,熟悉感陡然而生。

“月”朗月轻念出剑柄上刻的字,剑出鞘,刺亮的剑光闪花了眼。

‘哗’剑身全部出鞘,身前舞出一个剑花,朗月眉眼一簇将地上的木头通通扫起,哗哗几下,只觉几道白光闪过,木头纷纷被砍成几块。

老汉惊呆,心中又不免落寞,这姑娘怕是留不住的,可若是留得住,倒也能镇住他儿的锐气,自己也不用为他找媳妇而愁,如此一想,真可谓是悲喜交集啊!

“呦,这是谁家的闺女啊,长这么俊。”几个挎着菜篮子,头扎麻布巾,面色黑黄的农妇站在篱笆外,饶有兴致地朝这边瞅。

老汉斜了她们一眼,没有理,她们也不恼,笑嘻嘻似乎觉得老汉的样子很有意思,其中一身材丰腴的农妇冲着朗月道:“姑娘你是哪的?俺咋从来没见过你。”

一盆水溅出去,几个农妇惊作一团,朗月回头,只见老妇人横眉竖鼻站在她身后,手里的面盆还滴着水,“你们这群死婆娘,是闲的没事干吗!八婆到我们家,赶紧给我滚,不然老娘泼死你。”

几个农妇吵不过她,嘴里嘟囔了几句,便悻悻然离开了。

老妇人狠狠瞪了一眼老汉,“你哑巴啊,是看上她们还是咋的,还舍不得骂她们走啊!”

“你!”老汉气的胡子发抖,却还是摇摇头,“妇人之见,何其鄙夷。”

老妇人哼了一声:“不就是读过几天书嘛,别给我在那拽文字,到头来半个身子都进黄土了,却连个秀才也没考上,要不是我们家周济你,你还不知道是什么鬼样呢。”

这种情况看来也不是一次两次,老汉气到不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甩袖离去,真是家有悍妻,命运多舛呐。

“有种你别回来!”人都走远了,老妇人还冲着背影嚷嚷。

“还不过来!站那干啥?你男人不吃饭啊。”老妇人将面盆狠狠一摔,没撒完的火气尽撒在朗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