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吟粗喘,十指紧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倘若生不能同衾度,但求死能同穴居……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一生一世都给了你……无怨无悔,不敢奢想你以后对我有多疼爱,只愿你此时此刻能极尽温柔……”
裴逸之和扩飞扬在守猎场转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找到人,直到闻到一阵极细微的香甜。
“毒气。”裴逸之低呼,从怀里陶出两条手帕来,递了一条给扩飞扬。
扩飞扬心里暗暗称赞裴逸之心思细密,这种时候,也想到他扩飞扬为人身上定没有这些巾帕之物。
两个人用巾帕捂住半边脸,绑在脑后,跟着那股香甜缓缓前行。然而,这守猎场阴风阵阵,那股香甜之味也随着风飘散,竟让人不知往何方寻去。
扩飞扬低低骂了一句什么,扯下面上的巾帕,气聚丹田,引声长啸:“若儿!若儿——”
本来沉寂阴森的守猎场一下子充满着扩飞扬这如洪钟般的嗓音,一声又一声地回响着,惊得树上的鸟儿雀儿“呀呀”地尖叫着,从黑色的枝叶间飞起来,树叶簌簌地脱落,在夜空中盘旋着,令阴森的守猎场更加恐怖。
另一边,水悠若和风夜翎云雨刚过,周遭氤氲着淡淡的,夹杂着****的味道。
靠树坐着,风夜翎把水悠若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前面的丰盈紧贴在他满是汗水的胸前不住撕磨着。此时此刻的他是彻底地沉醉的,享乐的。残留着的欲望和极大的满足让他贪恋地吸吮着她的娇唇,流连忘返,不放过最后一丝丝温存,好像要将她剩下的所有压榨干净才心满意足。
水悠若只管任他为所欲为,奉承着他的霸道、他的****和他的贪恋。就算疼痛也好,就算恐惧也好,只为求他怀里的一丝丝温度。依偎在他怀里,环着他的颈脖,送上自己的唇,任他掠夺蹂躏,供他享乐,她只能笨拙地回应。
外界一切声响都进不了他们的耳朵。
随着若有似无的香甜之气,裴逸之和扩飞扬得得的马蹄声正往这边走来,两个人都隐隐地感觉到风夜翎和水悠若在附近。
黑暗中,淡淡的月光下,一排一排的七角枫,隐隐的有着一个身影——不,是两个,只是抱在一起了!
“在前面!若儿!若儿!”扩飞扬知道自己的若儿在前面,心里激动,不及细思这是什么情形,猛地一勒缰绳,马儿一声长嘶,朝着前面的人影奔过去。裴逸之眉头轻轻地蹙起,连忙夹着马肚追上前。
刺耳的马嘶声让两个正温存缠绵的两个人猛然回过神。急速而凌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扩飞扬和裴逸之高大的身影背对银白色的月光疾速而来,最后,伴随着主人吆喝与俊马长嘶之声停在他们面前。
“啊——”突然被高大的身影所笼罩,水悠若脑子轰地一白,回头一看,见到两个人影,吓得一声尖叫,更加紧密地扑到风夜翎怀里,无比羞怯地把脸埋在风夜翎身上。
“……”扩飞扬见到真的是要找的人先是一喜,可是一见之下,这是什么景象啊!
只见水悠若背对着自己,正投在风夜翎怀里。身后虽然有衣衫遮掩着,可是却凌乱不堪,香肩裸露。一边的草地上,一个淡红色的肚兜在银白色的月光下特别的刺目,很显然,她前面一定是衣衫大敞,却紧紧地贴在风夜翎半露的胸肌前。
这般香艳的画面真是让扩飞扬大受刺激,险些儿就大吼出声来,拳头紧握,额上青筋突突乱跳,真是狠不得跳下马来,一把将水悠若拉开。
他居然、居然看到他的若儿跟另一个男人这般肌肤相亲,这般的****撩人的样子!
风夜翎抬起头,伸手环住水悠若,让宽大的衣袖掩去她裸露的香肩。嘲弄而霸道地道:“本王的王妃好看么?”
居然看了他的女人!风夜翎真是恨不得上前把扩飞扬和裴逸之双眼给挖下来。
“啊啊——”扩飞扬心情那个叫激动啊,早已经想要吼出声了,现在风夜翎这一挑拔,立即就想要翻身下马冲上前。
到底,现在这种状况还是裴逸之驾轻就熟,只见他打开折扇,伸手在扩飞扬面前一挡,笑吟吟地打圆场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说着干咳一声,看着风夜翎调侃道:“王爷好有兴致,夫妻这等床第之欢,风月之事不在房里解决居然跑来这荒山野岭里欢度。只是好好的丢了个王爷王妃,可害苦了大家!现在没事真是谢天谢地谢菩萨!”
“罢罢,一边谢你的菩萨去。”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云雨之事,又被人撞个正着,风夜翎脸上不免升起两片红云,对着裴逸之吆喝。
裴逸之笑了笑,对扩飞扬说:“将军大人,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我们回避吧。”
裴逸之左一句“夫妻”右一句“夫妻”,硬生生地把扩飞扬的怒火给压着。
扩飞扬双眼血红,气得牙齿磨得咯咯直响。然而,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若儿是风夜翎的王妃,她是风夜翎的女人,自然得承欢在风夜翎身下。然而他见到这景象就是恨,就是怨,就是怒!
如果当天他亲自去迎娶若儿的话,若儿就不会被抢了!如果当年他还懂得记挂着那么好的若的儿的话,如果他不是被怨恨所蒙蔽了双眼的话,若儿就是他的了!
可是他现在想这些做什么!
他扩飞扬从来坦荡荡,从不后悔,从不怨念过什么,他甚至鄙视那些说寄望过什么“如果”的人。然而,重遇她以来,他却渐渐地沦落成他所鄙视的人!
一咬牙,扩飞扬恨恨地夹着马肚,奔向远处。
裴逸之看风夜翎这神色,就知道风夜翎中毒了。只见风夜翎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唇有些青紫,体内的毒应该排出了八成。只是他刚才纵欲,精神面貌不算好。
裴逸之向风夜翎拱拱手,道:“王妃好生侍候王爷着衣,逸之和将军大人到一边等着。”
说完转身追上扩飞扬。
水悠若埋在风夜翎怀里的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才吁了一口气,风夜翎却突然猛地将她推开,水悠若反应不过来,身子一下子扑到地上。
刚才他索取过度,害她现在还浑身打颤,酸痛无力。刚才他抱着她,她才踏实安定些儿。然而,她还没来得及享受他的温度和一丝丝微弱得几乎不存的柔情,反遭他如此冷寞绝情的一推,她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惧意和恐慌窜起。
他径自整理衣衫,黑着脸站起来。
水悠若回过头,悄悄地打量着他。只见他神色像以前一样冷冷的,不,应该是比以前更加的阴冷些儿,他只顾料理着自己的衣衫,一眼也不看她。这让水悠若心里一阵的收缩和寒冷。
他一直都这样,不善于表达。只要她对他好,将就他一下,就行了。而且他不会再喜欢那独孤清音了,他想要她相伴,这样,她越来越贴近他的内心……
一时裴逸之和扩飞扬回来,裴逸之手里已经多牵了一匹马。裴逸之知道,以风夜翎的脾气,两匹马一定会委屈他的,所以飞奔回骐骥园牵来了一匹马来,扶着风夜翎和水悠若上马。
“王爷可好?”裴逸之担心太颠簸,风夜翎不能骑马。
“庸人自扰。”风夜翎冷哼一声,夹着马肚就飞奔而去。
冷风在耳边呼呼地擦过,水悠若被环在风夜翎怀里,心里异常的踏实。
虽然裴逸之调笑说风夜翎“好有兴致”,跑到荒山里与王妃共度良宵。然而扩飞扬心里很清楚,事情并不是这么一场闹剧。也很清楚这件事先不能声张,要不被皇上知道,查下去真不知谁会遭殃。
看风夜翎和水悠若的样子,断然是不会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说出去的了,所以也不会枉费精力想从风夜翎和水悠若口中得知。当下,裴逸之与扩飞扬约定暗中调查此事。
回骐骥园的路上,水悠若感到风夜翎的呼吸越来越不稳,回头看着,只见他绝美的脸庞苍白得宛若透明,额上冒出不少的虚汗,他靠着水悠若的肩膀,有一半的重量压到水悠若身上。水悠若一颗心又悬了起来。她早就担心了,独孤清音这毒不可能仅仅交欢就解决!要不直接给他****岂不省事,又何苦弄成什么“幽冥”的。这毒药其中必大有文章。
一时回到骐骥园,扩飞扬先进去把守门的侍卫支开,才领着风夜翎等进去。裴逸之率先下马,跑上前去,扶着风夜翎下来。
“快找太医吧。”水悠若扛住风夜翎一条胳膊,焦急地说道,担心得声音有些哽咽。
“不必!”风夜翎冷声道,仍然锐利的眸子狠狠地横了水悠若一眼。
“王爷贵体为重,不能怠慢。”裴逸之轻轻皱着眉头。
“本王说不必就不必,用不着你等假惺惺的奉承。”风夜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