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想怎样?”水悠若冷冷地看着他,“你既然知道我的无奈,难道你还要恨我?”
“我怎么不恨你?”他阴鸷的声音接近低吼,“我能不恨你吗?”
水悠若怔了怔,冷笑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不知道么?”他的语气满满都是苦涩和怨恨。
“莫名其妙,我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他定定地看着她气得涨红的小脸,过了好一会,才比嘲弄地冷笑起来,“呵呵,水悠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如果你找不到答案,我就这样折磨你下去!”
水悠若暗咬着唇,靠近他,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因为她的碰触,他的心居然一阵急跳,他倒抽一口凉气,水悠若抬起头,杏眸变得冷冷淡淡的:
“你,是想要我么?你的答案是我么?”
风夜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磨擦着她的小脸,霸道而阴鸷地道:“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逃出我的五指山!”
他一边说着,修长的手指滑到她的下腭,轻轻地勾起她小巧的,望着她的眸子变得迷离而脆弱,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吻,然后贴近她耳边,用接近气音的暧昧语调说道:“可是我的答案,不是这个!”
她不由打个寒颤,他埋首在她的颈脖间,含着她小巧的耳垂,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宛如魔魅:
“若儿,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你的全部,你的所有都是我的。可是,如果你不能找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会折磨你的!”
水悠若瞳吼睁得大大的,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离开她了,明黄色的身影融进那无法融进的黑夜里。
眼眶好热,不知什么时候,脸居然湿了。
回到飞羽阁,绿绮倚在门侧,恶狠狠地冷笑道:“送个信都这么久,你不会是偷偷地跑去见皇上了吧?真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怎么样的,居然什么也不问你。”
水悠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身走到易蝶舞的卧室。易蝶舞说过,第一次在这里过夜,希望跟她一起睡。
推开门,就见易蝶舞坐在床上正笨拙地做着刺绣,水悠若一怔,便走过去。易蝶舞吓了一跳,有点尴尬地吐吐舌头,可知道以前易蝶舞从来都不喜欢拈针拿线。
“在作什么?”水悠若走近,见白色的手帕上歪歪斜斜地绣着半只鸳鸯。
“这、这……小鸟……”易蝶舞一紧张就有点口吃。
“是鸳鸯吧。”水悠若坐到易蝶舞身边。
易蝶舞小脸腾地红了,水悠若皱着眉头,柔声道:“蝶舞,你不要放太多心思上去。”
“什么心思?”易蝶舞嘟着小嘴。
“我是说的是皇上,你不要太迷恋他。”
“为什么?”易蝶舞被水悠若猜中了心思,也就爽快地认了。
“因为,”水悠若暗咬着唇,心里泛酸,“他有很多女人,三宫六院。”
“三宫六院?”易蝶舞皱皱眉头,“嗯,我知道啊,我父王也是三宫六院的,可是……母后说我很可爱,一定会赢尽皇上的欢心的。再说,我没见他有三宫六院的,那安公公居然骗我,说前面有个歌唱得很好的婕妤,我到外面一问,才知道跟本没有呢,整个后宫就一个皇后。”
水悠若又是一怔,就独孤清音一个,那向知琴哪里去了?不会是被独孤清音给害死了吧?
“若姐姐,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易蝶舞拉住水悠若的手,双眼闪亮闪亮的,“看到他,心就会乱跳一通。听到他的声音,我会全身都酥软。经他一碰触,我可以感到身上的血都沸腾起来,浑身滚烫滚烫的。反正就是晕呼呼的。”
水悠若听着另一个女孩子说着对风夜翎的迷恋,心里一阵阵的收缩,隐隐的,好像在痛,又好像不在痛,不住地颤抖着。
看到他,心就会乱跳一通。听到他的声音,会全身都酥软。经他一碰触,身上的血都沸腾起来,浑身滚烫滚烫的……可知道,她也是这样……
寂静无人的深夜,飞羽阁里的人都安歇了。绿绮却迟迟未睡,她走到红玉床边,悄声道:“这里只能留两个临安国的宫女,过两天你就要回临安了,你不做点什么吗?”
红玉只管抹着泪哭,“若姐姐和公主都说了,会让太子殿下来解决的。”
“你还等不到他来,你就得回去了。”绿绮冷哼一声。
“那也没法。”
绿绮翻着白眼,气哼哼地走出房,来到寂静无人的后园里,拔了好些青草,然后熟练地扎了一个草人,回房里披了衣服,悄悄地摸索到宫里的太明湖边。
绿绮把草人放在地上,拿起一边的砖块就狠狠地砸,口中还念念有词:“砸死你!水若儿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砸死你!”
正要去御书房的独孤清音刚好路过太明湖,远远的就见到一个丫头偷偷摸摸地蹲在太明湖边打小人。心里狐疑,这个宫女很面生,好像是那个临安公主带来的。在诅咒谁呢?水若儿?
绿绮砸得娇喘边边,解了气,才将草人绑在一块石头上,狠狠地扔进湖里,一边诅咒道:“叫你尸沉大海,永无翻身之日!”
绿绮完了事,心里便一阵舒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你在做什么?”
“谁?”绿绮吓了一跳,猛然回过身,只见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自己后面。绿绮一怔,望着独孤清音那张绝色的脸,吓得脸了青了,扑嗵地一声跪到地上:“皇……皇后……”
虽然只见过一面,不过面前这个女人并非是个容易让人忘记的人,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独孤清音冷冷地望着绿绮,“你口中的水若儿,是不是跟你一起那个宫女?”
绿绮声音有些颤抖,“是……”说到这里,纵然心里害怕,不过一想到水悠若就心有不甘,连忙说道:“皇后娘娘,这水若儿原不是陪嫁的宫女,红玉才是。”
独孤清音轻蔑地冷笑:“这不都是你们公主说了算么?你们这些丫头之间的事情也要麻烦本宫?”
绿绮眼珠一眼,说道:“这……其实那水若儿是我们太子的通房丫头,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什么完璧不完璧,这些信息以她毫无用处!独孤清音凉凉地说道:“皇上已经决定要把她封为婕妤了,你们这些丫头最好安份些。”
绿绮听到水悠若要被封为婕妤,恨得咬牙切齿的。
独孤清音说完转身离开,心里冷笑,现在她不出手,就有人替她对付水悠若了!
独孤清音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转到风夜翎的降圣轩。
风夜翎刚从书房回来,明黄的灯光下,正有两个清秀的丫头为他更衣。独孤清音走过去,朝他福身道:
“皇上万福。”
风夜翎眉眼也不抬,“免礼。”
两个丫头为风夜翎穿好黄色的睡衣,便低着身子退出去,独孤清音上前,玉手放在风夜翎胸前,为他抚平衣服几许皱褶。独孤清音用温婉的声音道:
“皇上,今天怎么不在蝶妃那里过夜。”
“蝶妃一路上颠簸,朕又怎么舍得劳累了她。”
独孤清音听风夜翎这般体贴另一个女人,便无比怨恨。她为他整整衣领,蜜唇勾起:
“皇上说得极是,蝶妹妹这般娇俏的人儿,是应该好好地疼惜的。对了,蝶妹妹房里的那个宫女,长得跟四年前死去的王妃很像呢。”
独孤清音看着风夜翎的目光带着好些探究的意味,风夜翎冷冷淡淡地道:“呵,确实很像。”
“皇上要是喜欢她,就封她作婕妤吧。”独孤清音玉手在他光洁的脖子上徘徊,挑逗着。
“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风夜翎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
她的脸贴在他胸前,话语里满满都是撒娇的味道:“臣妾也知道自己以前确是太小气,不过现在臣妾想通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当醋坛子。”
“能想通也好,想不通也罢。”
见他冷冰冰,独孤清音手指滑进风夜翎那精壮的前胸,轻抚着他每一寸肌肤,要点燃他的欲火,“皇上说话越来越难懂了。”
他勾起她的下巴,凤眸里隐着淡淡的血光,满满都是讥讽和阴狠的笑意,“你想得通,朕自然会将她留在身边。你想不通,朕还是会留她在身边,就个意思,懂了么?”
独孤清音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住一样,狠狠地痛着,然而她脸上却堆满妩媚的笑,“皇上又在说笑了,皇上想要什么人就要什么人,又哪里轮到臣妾管。”
她一边说着,唇便要凑上去,风夜翎闭上眼,皱着眉头,好像要努力感受她的碰触一样,最后却将她推开,没趣地道:“摆了,下去。”
独孤清音一怔,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风夜翎,“皇上已经三个月没跟臣妾同房了。”
风夜翎径自躺在榻上,连眼也不抬一下,毫不保留地嘲笑道:“你的身体,朕早已经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