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语已经走远,刘氏立马连滚带爬的起身,她回想起这个令人心惊胆战的侄女,脸上又是一阵恐慌。
但她却是明白了,这个狠厉的少女绝对不是之前那个傻蛋林语,她一定是被妖魔缠身了,对!就是这样!
她立马想到,在这个小山村,大家最怕的便是妖魔鬼怪,那只要让大家知道了林语的身份,是不是她就会被愤怒的村民群起而攻,一把火就将她烧死!
想到这里,她心里莫名的兴奋!她立马拔腿就跑,她一定要将这个消息,亲口告诉村长。
漠北与大燕的边界便是这北湖,从来没有人知道这北湖到底有多深,它就像一片海,根本看不到尽头。
一直以来,关于北湖的传说众说纷纭,传得最厉害的便是,北湖乃两国之间的怪湖,不允许人类靠近,所有进入北湖的船只都将会被打入地狱。
虽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但是北湖确实是透露着古怪,以前有船只商队想要经过北湖,往返两国之间做生意。
但是,那些大胆的商队,至今还不知道下落,久而久之,便无人敢再进入北湖。
北湖边上----
此时正值夏季,湖畔水岸上杨柳垂条,一番初夏景象。
林月村的村名民都聚集在一处,男女老少议论纷纷。
村长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长胡须,一脸深沉的站在人群最前面。
树荫之下,一个竹子编制的笼子里有一个被捆住手脚的妇人。
她就是林语的养母吴月。
现在她正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她的脸上有很多泥土,仔细一看,泥土下面满是伤痕,嘴巴也被一块破布给堵住了。
“吴氏!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你红杏出墙生下女儿,现在被人发现,竟然对亲生女儿下此毒手!现在,村子里决定了,要将你关进猪笼里沉塘!”那村长一脸威严的模样站在前方,居高临下的对吴月说道。
吴月对他的行为不屑一顾,闭上眼睛不说话。
这个所谓的一村之长,将她的嘴堵住了,还一脸义正言辞的拷问她!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来到这个村子这么久,她自问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合起伙来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的女儿没有死,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吴氏!你这个黑心婆娘!你既然进了我们徐家的门,你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一个老妇人指着手指对她骂道。
见吴月没有理她,她又接着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出去带了个野种回来,就是因为你,我的恒儿才会死!更没想到,如今为了脱身,你竟然连亲生女儿都杀害!”
说话的老妇虽然一脸愤怒,但是她的心里却是止不住的高兴。
她是她的婆婆,一直都跟着徐家老二一起生活。从大儿子死后,她便一直都在打着徐家主屋的主意。
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那这主屋就自然而然归她二儿子所有,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心里就压抑不住的兴奋。
老妇人的目的吴月心里一清二楚,但是此时,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儿子徐来已经被骗上山了,闺女又躺在床上,她的武功早在多来前就被废了,现如今,谁也帮不了她了。
现在,她只希望自己的闺女能快点好起来!如果,真的成了,那么自己也就甘心了,在黄泉之下她也能向自己家主子交代了!
“你不说话,想来你便是承认了!扔下去吧!”村长看着她淡定的模样,有些发怵。
闻言,两个青年立马拿了两块大石头上来,打开笼子将大石头放了进去。
然后两个人抬起笼子就向水边走去。
走到边上,两个人互看一眼,就开始卯足力气开始摇摇晃晃准备扔下去。
“沉!”村长发号施令。
没想到,两人的手突然一滑,笼子便被落在了地上,而抬笼子的两人身体立马向湖中倒去----
“咚!”两人应声落入水中。
还没反应过来的村民愣在原地,那两个青年的家人呢却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跑到湖边坐地拍腿伤心欲绝的大哭起来。
“为----为何会这样?”村长被吓得语无伦次,他看向笼子里的吴氏,一脸惊恐的样子,手还颤抖的指着她。
“让开!都快让开!”一道凌厉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听见声音,所有人身体一怔,都有些害怕起来。
那两个青年的家人顿时止住哭泣,和其他村里人一样,寻声向后面看去。
只见一名消瘦的少女正从后方镇定的走过来,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人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正是林语,此时脸上的红印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明显。但是,她的气场足以让在场的所有村民感觉到压抑。
还未等到 他们反应过来,林语便已经走到了湖边,蹲下身来将笼子里的阿娘解救了出来。
这中间,竟没有一个人来阻止。
其实,林语早在母亲快被扔下的时候就来到了,但是,自己压根就来不及阻止,她只能随手捡起地下的两颗石头,将它们对准青年扔了过去。
但是这些无知的村民,显然永远都不可能知道。
“你----林语!你为何出现在这里?你是人还是鬼?”最近的一个妇人最先反应过来,她伸出手指指着林语害怕的问道。
林语没有说话,抬眼看了看那个妇人,片刻脑子里就了解到了她的身份。
这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肖氏,她是王家婆娘,虽然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却不少说过别人家里长短。
她并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浪费口舌,没有搭理她。
“阿娘!你怎么样?”林语将母亲嘴巴里的破布拿出来,一脸担心的问道。
吴氏看着眼前这个神志清晰的女儿,顿时百感交集,眼眶里顷刻便噙满了泪水。
她摸摸林语的手,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脸上便挂上了欣慰的笑容,心也安定的不少,她真的很害怕,害怕努力这么多,到头来这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