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波光潋滟,殿内光并不足,她的眼却如萤火虫般,闪烁着细碎却亮眼的光,让人过目不忘。
慕容澈见过众多眼睛,只有这一双,纯净宁静,纤柔如风,划过心间,泛起涟漪点点。
安淼从慕容澈黑亮的眼中,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心境,只他越发入迷的神情,让她不自觉的心驰神往。
仿若,那是一块幽宁境地,鸟语花香。
看着,看着,二人都呆滞了。
安淼,你到底想什么!这是你的杀母仇人啊!怎可对他生出情愫!
安淼恼自己情感,暗自紧了纤细手,目光也挪开了。
慕容澈看得是坦坦荡荡,见安淼挪开,挑眉挑逗道:“朕这容貌,不够拨动你心弦?”
“非也,只是微臣庶女之身,配不上身份尊贵的您。”安淼矮下身去,“敢问皇上深夜叫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慕容澈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过来,给朕捏肩。”
“微臣乃太医院太医,此等细致的活,怕是做不周到,会让您疼,不如微臣替您去唤宫人?”安淼婉言拒绝。
“朕就要你!”慕容澈霸气道,修长有力的大手用力拍响琉玉台。
安淼抬眸看向琉玉台,想到她过去后,可能会发生的旖旎场面,鹅蛋脸不自觉染上了一层红晕。
皇上对她的心意,路人皆知,此刻安公公又出去了,若是真那般,她又当如何?
安淼紧着拳头,迟疑未动。
“过来!”等了些许时辰,慕容澈已然不悦。
安淼犹豫了下,扑通一声跪下:“微臣乃太医院太医,并不负责伺候皇上,至于,至于那,那方面……更该忌讳。”
她想到了初有记忆时,红色轻纱幔内的美好风光。
鸡皮疙瘩,上了身。
都经历人事了,却依旧害羞,慕容澈起了逗弄之意。
退去外衣,他故意露出精壮的胸膛,凑近安淼。
他,俯首于她耳边,声音低沉婉转:“哪方面?”
安淼错愕的抬头,恰好撞进一双兴致正浓的眼中。
刷的一下,她脸蛋更红了。
“嗯?”更低的单音节,配着慕容澈略带微笑的俊颜,竟如天仙下凡,将她目之所及,变成了纯净美好。
这样的慕容澈有点坏。
“说啊,你不说清楚,朕怎会知晓?”慕容澈故意让她解释。
安淼盯着慕容澈看了须臾,忽然她丢下一句“微臣”还有要事,便要溜之大吉。
慕容澈拎着她衣领,把人给丢了回来。
安淼屁股落地,摔得她皱起了眉头。
哎哟,好疼!
“答案?”他追问。
安淼磨牙嚯嚯。
走,定然是走不了,如此,也只能想点其他的办法,不然这夜漫长如年。
慕容澈蹲下来,单指抬起安淼的下巴:“你若让朕满意了,朕便让你这一身狼狈有个归宿。”
看来,皇上已经猜到了。
安嫣和大夫人非要分那一成的利润,自己想报复,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若是皇上可利用的话……
不过今夜就,就有点那,那啥了。
一想法从脑海闪过,快得安淼差点抓不住。
嗯,就那样,嘿嘿,有办法了!
“行。”安淼应下了。
慕容澈满意的勾起绯色唇,并不紧的衣衫内,精壮胸膛调皮蹦出来,为他平添了几分魅力。
安淼看了眼二人的位置,又羞涩起来:“不过皇上,您,您能放开微臣吗?”
黑眸高冷一扫,慕容澈摇头。
“这,这……”安淼迟疑,语气慌张尽显。
慕容澈勾上她一律乌黑带茉莉香的发丝,置于鼻尖细细的嗅着。
这味道,很清爽,淡如她,低调却让人着迷。
安淼勾起了别的发丝,故作扭捏的挪了下身子:“其实,那意思是皇上与微臣在……”
这过程,安淼抬眸看慕容澈,见他一脸安然,忽的手上用力,将头发缠绕在慕容澈脖子上。
慕容澈因心安,一点防备都没有,不曾想却给了安淼契机。
棱角分明的俊容上,一双黑眸凌厉至极,慕容澈咬牙:“安淼,你该死!”
安淼得意的轻哼一声:“皇上,您认为,微臣是容易妥协之人吗?还有,您没有想到吧,这头发丝也能成为武器。”
说着,她稍稍用力, 慕容澈因难呼吸而闷哼了声。
“微臣没其他的意思,就是想皇上对微臣礼遇一些,毕竟微臣无法成为你的妃子,身子被您破了,到头来,也只能落得个被嫌弃的下场,微臣还想有个平静的人生。”安淼表明态度,并稍稍松了力道。
“哼!”慕容澈怒瞪安淼,“敢袭击朕,你找死!”
“是,微臣找死,微臣就无不找死的时候,不过似乎您并未忍心送微臣上断头台啊。”安淼莞尔一笑。
明艳的笑刺激了慕容澈。
慕容澈挣扎,谁料想安淼竟先一步控制了他的手和脚。
只不过,二人的姿势有些,不好言说。而身后温暖的身躯,也让慕容澈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想粘着。
也罢,放她一马。
慕容澈知安淼讨厌何事:“朕可以不逼你,今日到此结束。”
如此,安淼松了一口气,正要松慕容澈,却听他说:“不过朕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这姿势,保持半个时辰。”让他心思放空半时辰。
母后给他压力,朝廷上总有不如意,还须细细斟酌,一步三回头,生怕一子错,满盘皆输。
另外,这后宫的妃嫔,也无一个让他省心,安心的。
安淼看了眼二人并无不妥的姿势,略带疑惑的皱起秀气眉。
如此,半时辰后,慕容澈放安淼回去。
安淼回了太医院,点着灯从太医院的书房中,挑了几本书回去,挑灯夜读。
翌日,风清云高,空气中隐隐飘着荷花的香味,为这幽静又落魄的院子,添了一点夏天的气息。
安嫣手拿食盒,一步一步小心的踏着小石路,来到了府中名为望春院的偏院。
这是府中最破旧的院子。
却住着令安嫣不顾一切的人。
他略带沧桑的眼,棱角柔和的面上一双柔和如水的眼,饱满的额头,梳得一丝不苟的发,还有那破旧却干净整洁的灰色粗布麻杉,还有那不俗的谈吐,不论哪一点,安嫣都觉得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