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嫣颔首:“确实,侄女与母亲都见了,那些药材还比市面上便宜。想必您也知道,妹妹不过个半吊子,怎会对药材真的了解,还有那些药材来源于宫内。”
“什么!”太后惊讶,瞪圆了眼,绣着六爪鸡的明黄袖子狠狠的从空中掠过,“这该死的安淼!本宫倒是要瞧瞧,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走,跟本宫去太医院。”
“是。”安嫣乖巧的应下。
须臾,二人到了太医院。
安淼正坐于角落,手中拿着医书,正认真看着。
“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奸细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停下手中事,前去叩拜行礼。
太后寻了圈,在角落找到了安淼:“安淼,给本宫出来!”
被突然提名的安淼俏脸疑惑,迟疑着起身,余光扫向四周,后小心翼翼的打量太后。
她没有招惹到太后,为何太后气势汹汹的来了,还当众点她名?
安淼余光扫到了涂了过多胭脂的勾着唇的安嫣。
看安嫣这表情,定是设计了什么。
安淼心绪转动。
“跪下!”太后一声令下,安淼乖乖的跪地。
“你,你是否偷盗宫中药材去变卖!”太后威严的语气携着浓浓质问。
不用想,定是安嫣这绿茶告的状。
她就不明了,此事透给太后,对谁都无好处,安嫣何必如此做?
当然了,这也不排除某些人犯贱,就爱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安淼抬起头,镇定又坦荡的看太后:“不是。”
安嫣凑到太后耳畔:“姑姑,她确实偷盗了,证据侄女有。”
见安嫣同太后耳语,安淼大概猜到了安嫣说了什么。
她在太后怒火再次来临前补充道:“微臣倒卖药材,是得了皇上允许的,不能算偷盗,另外,微臣的嫡亲姐姐,安嫣,以算计的方式,分了一成的利润去。”
安嫣脸色瞬变,心有点虚,她却依旧切齿瞪了过去:“安淼,你少在这里污蔑我!你倒卖药材是事实,这就违背了公规,要被杀头的!”
“杀头?你怎不说,要被诛三族的?”安淼投去凉凉的眼。
顿了顿,安淼莞尔一笑,故作想明白道:“原是这三族,也有姐姐啊,也难怪了。”
“你!”安嫣气结,却找不到反驳安淼的。
她揽住太后的手臂撒娇:“姑姑,您看看,我这妹妹,太过分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太后颔首,拍了下安嫣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来人啊,将安淼带下去,打一百大板,若不承认,直接丢到乱葬岗喂狗!”太后不想同安淼多言。
事的真相,并不需她知。
既是这安淼是与皇上一心的,就有可能成为她的阻碍。
人,是万万不能留的。
自然的,只需一个借口,就算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行。
“微臣不服!”安淼站了起来。
太后斜来冷冷的眼:“为何不服?事实已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什么!”
“微臣并非是狡辩。”安淼径直来到太后的身边,对太后稍稍弯腰后,道,“首先,微臣倒卖药材是得了皇上允许的。那些药材,都是宫中扔弃不用的,左右都要被烧掉,微臣拿出去还能换钱,能补贴一下皇宫的开销。另外……”
“住嘴!”太后阴冷的打断了安淼的话,“本宫不听,来人啊,带下去!”
到此,安淼算是明白,太后根本不会听她的解释。
这,只是个可笑的由头。
果然啊,在这皇宫,只要权力大,什么都可做,纵然没有理由,纵然是为掩盖事实,也无人敢多言半句。
可,她不能死。
在侍卫上前抓住安淼时,安淼重重的甩开了,紧接着将慕容澈赠她的玉佩拿了出来。
晶莹剔透的玉佩外有一圈细细的金丝,金丝上海镶嵌着宝石,在阳光的映衬下褶褶发光。
“这,是皇上赠的玉佩,代表着皇上。”安淼高举玉佩看太后,“即便后宫是娘娘的,皇上也不能多言,可娘娘也得稍稍看皇上的面子,不是吗?”
居然敢拿皇上来压她!
太后戴满珠翠的脸未有变化,手却紧了:“安淼,你竟然敢威胁本宫!”
安淼跪下,以表示真诚:“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微臣希望娘娘能思虑清楚,少一些冤魂野鬼。”
“哼!”太后愤然拂袖,看向一旁,“这后宫,是本宫的天下,就算是皇上在此,也不敢多言半句!速度,带下去。”
安淼咬紧了嘴唇,心,逐渐慌了。
安嫣得意的勾唇,心中畅快。
安淼,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太后娘娘,这里那么多太医,宫人,您当真敢吗?”在侍卫要抓自己之前,安淼又道。
这话,充满了威胁。
还居然敢威胁她!
太后阴恻恻的眯眸,危险从中逸散:“本宫生平最恼别人威胁,安淼你很好!”
“你如此的不怕死,本宫便赐你凌迟处死!”太后冷挥了长袖,转过身,“不必听她多言,直接带下去,行刑!”
此女,留不得!
难道她的命就要结束在这里了吗?
不,她不想!
慌张的安淼下意识的四处看。
然,只看到一片凉薄。
无人会救她。
她所有的不甘心,仇怨只能留到下辈子了。
侍卫捆了安淼,带下去。
安嫣笑盈盈的,心中的大石放下,以后再也无人同她争了。
皇宫是属于她的,天下,也是!
在路上的安淼并未自暴自弃,脑袋中搜寻着会帮她的人,往前走会走到哪里,皇上这会儿又在哪。
只可惜,寻了半天,不曾找到一点可用的消息。
她落寞的低了头。
难不成,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吗?
安淼被带到了寿安宫内的暗房。
这,是太后惩罚人的专用房间,死在这里的人无数。
安淼被带过来后,上了刑架。
刑架是木头做的十字形,横着的木条末端有细细的铁丝,这是专用来绑手的。
此刻,她双手就被固定在了此处。
铁丝真的细,侍卫又固定的紧,刚上她就感觉到了疼,没一会儿就更疼了。
那是铁丝嵌入肉里的疼。
对面,太后倨傲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