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初雅拿出纸袋子里面的晚礼服,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了好一阵,眼里的喜欢溢于言表。
但她最后没有试穿,因为这个礼物太贵重了。
“默默,这我不能要……”
陆默默的一颗欢心差点被她伤得粉碎,嘟着嘴撒着娇说:“初雅,这可是我专门从国外为你挑选的礼物,你若是不要,是嫌弃我买得不够好?”
施初雅连忙摇头,“默默,我只是觉得它太贵重了。”
“是啊,可贵重了,不仅花了好多钱,为了买下这件礼服,我还专门蹲了那个设计师好几天,而且她最后还是看了你的模特照,才决定把它卖给我,你要是不接受,那你可能没机会见到她了。”
施初雅最后实在推拒不了,只能收下。
视若珍宝地将礼服放回袋子里,她才说道:“那我生日就穿你送我的衣服,到时候我一定是回头率最高的女人!”
“对,这才是我的好闺蜜,女人中最亮眼的星星。”
两人扑到一团,抱了个满怀,好一会儿陆默默才问道:“初雅,奶奶怎么样了?”
陆默默是唯一一个见过奶奶的同学,并且是在奶奶还没有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奶奶经常做好吃的,她馋嘴,经常缠着初雅把她带回去。
就在默默出国的这段时间,奶奶生病住院了,也时常念叨默默。
一说到奶奶,施初雅眼中的光就变得柔和,她想起隔着玻璃窗在医院看到的奶奶的样子,她已经好很多了,还会和同房病人有说有笑地谈天说地了。
“奶奶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改天带你去见见她。”
话虽这样说,其实她心里特别没谱,她现在被喻奕泽限制了行动的自由权,包括见奶奶的权利。
陆默默眼睛完成一道小小的月牙,咧着嘴笑了。
她特别遗憾地说:“初雅,对不起,奶奶生病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没能在身边陪着你。好在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以后多去看看奶奶。”
“恩,好,以后多去看看奶奶。”
“初雅,这张卡给你,奶奶治疗肯定花了不少钱吧。”
施初雅怎么会要她的钱,立刻板着脸拒绝了,“默默,奶奶的医疗费我已经凑齐了,你这样我以后就不带你去奶奶了。”
“但你养母并没有给你钱,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挺过来的,他们真的太狠了!”陆默默义愤填膺地说着,好像施初雅遭受的来自养母一家的屈辱与不甘,她都见证了。
施初雅心里暖暖的,自从奶奶生病,除了喻奕泽,能这么感动的时刻,就是默默给的了。
她莞尔一笑,“以后会好起来的。”
陆默默看着她漂亮出奇的脸蛋,还想问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问。
她双手一拍,声音高高兴兴地说:“那就不去想这些糟心事了,我当初就说了,你早一天对施家失望,你就早一天能够开心。”
人始终会记得别人的恩情,就算对你有恩的人,最后都抛弃了你,那也会在时间的长河里,想起往事便会想起那些人。
“出去玩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保证你能够放松。”陆默默换了一套看起来更加可爱的衣服,妆容也跟着换了换,虽然不是要出席什么郑重其事的场合,但这一身,却有赴约的隆重感。
施初雅想说自己不能在外待太久,因为她早上并没有给喻奕泽报备行程,但好闺蜜好不容易从国外回来,晚点回去解释他应该能理解的吧。
陆默默带着她直接前往市中心,施初雅想说她才刚来过一次大采购,不买衣服,结果人直接被带到顶楼。
一家欧式现代简约装修风的咖啡厅赫然出现在眼前,施初雅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开了一家咖啡厅。
两人要了一个视觉度最好的卡座,一人一杯卡布奇诺,陆默默就讲起了她在英国这一年的故事。
说她去过哪些地方,学校里的图书馆有多大,英国男人到底长得好不好看,学业有多枯燥,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事,施初雅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很久没人和她话家常了。
“默默,你现在已经是环协会的形象大使了,怎么样,快给我说说感受。”陆默默圆溜溜的眼睛转动,小脑也在转动,像是有说不完,问不完的问题。
“你真的出去了一年吗?怎么比我还熟悉这一年来发生了哪些事?”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的小可爱想知道还怕没有路子?”
“是,就你路子多,想法多,性子野,当上环协会形象大使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广告平面的出场费直接上升啊,其他的就是赚钱,你也知道奶奶生病了。”
“来,为我们的形象大使干杯!”
"chress"
咖啡馆的位置能够看清海市的全貌,也能看清远处的喻氏大楼,施初雅想到自己熟悉的男人,此刻正坐在专属办公室里看着文件,心里就暖暖的。
“傻笑啥呢?”陆默默觉得她盯着眼前的风景看傻了,一动不动还咧着嘴唇笑。
“就觉得上面的风都不一样,特别的广阔无垠。”
“是啊,所以才带你来。”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施初雅看清来电人时,下意识地捂着了话筒,给陆默默说了声抱歉后,去了厕所的隔间。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的冷淡带着点愤怒。
“在市中心的咖啡厅,一会儿就回来了。”
男人应该是狠狠皱了下眉头,语气有些不悦:“一个小时之后,我派人过来接你。”
“我可以……”话还没说完,就被掐断了,果然他还是很独断,说出的话,都不允许别人反驳或者辩解,只能直接或间接地被接受。
她想说我可以自己回来,不过反正没说出口,无奈地摊摊手,出了厕所隔间。
刚出厕所,迎面就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女人扭着身子风情万种地走来,眼神对上施初雅,便冷呵一声,“真是晦气,怎么去哪都能看见你。”
来人是朱瑾萱,被喻奕泽在喻宅警告后,她这几天就忍住了心思不敢乱来,但她实在是耐不住寂寞,刚刚约上一个人,没想到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
她也不示弱地说道:“彼此彼此,所以我得赶紧出去透透风,吹吹眼睛。”
朱瑾萱瞪回去,她要维持形象,不能大声吵闹,所以是空有满腹骂人之词,却迟迟说不出来。
她稍微站近了说:“施初雅,你别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你要是搅黄了我的婚事,你会是什么下场。”
说完她头发一甩,走出了厕所,手立马就挽上了等在外面的男人臂弯。
施初雅动作优雅地洗了手,将擦手纸准确无误地投入垃圾桶时,才从厕所出来。
刚才朱瑾萱光临这座咖啡馆时故意引起了轰动,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陆默默牵起她的手,好奇地问:“她是谁啊,这么高调?”
“不认识,咱们走吧。”
两人慢悠悠地晃出了咖啡厅,在步行街上散了散步,陆默默突然提议晚上去酒吧玩,“东景街新开了一家酒吧,晚上去不去?”
施初雅回想起上一次陪她去酒吧,疯起来差点连自己都卖了的场景,就连忙拒绝:“今晚还有事,我一会儿就该走了。”
恰逢这时陆默默的手机铃声也响起了,显然,她接完电话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定就是家里打电话回来了。
“我妈说我再不回去,就派人来五花大绑了。”
施初雅哭笑不得,“快走吧,我叫的车也该到了。”
两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分离,“初雅,等我从家里逃出来,咱们可一定要去酒吧玩玩,就当你答应我了。”
施初雅看着那个在出租车里疯狂摇手的人哭笑不得,搞得像生离死别,明明她们今天才见面,接下来就可以常常见面了。
“好,下次约。”
陆默默的车一走,施初雅倒是有点百无聊奈,围着商场转了好几圈,不能直接打车回家,只能等着人来接。
转了几圈施初雅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的感觉,回了好几次头却没有发现的任何人,她都快以为是陆默默又折回来捉弄她。
这种感觉持续了十分钟后,施初雅果断走近了一家内衣店,服务员立马上前介绍,她就要看看,这个跟踪狂要不要跟进来。
果不其然,那种被强烈尾随的状态顿时消失了大半,快到一个小时才提着袋子走出内衣店。
刚一走出,那种强烈的注目感又从身后传来,她不得不加快脚步,直到在马路边看到属于喻奕泽的车后,加快脚步走进。
她走得有点急,以致于敲响车窗的时候,车里的人都还下车。
昨天去医院检查她顺便从顾北辰那里打听了郝藤的伤势,说是要精心休息一个月,结果喻奕泽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家,竟然天天让他跑腿。
郝藤一见到车窗外站着一个人,还是走得急喘吁吁的女人,立马下车,恭敬地赔着不是,“初雅小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