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睁眼,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脖颈上的脸刃松了随着身后的人重重掉在地上。
她缓缓睁眼看着倒在自己身后的那人,心口处狠狠地扎着一只玉兰簪花,已经暗淡的瞳孔中一抹惊讶永远的定格。而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向自己飞驰而来,车上营康握着长剑,风儿掀起车帘快了江临潇的脸。
“呼……”
方落棠惊恐的浑身颤栗,僵直的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双腿无力的摔倒在地,身后那人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已然蔓延小巷,味道令人作呕。
在身后的黑衣人齐齐冲来的瞬间,营康亦握着剑向杀手冲去,江临潇跳下马车,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她稳稳的从地上拉起,小心翼翼的将她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握紧了手中的剑,如今他受了伤也不知能挡住几人。
“方姑娘,莫怕!”
低沉而不失温柔的声音在方落棠耳边响起,本能的她红了双眼,伸出手紧拉住江临潇的衣袖毫不掩饰的将畏惧表露。
“临……殿下,我怕。”
蓦地,江临潇瞪大了眼睛反手握住方落棠的冰凉的手,眼中冰雪融化,他知方落棠是被吓坏了有意安慰。
那一边刀剑相击之声此起彼伏,七八个黑衣人将越风团团围住后,余下的三四人疯了一般向方落棠与江临潇冲来。
“铛——”
两剑相击,江临潇利落的挡住劈来的一剑,剑刃相划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下一刻一个黑衣人满身鲜血的倒地,江临潇死死的将方落棠护在身后,左挡右击,眼中没有丝毫慌张只有铺天盖地的保护欲。
方落棠在他身后心惊胆战的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每一剑都撼动了她的心,不知不觉间一滴热泪缓缓滑落。
此时此刻没有人明白她为何而流泪,亦无人会注意她眼角的晶莹。
“呃……”
突然,江临潇微微低吟一声,猛的皱起眉头,手上的动作迟缓了一分。胸口的伤口传来剧痛,胸前有一丝温热蔓延开,下一刻鲜血沾染了胸口的衣物,墨色的衣料下看不清那鲜艳的红。
昨夜在胸口的伤口已然裂开,疼痛叫他不觉放缓了动作。剩下的黑衣人自然察觉了他的异常,灵活的调转剑锋以迅雷不及之速直直从身侧向方落棠刺去。
“不要——”
那剑之快是方落棠如何也躲不开的速度,惊恐闭上眼的那一瞬间,一双手迅速的将她用力一个温热的怀抱。下一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睁眼的刹那她只感觉抱着自己的那人身子猛的向自己奋力一耸。
刀剑穿透身体是无声的,可那一刻方落棠却感觉到了江临潇的颤栗;听到了剑刃的的声音,彻底刺痛了她的心。
微弱的鼻息喷洒在她耳畔,滴滴温热的鲜血顺着江临潇的嘴脸滴落在她脖颈,深深灼伤了她的心!
“方姑娘,这次又要劳烦你救我一次了。。”
“王爷——”
营康惊慌的吼声从不远处传来,而江临潇却在说完一句话后闭上了眼,倒在方落棠怀中,一把利剑直直的陷在身后,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染红了地面……
方落棠看着倒在怀中的江临萧,一双杏眸看向持刀之人,眼眸中带出了些许寒意。
那人被这目光震慑了一下,顿了一下,很快后背便经受了营康一刀,当即倒在了地上。
“王爷。”营康慌忙的上前,但周遭的人却仍旧还在,黑夜人丝毫没有因着江临萧倒下而离开。
寂静的夜,周遭吹着寒风,夜里静的吓人,只剩兵刃交接之声,营康杀红了眼,很快地上便只剩猩红一片,零落的倒着尸体。
“把人带回去吧。”方落棠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清冷。
翌日清晨,王府内所有人都沉着气。
方落棠已经将他的伤口进行了处理,但因着失血过多,江临萧一直昏迷不醒,眼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方姑娘,王爷可还要紧?”营康守在门外一夜未合眼,见着门开了便连忙迎了上来问道。
如今的王爷算是几次三番的踏入鬼门关。
闻言,方落棠神色漠然,脸上没有丝毫的血色,瞧着便是累到了极致,方才她本是想拿人参为他吊命,但是却发现他隐约好似有中毒的迹象。
昨夜整理伤口时夜深天黑,借着月光她不曾见着伤口的模样,但是如今看来,昨夜那刀许是有毒!
若是早些发现还能阻止让毒蔓延,但是现在江临萧已然是中毒已深。
“昨夜那刀你可能寻到?”方落棠现如今还不能确定中的是什么毒,既然毒在刀刃之上,那便要先寻了刀刃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