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间,足够她将一些事情完成!
这天,刘鹤刚从衙门回来,就看到府中下人急匆匆过来禀告,说是大小姐闹了肚子。
刘鹤一听,连忙来到后院看望。
一进门,就看到刘瑾萱十分虚弱,看到刘鹤进来,正欲起身行礼,却被刘鹤拦下。
“你身子不适,还是在床上好好歇着。”
只不过是几日没见,如今的刘瑾萱却变得十分憔悴,人还消瘦了一圈。
刘鹤眉头一皱,“好端端怎么会闹肚子,有没有请大夫过来。”
刘瑾萱想要开口,只是眼下没有半分力气。
还是一旁的绣荷主动开口禀告,“回老爷,大夫刚走没多久,老爷便过来了,大夫临走之前说,小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如此。”
一听是不干净的东西,刘鹤心中立马清楚,只是脸上面不改色,“可有问过厨房下人,用了什么不新鲜的东西。”
许是厨房的人起了心思,想在吃食上做些手脚,自己将剩下的钱财,偷偷落入自己囊中。
又许是……
后面的这种结果,刘鹤想都不敢想,更不愿这种事情,在他府中出现。
绣荷道,“是小姐方才吃的一碗藕粉,小姐平日最爱吃,所以每次早饭过后,都会命厨房送来,只是往日从未出过这种情况,大小姐肚疼时,奴婢就已经命人去厨房询问,但他们都说自己没有动过手脚,还说是我们蓄意谋害,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
话音一落,就看到刘鹤的脸色沉闷,“管家,派些人去厨房好好问问,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
“是。”
“不要……”刘瑾萱额头冒出一些细汗,说话更是有气无力,“父亲,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往日厨房都好端端的送上,怎么会突然对女儿动手,许是……”
许是收了谁的好处。
刘瑾萱并未挑明,不过刘鹤心中清楚。
他一脸慈爱的看着刘瑾萱,“你且安心养病,若是真有人背后指使,为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刘瑾萱眉头紧皱,话中带着几分恳求,“父亲,方才大夫说了,只要喝几副药就没事,只是女儿担心……若是父亲彻查此事,会让那背后之人急眼,对钰儿动手,母亲临走之前再三嘱托,让我一定要照顾好钰儿,让他平安长大,若是钰儿出事,女儿在无脸面去面对母亲。”
“所以女儿恳求父亲,派两个机灵的下人在钰儿身边,免得钰儿遭到那些人的毒害。”
刘瑾萱每说一句,刘鹤的脸色就沉闷一分。
语毕,他扳着一张脸道,“瑾萱你在屋中安心养伤,有为父在一旁看着,我看有谁会对钰儿下手。”
刘瑾萱语气哽咽,“女儿相信钰儿是有福之人,只是心中不免为他担忧,钰儿身为刘家嫡子,不仅有父亲还有刘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还有母亲在天有灵,钰儿肯定会平安。”
刘鹤越发沉闷,一旁下人更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发出。
过了一会,他语气平静,“瑾萱说的不错,钰儿有我们保护,一定会平安,对了,怎么不见钰儿,他现在在哪?”
背后真相如何,他从来不会在乎,因为刘瑾萱到底是他的女儿,嫁人是迟早的事情,可是瑾钰不同,他是刘府未来的继承人。
有人对他下手,就是没有将他这个老爷,放在眼中。
他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胆大包天,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刘瑾萱收起眼中泪水,“方才钰儿看到女儿腹泻,吓得脸色苍白,女儿怕此事将他吓到,就派人送他回屋休息。”
“嗯,这件事为父会去处理,你在屋中放心养身子。”
“女儿谢过父亲。”
刘鹤从屋中出来,便吩咐外面的管家,“从府中挑几个干事麻利的下人,去二少爷身边伺候。”
庄管家欲言又止,“老爷,大小姐许是闹了肚子,并非有人故意下毒,也有可能是小姐昨夜……”
正说着,管家就看到刘鹤扳着一张脸看他,那脸色,就仿佛自己继续说下去,他就能将自己吃了一样。
见此,庄管家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
刘鹤冷哼一声,“你的意思,大小姐只是身子柔弱,本官小题大做了是吗?!”
“当然不是,小的一时失言,还请老爷恕罪。”
“既然是一时失言,那就将今日记在心中,若是再让我听到,管家应该十分清楚,本官的为人吧。”
“小的明白。”
他怎会不知,自己说的话已经成功将老爷惹怒,若是再有下次,恐怕刘府日后跟他在无半分关系。
“既然明白,还不赶紧去为二少爷挑选人手。”
刘鹤一声冷喝,吓得庄管家落荒而逃,不敢有半分怀疑。
他在老爷身边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
同时,心中有些无奈,老爷不过是去了大小姐屋中说了几句,这态度变化就如此之大。
看样子,这背后牵扯的不单单是大小姐,还有其他,让老爷在乎的东西或者是人。
不过这其中原因,他们身为下人,自然是不敢多问,更是不敢多言,只能在心中随便想想罢了。
傍晚,庄管家唯唯诺诺上前,为老爷禀告厨房之事。
“回老爷,小的已经让人将厨房内所有人询问一遍,都说没有在藕粉里面动手,只是……”
庄管家看刘鹤面色平静,便壮着胆子说了下去,“只是小的无意间得知,厨房的一名婆子,曾与柳姨娘有些联系,而平日在厨房,这藕粉也是出自这名婆子之手。”
刘鹤手上的笔突然停顿,“问了一下午,就问出这些东西,我要你们何用。”
没有证据,只是擅自猜测,他们刘府难不成都是一些吃干饭之人。
庄管家面色纠结,最终小心翼翼开口,“小的担心此事闹的太大,会让那些人知晓,所以并不敢命人动手,若是老爷同意,小的这就让他们好好审问。”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看刘鹤笑话,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有些不妥。
“还不赶紧磨墨!”刘鹤训斥旁边磨墨下人,继而淡淡道,“命人把柳姨娘叫过来。”
庄管家面色尴尬,“方才有下人禀告,说是柳姨娘偶感风寒,眼下不便出门。”
“她这病,来的还真是及时。”刘鹤冷冷一笑,“她还真是有福,关键时刻,生场病就可以免过责怪。”
这不就明摆着,让他没办法抓到她的把柄。
“那小的还要不要,将柳姨娘请来。”
“既然病了,就在屋中安心养病吧。”刘鹤看着桌上文案,“至于厨房,除了那名婆子,其他人粗心大意,一人十大板,那名婆子胆大包天,敢对大小姐下手,这刘府太小,怕是容不下她了。”
“吩咐下去,只要那婆子留有一口气,就将她从刘府轰出去。”
庄管家听此,身子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只剩下一口气,怕是那婆子日后不会好过。
一名下人,没有那么多银子,请不到大夫,弄不到好的伤药,怕是撑不过几天。
他不免为这名婆子感到惋惜,若是做好自己本分,又怎会落的这样下场。
庄管家收起心中万般思绪,点头应道,“小的这就命人去做。”
刘瑾萱这肚子折腾了两天,总算是慢慢好了起来。
她不免感叹一声,“这生场病,还真不是一般的遭罪。”
绣荷眼睛微红,“小姐也真是的,有琥珀在柳姨娘身边,又何必让自己遭这种罪。”
她在一旁看着,心中都很不是滋味。
“若是不这样做,又如何让父亲去相信。”刘瑾萱淡淡道,“父亲找不到柳姨娘大错,她还是要在这刘府继续当姨娘的身份,往后日子一长,她便会为自己儿子多做打算,只是他们能够这么猖狂,到底不还是仗着在刘府的身份。”
“没了父亲的庇护,他们二人,便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刘瑾萱一早就在为自己往后的日子做了打算,她也知道,等到时管理刘府,没有那么多闲心去理会柳姨娘他们二人,与其那个时候看着他们越发嚣张,倒不如在这个时候,浇灭他们身上的火焰。
绣荷语气责怪,“小姐也知道日子还长,为何非要在这个时候折腾自己。”
刘瑾萱自信一笑,“绣荷,没了柳姨娘,刘府还可以有其他的姨娘,我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将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
绣荷心有不甘,“可小姐不觉得憋屈,老爷虽然怀疑柳姨娘,可是对柳姨娘却一点责罚都没有。”
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事情真是这样吗?
绣荷不了解刘鹤为人,可是刘瑾萱心中清楚,柳姨娘眼下只不过是仗着自己生病,让父亲对她无可奈何。
这次柳姨娘,已经犯了刘鹤心中大忌,眼下看起来,柳姨娘不损失什么,可长久来看,父亲已经对刘瑾朔失去了信任。
更可况有一个词叫做——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