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团被水师的弩箭手包围了。百里奇大喝一声,“降者免死!”但杀手们毫不在意,仗着武艺高强,准备施展轻功向外冲杀。当他们刚刚腾空而起。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把十多个杀手罩在网里。紧接着箭如雨发,十多个杀手,立刻成了刺猬。
干掉了刺客,百里将军一声令下,水师战船顺流而下,直扑石头城。另外,他派使者,前往汉营送信,希望汉军给予支援。刘天翰接到信后,立刻调集三路人马回击石头城。大队人马从各个方向压向吴越都城,吴越国腹背受敌,危在旦夕。
吴越国一面整军抵抗,一面向南方十部求援。南方十部大酋长倒也爽快。他派出两路人马,星夜驰援吴越。自己带其余的人随后跟进。南方十步的军队挡住了大部分进攻的汉军。
在广阔的平原上,无数的虎狼冲向汉国的骑兵和步兵。许多的汉军都未曾见过这种打法,顿时溃不成军,一败涂地。许多部队都重新退到汉水北岸,而水师也未能幸免。许多战船莫名其妙的漏水倾覆。百里将军只能率余部逃到汉水北岸。
刘天翰很惊讶。突然而来的奇怪援军,令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如烟说:“这南方十部是吴越国南方的部落联盟。他们善于驱遣狼虫虎豹,而且还有一支鲛人部队,在水中如履平地。但南方十部跟吴越面和心不合,他们这次出兵是对我们汉国不了解,可能是怕我们攻下吴越后,他们的部落也会被灭。我们只有派出舌辩之士,再许以重礼,他们必然退去。”刘天翰答应了。于是召集所有随军大臣商议,看谁能前往南方十部游说大酋长退兵。
从大臣中走出一人,躬身施礼,“臣随军主簿蒋昭愿去南房十部,凭我三寸不烂之舌,退去南方十万甲兵。”刘天翰大喜,立即拨了白银千两,军粮千担,由蒋昭送往南方十部大营。
大酋长见汉军不但不反攻,反而送钱送粮,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他很热情的接待了蒋昭先生。蒋昭拱拱手,“大王此次发兵助吴越,是否因为有唇亡齿寒之意?”大酋长点点头。
蒋昭呵呵一笑,“此次我主攻打吴越,是因为吴王先举兵攻击我国。我主才率军反击。我们的军队都是北国子弟,绝对无意长驱直入南方征战。吴越只要纳地臣服,我军就返回北方家乡。而大王你就可收回被吴越侵占的岭南肥沃之地。”
大酋长非常满意,但还是有点怕刘天翰说话不算数。蒋昭笑着说:“南方十部十万大山,是十部百姓生息之地,但对我们北兵来说,无疑是天险。我们断然不会去以身犯险。”大酋长说:“空口无凭,何以为证?”蒋昭递上刘天翰的亲笔信,信中说:“愿意和南方十部永结盟好。汉室子孙成年后,将迎娶南方十部的贵族女子为妻。而汉室的公主也将嫁与酋长为妃。”
大酋长哈哈大笑,“蒋先生所言极是,既然收了大汉的厚礼,我就此罢兵回国,不再干涉你们两国的争斗!”蒋昭躬身施礼,表示感谢。大酋长一声令下,十部士兵,连夜南返。吴越的侧翼一下都空了出来。
南方十部突然撤军,吴越一点都没预料到,局势有一次急转直下。吴越的江防在一个月之后土崩瓦解,石头城眼看无法保全,刘知远只能且战且退,吴军溃败到南海郡,凭借南海郡的山地丘陵苦苦死守。刘天翰派部队包围了吴军所在的山区,喊话劝降。有许多吴军兵将纷纷归降。到最后,刘知远就剩千余兵将,躲在大山之中负隅顽抗。此时的吴越作为一国,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刘天翰派部队继续封锁着山区,他则带着如烟进驻石头城。
如烟坐在马车之中心中五味杂陈。刘天翰轻轻的抱着她说:“爱妃,我曾经说过,一定会送你回家的,现在算是话付前言了。”如烟伏在他的胸前,流着泪说:“殿下言而有信,臣妾感恩戴德!但不知道殿下是北返还是留在石头城?”刘天翰笑着说:“本王既然立爱妃为后,自然就要随爱妃做个江南之主。我想在这石头城建一新朝廷,国号大梁。石头城为都城改名新都。”如烟有点担心,“这样的话,北国大片国土就显得空虚了。这样似乎不怎么安全!”
刘天翰说:“爱妃所言,本王也曾考虑过。我是这样想的,我可以一国三都,新都,中都和上京。我们的三个孩子每人一都,公平合理。”如烟笑着说:“这样的话,数十年后难免有争斗!这真的好吗?”刘天翰说:“皇族的子孙就是在在拼杀中成长的,我相信他们今后会有最好的解决方法。”如烟搂着他说:“你可真是个虎父!”刘天翰笑着抱起她说:“虎父才能无犬子!”
吴宫春深。这天,刘天翰正在和如烟品茗下棋。有内侍送来急报。急报上说,南部滨海郡举起反旗。短短半月就聚集了数十万的兵力,发文说要驱逐北汉兵,恢复吴越国。刘天翰一听就怒了,“这个刘知远真不识好歹,本王放他一马,他到得寸进尺了!立刻召集三十万人马,让辛南风为镇南大将军,前去剿灭这支叛军!”传旨官把旨意传到兵营。
辛南风接旨后,立刻披挂整齐,升帐点将。他派出三路人马,从三个方向,奔袭滨海郡。而他则带着水师沿海岸绕向滨海郡的后方。当船行到一个海湾时,一条帆船劈波斩浪而来。一个白须白发的道人立于船头。他高声喊:“辛大将军,贫道想与你一叙,可否让我登船?”辛南风让士兵接道士上船。道士上了船,进了辛南风的帅舱。分宾主落座后,道士问:“辛大将军,你这是准备去哪里?”辛南风说:“我去剿灭吴越国余孽。”道士笑了笑,“剿灭叛军后,将军将意欲何为?”
辛南风不解的看着道士。道士笑着说:“将军可知狡兔死,走狗烹之故事?”辛南风摇摇头,“我家主公宽厚仁慈,绝不会做出此等灭绝天良的事情来。”道士笑着问:“你能看透人心吗?”辛南风摇摇头。“人心深似海,到最后,就连柳后都不会有善终,莫说你一个家将了。你如肯听贫道一劝,贫道就指一条明路给你!”辛南风拱手道:“请道长指教一二!”
道士指指船上的海图,“由此海湾向东顺风十日路程。可到一片巨大岛屿,名为东盛洲。其上物产丰富,人烟稀少。将军可以此做基础,以图将来!”辛南风咬咬牙,“好,我就听道长的,我先靠岸休整,带上家眷后,就东渡东盛洲!”道士笑着说:“将士们的部分家眷,贫道已为大家带来了!都在后面的帆船之上!”正说话时,三个女人走进船舱。刘雨寒带着欧阳秀和思弦来到他面前。
“这都是公主的主意吧?”辛南风笑着问刘雨寒。刘雨寒笑了笑,“聪明不过我的夫君!确实这都是我的主意,这个道士,不过是我的侯府教师。夫君久随王爷,帮他指挥侦骑军多年。知道他太多的机密事情。若天下一统,他断然不会留你活在世上。因为你是他登上帝位后,最大的隐患。”辛南风说:“你带我走,也算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他,对吧?”刘雨寒看着他说:“我劝你走,是为了却一段兄妹情。我跟你走,是为了全我们的夫妻情。”辛南风苦笑了笑,“我们真的走的了吗?我的主公可是个绝顶聪明之人。而且,王后的那面神镜可看万里江山,可能现在她正看着我们呢!”
刘雨寒笑着说:“我带来的这位道长有办法解了铜镜的魔力。随我去看看吧!”众人来到大船甲板之上,只见道士手执拂尘,掐诀念咒。海面上顿时白浪翻涌。天空中霞光万道。那条帆船上的白帆,闪着耀眼的白光。白光形成一道光柱,冲向霞光。天空中一片祥云缭绕,那云彩越聚越多,遮天蔽日。云层上方雷声阵阵,电光闪闪,却始终劈不开云彩。道士挥了挥拂尘,东风起,船队迅速驶向东方。
一个副将来到辛南风面前,施了一礼说:“大将军你这是要反叛主公吗?”辛南风笑着说:“我是给兄弟们找一条生路。有不愿跟着我的可以离开,我辛南风绝不为难弟兄们!”副将手一挥,十几个水手围了过来。“我们的家在汉地,辛南风却要我们离乡背井,反叛逃亡。我们的族人会因此而遭难。我决不答应!你们难道就忍心亲人被连累吗?”副将说的声泪俱下。
围上来的水手和士兵越来越多。眼看着一场哗变在所难免了。辛南风挥挥手说:“兰副将,你带着将士们登岸,回国。我带我的家眷东渡东盛洲。大家各让一步,兄弟多年不必兵戎相见,这样可好?”副将想了想点点头。辛南风扶着三个女人搭跳板上了帆船。顺风而去,几条战船向岸边驶去。一阵阵巨浪如山崩一般拍向战船。顷刻间,战船沉入海底。辛南风叹了口气,“这是我赎不完的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