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叹口气,真是个傻子!而后耐心道:“妈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些,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妈是想让你想清楚,不要把感激和感情混为一谈,你一定要理智对待,知道吗?”
傅斯年点头,眼底多了些坚定,母子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病房门被打开,简晴被推进来。傅斯年正想起身问,却被白洁压下,“你好好休息。”
白洁起身上前帮忙,一边问着医护人员:“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来?”
推简晴来的就是刚才被李助手拉去帮忙的两个医生之一,王医生。王医生是个阳光帅气的年轻人,声音也清朗动听,“不用担心,她刚从就醒了,现在估计又睡过去了。”
“好,谢谢王医生。”
王医生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那个,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好的,再见!”
王医生走后,白洁眼底复杂地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简晴,又看了看在另一张穿上躺着的儿子,哎!真是孽缘啊!
傅斯年休息了一下午,身体恢复正常,他便立马下床接任照顾简晴的工作。看着简晴被疼痛折麽的满头大汗,心里就十分愧疚,本来这些疼都该是自己受的,可是简晴为自己挡下了。
简晴见傅斯年满是愧疚,嘴角勾起浅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傅斯年不怎么会照顾人,再加上简晴总是嚷嚷着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一时间,将傅斯年搞得手忙脚乱。
白洁开门进来看到便是这一场景,又捕捉到简晴眼底的一抹促狭,白洁皱起眉,走过去将儿子从凳子上拉起,“你也忙了这么长时间,先去吃饭,要不然,一会低血糖犯了,还得照顾你。”
“可是....”傅斯年为难地看着“柔弱不能自理”的简晴。
白洁瞪了儿子一眼,“我不是在这儿吗?你赶紧去吃饭,这里我管!”
“那好吧,我先走了,一会再来看你。”
见病房门关上,脚步声走远,白洁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简晴。
简晴被盯地浑身不舒服,“白老师,您....您怎么这么看着我。”
白洁指了指桌上的饭盒,“要不要我喂你喝汤?”
简晴闻言瞪大双眼,“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说着便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副
白洁目光犀利,“我就想着,你在这儿修养了这么几天,怎么可能一直都没好呢?我还想着是不是李医生那儿出了问题,今天才知道,原来........你都是装的!”
简晴的把戏被拆穿,脸色通红,嘴里嘟囔着:“我不是,我没有。”
白洁没有理会她的嘟囔,平静地说着:“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你吗?不仅是因为以前的事情,还因为你这个人不真诚。本来,你救了斯年,我应该感谢你的,但是你瞧瞧你这几天做的事情,如何让我不心生厌恶?”
见简晴一脸懊恼之色,白洁继续道:“今天晚上开始,斯年不会再寸步不离的照顾你,我给你请了最好的护工,她一会就来了。”
“不行!斯年他不会同意的!”
白洁嗤笑,“哼!你以为斯年真的看不出来你的把戏?”
“不可能!他不会的......”简晴说着说着,忽然想起这几天傅斯年看自己的眼神,便没了叫嚷的底气。
白洁:“不要自作聪明了,你以为的不是别人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至于补偿,我们医院会带着斯年那份都补给你。”
白洁走了,留下一面不甘的简晴,哼!想救这么打发我!做梦!我不会放过傅斯年的!永远不会!
白洁走后没多久,护工就来了,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叫张婷。张婷见简晴明明能动,还做出颐气指人的样子,心里很是很不屑,但拿人钱办人事,便只好忍下。
又过了一会儿,傅斯年来了,简晴喜上眉梢,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傅斯年看了看张婷,又看了看简晴,面色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明天开始就要工作了,这段时间就让这位张阿姨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打电话给我。”
简晴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作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好,你忙你的,我这边有人照顾。”
“对了,逃跑的病患找到了吗?”
傅斯年摇头,“还没有,不过快了,警察昨天还说有线索了。”
“那就好。”
傅斯年又待了一会儿,直到白洁的电话打来才满是歉意的离去。
简晴无奈地对着天花白叹气,即便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傅斯年,白洁照样戴着有色眼镜看自己,看来不论自己做什么,白洁都不会对自己改观....
不过有一件好事,傅斯年近几天不再提分手的事情了,这是不是说明事情有了转机?
傅斯年接到白洁的电话后,便一路走向白洁的办公室,敲开门后白洁对他招手,“儿子,过来。”
傅斯年:“怎么了?妈。”
白洁给傅斯年倒了一杯清茶,“我没有跟你商量便私自给简晴请了护工,你有意见吗?”
傅斯年:“妈,我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有许多事情,我自己心里有主意。”
白洁嗤笑一声,“你有什么主意?我问过李医生了,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静养就行了,你照顾了她将近一周,也算尽了你的义务。再说了,我不相信你没有看出来她在装。”
傅斯年揉了揉额角,“我知道。”
白洁站起来,大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陪她演下去?难道.....难道你想继续跟她在一起?还是你心软了?”
傅斯年按住被白洁大嗓门震地突突跳的太阳穴,“我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愧对她,想补偿她。”
白洁鄙视地翻个白眼,“你想补偿,人家像跟你旧情复燃!你真是够了!”
傅斯年:“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简晴,自从我们认识以来,她总是帮助我,对我满腔深情,可我却没有纯粹的感情来回报她。我想着多照顾她几天,等她康复了,我便跟她分手。”
白洁上前摸了摸傅斯年的头,道:“儿子,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温情了,但也变得优柔寡断了,你以前对人对事一向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我知道现在就跟简晴划清界线,的确是不明智,又显得过于绝情,但我真正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被迷惑了,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人家希望。”
傅斯年:“好,我知道了。”
白洁:“既然私事说清楚了,那么现在咱们说公事。”
傅斯年抬眼,“那对夫妻找到了?”
白洁点头,“嗯,找到了,现在人在警察局,警察还在进一步交涉。”
傅斯年:“嗯,那就等警察交涉完了。”
白洁:“这几天,警察可能会来医院找你和简晴做笔录。”
“好,我会配合的。”
白洁:“还有就是,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情传出去,说你和简晴伤得很严重什么的,各种版本都有,现在医院被搞得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坐诊医生,我希望你赶紧复工,这样谣言就会不攻而破。”
“好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明天就复工。”
“嗯。”白洁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咱们一起回家吧,坐我的车。你爸爸今天正好出差回来,很担心你。”
“好。”
傅斯年和白洁驱车回到家,正好在门口看到老爸傅建国,傅建国一见到自家儿子,便面带忧色的拉着儿子左看看右看看,直到确定儿子没事才放下一直悬着的心,“臭小子!吓死你老爹了!幸好你没事了。”
“爸,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啊?我在c市一听说这件事,我就吃不好睡不好,草草结束那边的工作立马赶来了。对了,那个救你的简医生怎么样了?”
“她快痊愈了。”
傅建国拍了拍傅斯年的肩膀,“嗯,那你跟你妈可要好好谢谢人家,过几天再把人家请出来吃一顿饭,我也想当面谢谢她。”
傅斯年:“不用了,爸。”
“诶!要的要的!”
“要什么要!我都打点好了。”见老公态度认真,白洁忍不住上前阻止。
傅建国见老婆跟儿子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有再多问,转移话题道:“咱们进去吧,看看阿姨做了什么好吃的,出差这么久了,好久没吃过家里的饭了。”
白洁冷哼一声,“哼!之前不还说在外面饭菜比家里的香吗?”
听到老婆大人提起陈年旧事,傅建国擦了擦额头的薄汗,“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我没说过!”
哼!白洁斜睨他一眼,独自往屋里子都去,傅建国连忙狗腿地跟上去,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
傅斯年看着老爸无下限地哄着老妈,不禁想起很久以前,宁静舔着脸哄自己的画面心中一痛。自从上次医院一见,好久没见了,她.......此刻在做些什么呢?
宁静病愈回到学校,本以为能够开启美好的校园生活,谁知道傅琛这个死小孩也不知道最近抽了什么疯,整天缠着她,她都快崩溃了!
宁静上完课,想着好久没回家了,便准备晚上回家见见父母。谁知道在学校门口又碰到了开着骚包车的傅琛。
宁静无奈地扶了扶额,准备对这个死小孩视而不见。
谁知道傅琛极其没眼力价,从车上下来拉住宁静,“你怎么又不理人了?”
宁静一脸面瘫道:“哦,我不想看见你便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