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人立马怂了,慌忙从床上爬起身。
见鬼的气话!
脚步一点点向墙壁处移动,背循着墙边,准备向门处靠近,逃之夭夭的她,还没行动,就已经被就地逮捕。
肖逸两手横在她的腰间,微垂着深邃莫测的双眸,松散的白衬衫,近脖颈处的几枚透明纽扣,已经细数解开,性感的肌肤暴露在稀薄的空气中,场面颇为诱惑。
许愿的视线不听使唤地顺着突起的喉结,一路往下......
微久,时间彷佛被搁置。
滚烫的呼吸突然落在敏感的脖颈间,许愿脚跟发软,整个人不知所措......
肖逸转而将她轻带到柔软的床榻间,床面里立马凹了好大一片。
炽热的气息盖过许愿的脸庞。
四肢百骸一阵酥麻无力,迷离的双瞳掠过苍白的天花板,手,不知不觉盘在他的颈后......
暧昧的气息充斥于房间。
不可以......
衣物掉落在亮洁的板砖时的瞬间。
许愿推开身上的肖逸,速度地钻进柔软的被子中,双手紧促地揪着被子,只露了一双迷离还未完全消去的双瞳于倘亮的空气中。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肖逸深沉的双眸盯着她,脸色依旧,清冷如冰,彷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只一秒,他人便转身下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背着她一粒一粒地扣好两件衣服的扣子,没再看身后的许愿一眼,修长的双腿走到门边,手落在门把手,利落地开门出去。
许愿人松了好大一口气。
战栗还未完全消退的身子于厚重的被子底下一阵微微发冷,蜷曲的双手不改焦促,捏着被子。
良久后,人轻声自念道:“许愿啊许愿,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庆幸两人在过后的一个星期里,没有再有任何可以相互交集接触的发生。
两人都被陷入到了工作忙碌的布局里。
医院里,某间病房内,许愿正给病人下胃管,隔壁床边年纪要稍大很多的患者突然伏身呕血。
只半秒钟的功夫不到,暗红中透着少许鲜红的血液便淌流在地板上。
许愿冷静地抽回手中还未进展到一半管子,飞速跑到老者的身边,将他的身体躺平,头偏向一侧。
“抢救车,29床大量呕血。”
捞起床边的呼叫铃。
“所有家属,都请先出去。”
快速地拉上围帘。
覃向棠和同事火速推着急救车前往指定病房。
紧接着三个得知消息的医生,也快速从办公室里跟着出来,快步跑在身后。
才不过半会儿的时间,病房的门口外,已经相继有不少人围观,尽管站在门边,什么也看不到。
许愿和覃向棠以及其他两个同事迅速地默契配合,不慌不乱,井然有序地给患者开通静脉通道、扩充血容量,下心电监护仪,给吸氧、吸痰。
尽可能快速地备好接下来可能将会使用到的抢救用药,在医生抵达前竭尽全力争分夺秒地挽救住患者的循环以及呼吸功能。
奎向东和邹子昂,以及一位新来的进修医生破门而入。
先是瞟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地上的血水以及心电监护仪上面所显示的异常数值,进而匆忙检查患者的瞳孔以及意识状态。
奎向东:“怎么回事?”
他的这位患者,在院期间病情恢复得还很不错,若能控制得好,旧疾照惯例按时服药是不会有问题的......
许愿手中的动作不停,两瓶小安瓿的玻璃套管同时被掰断:“家属私自给老爷子喂吃了二两牛肉。”
她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紧绷。
肝硬化并门脉高压致食道血管曲张破裂出血……
许愿话一落,覃向棠紧跟说道:“内窥镜马上就过来。”
“手术室那边也已经提前联系好了,他们正安排车上来了,随时都可以过去。”
奎向东看了一眼秦向棠,开始下口头医嘱。
合作了这么多年,一直有个人了解他所有的工作习惯。
门板外,一肥头胖耳的中年妇女一脸“戏精”地鬼哭狼嚎。
“我家老爷子怎么这么命苦啊,在医院里呆了近大半年了,天天念叨要出院,好不容易明天终于就可以回家了,现在这出的都是什么事呐,这样铁定是又得躺在那张病床上好久了。”
“哎呀,这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向一家子人交代啊?”
她抬起手腕抹了一把没眼泪的眼睛,然后继续接着制造“噪音”。
“老爷子,你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出啥子事啊。”
半小时后,许愿从病房里出来时,整个人像是脱了魂。
尽管她第一时间发现了患者的情况,尽管他们都拼了命想要把他死神手里夺回来,可病人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他们,都尽力了。
无力挽回。
不是每一次只要竭尽全力,都能如愿以偿。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不堪一击,容不得半点差池。
国际友好医院
此刻的肖逸,正准备入手术室。
外科洗手台前的他,举托着手肘,待干后,踩了感应踏板,进手术室,拿起手术服,捏着衣领,三两下就上身,身后的巡回护士帮他把衣领扣好。
身前来的一位同事才用长钳夹着带子,帮他把带子绕身后,交给身后的巡回护士系好。
接着戴好无菌手套,他才走到躺着患者的手术台旁,开始操动手术刀。
安静的手术室内,只能听见器械交互轻碰的声音。
所有人立在手术台边,忙碌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止手术。
下班时,徐羽墨“聒噪”地在他耳边独言语好半天,才脱出重点:“一起喝一杯?”
这一整个星期,他人算是锁在冰窖里了,人小陈没回跟他汇报病人情况,都小心翼翼找他帮忙传达好几次了。
他要是再感受不到,“心情不好”四个字就差刻在他脸上,就说不过去了。
作为兄弟,自然是希望可以为他分忧的。
肖逸没有接话,但徐羽墨知道,他已经默认。
灯霓酒醉,从他们进入到这间酒吧的那一刻,今晚的主题就已经非常明了。
包间内,肖逸晃动着手里加了冰块的伏加特。
一秒、两秒,一饮而尽,又接着往杯里添酒,一发不可收拾。
趁着醉意,徐羽墨:“小愿愿不肯原谅你,也是情有可原......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你...当初她为了你,连家属都敢打..你给她一个解释,有那么难吗?”
肖逸手间的动作顿了一下。
酒水顺着性感的喉结,隐隐烧灼着胃部。
人从沙发上站起身,脚步还算稳当。
但徐羽墨不同,跟着拿起沙发上的衣服外套,踉跄地跟在后面:“你去哪?”
肖逸把醉得不清的徐羽墨塞进一辆出租车,替他报了个地址,自己则开着车,一路开到了许愿的公寓。
许愿从跑步机上下去,一身淋漓大汗,染湿了性感的纯黑色背心。
简单地用毛巾擦拭了两下后。
一阵门铃声响起。
肖逸的身影出现在她脸前。
浓郁的酒精挥发的气味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
眉头轻微皱了一小下。
没有错过她看到他时一闪而过惊诧,肖逸上前一步,扑搂着她纤细的腰,同时用脚将门给带关上。
许愿:“肖医生这是准备在我这里撒酒疯?”
没有推开他。
肖逸:“愿愿,胃疼。”
活该!
许愿:“肖医生怕是来错地方了吧,药店和医院会比较欢迎你。”
这男人,就是把她抓得死死的!
肖逸松开她:“可是你这里最管用。”
他苍白以及额间微冒冷汗的脸色映在许愿的双瞳里,一丝担忧快速地从她的眼中滑过。
“疼死你算了!”
人转身向厨房里去。
肖逸眼间含着悦意,走到沙发上坐下。
上回来时有两个孩子在,不想她太累,便先走了。
许愿给他倒了杯温开水,后又在药箱里拿出针具。
“把衣服脱了。”
肖逸“听话”地“慢慢”开始解衣服扣子。
速度,跟蜗牛有得一拼。
许愿:“......”
终于在解到第三颗的时候,许愿爆发了,下手快速地把他剩下的扣子全给“扒”了。
施针结束后,肖逸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房间里拿了件薄被,轻盖在他的身上后,许愿洗个澡,也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翻来覆去,却如何也睡不着。
魔怔了一样,轻手轻脚回到沙发旁,盯着男人安好的睡颜,困意才逐渐来袭,不知不觉,人窝在了他身旁睡着了。
半夜间,不知道是谁先动了身,谁先动了手腕。
一夜天亮。
肖逸醒来时,许愿躺在他的怀里,他的腰间搭着许愿一边纤长的手,如此暖心的一幕,肖逸的心坎间全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柔软。
口是心非的丫头!
拥着她娇小的身板,闭着眼睛,继续睡下。
六点三十五分,许愿如约而醒。
本还掺了些朦胧的清润双目看到肖逸的完美的五官后,眼睛眨了一下,彻底清亮了。
她,怎么会睡在这里?
盯着肖逸英俊帅气的颜值,心跳的声音似乎要蹦出嗓子。
微平息后,视线贪恋地落在男人的脸间,指腹不受控制地落在男人浓郁的眉间,坚挺如峰的鼻梁,以及性感的唇瓣间......
那一夜的场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一抹晕红爬上了她的双颊。
许愿!
你在想什么!!!!!!!
人快速地抽离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