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家有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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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笙

次日醒来,眼前一片洁白,原是眼上被人覆了轻纱。遮着屋外一抹阳光。

“你是何人?”顺手扯下白纱,这才看见床边竟坐着一男子。白衫青衣,墨色长发映衬的肌肤格外白皙。

那人并未说话,把玩着手里的玉盏。

“我要出去。”说罢便要挣扎着起身。腕子却被人紧紧的按住,倒扯痛了腕子上的伤。

那人眉头微微一蹙,手上的气力也放松了些。

“你原是如此废物,现在回去去送死吗?”语气里带着嗔怒,却听不出一丝的感情,可他也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少年罢了。

“我要去寻我爹。”音尘挣扎的将手抽出来,撩开被子便要下地,光着脚冲了出去。

那人却并未阻拦。出门是通往京城的路,原来此时还在京郊。

不顾昨夜飘雨后的泥泞,赤脚足足跑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侯府。

朱红的大门紧闭,与往日不同,府上竟挂了三丈白布,两盏白灯。

“爹爹?”音尘心头一紧,呢喃着拍打着府门,却只出来一小厮。

“我要见我爹爹!”音尘急急的抓住那小厮的膀子,却被人一把推到。

“寻你爹爹,去叫花子那里寻,这是侯爷府,你也配?”说罢朱红色的大门在音尘面前落了锁。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眼睛,我是侯府大小姐叶音尘啊,你看看我,我要进去找我爹爹。”她哭喊着,不住拍打着侯府的大门。数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肯直视自己的瞳色,可是,谁又会看一个脏兮兮叫花子的眼睛?

许是那小厮恼了,一盆污水泼下来“侯爷府的大小姐?大小姐没了,看见没,如今侯爷府只有一位千金,滚一边儿去。”说罢将她推搡到街上。

“上来。”穿过指指点点的人群,一辆马车停在身侧,帘子撩开,正是那少年。

许是因为无助,失了神的音尘挣扎的爬上马车。亦是不知那少年是谁,也不知马车驶向何处。

“侯爷府下了请帖,悼念死去的大小姐叶音尘。”那人晃晃手里的帖子。

“你死了,死在昨晚,坊间传言:侯爷出事,你胆小怕事,外出避难,不曾想草堂失火,尸骨无存。”似乎是在说一个故事。

“我没有……是轻罗……”音尘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却无半滴眼泪,疲惫,无助,惊恐……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你可知侯爷为何入狱?那日朝堂上,钦天监上报,你乃异瞳,得你者可得天下。你父亲本就是开国功勋封侯,手中亲兵十万。”少年顿了顿,深处腕子给她借力,端坐在马车中。

“我父皇……本想将你赐死,可侯爷竟朝堂之上公然抗旨不遵,这才入狱。”

音尘怔住,父亲他竟是因为自己?

“你母亲早就联络了皇后,为保全你那好妹妹,虽将你父亲接回家中,实则等同软禁,用你父亲的兵符口谕,助皇后一臂之力。”

“我父亲他……”音尘攥紧衣袖。

“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几日牢狱已耗费了他大半精力,得知你意外,一病不起……他每日服用的药物,只可续命却不能治愈。”少年看着眼前人儿的痛哭,许是于心不忍,放轻了声音。

“你为何要救我?”音尘冷冷的说道,这声音,足以让人打一个冷颤。

“得你者得天下。你若想保护你父亲,替你母亲报仇,你可以跟我合作,我们……相互利用。不好吗?”那人冷冷一笑。

“凭什么?”音尘抬起头,死死的定住。

“就凭我是夙盈觞,我可以给你能力,给你地位,给你身份,让你变得更强,强到足以保护你在乎的人。”眼中的光突然变得凌厉,像是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低沉,却又有些沙哑。

音尘不再说话,默认了他的提议,如今的自己无路可走,唯有他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她望向马车外的人群,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侯爷府任人欺 凌的叶音尘,而是八王爷夙盈觞身侧最得力的杀手。

没有人知道,八王府竟还有如此的地方。书房后的暗道通向此处。

引来的温泉水,养得这一片竹林格外的葱郁。递了衣物教给音尘,是一件玄色长衫。

“沐浴更衣,今日,你便不再是叶音尘,你是夙九笙,王府的暗卫。”夙盈觞说着,从袖中抽出一抹白纱,束在音尘,或者说是九笙眼上。

又将她的长发束起,宛若一男儿。

“你就在此处,我会派人教你骑射,轻功,用毒,暗器。另外,你的瞳,不能让任何人看见,你幼时眼疾见不得光。”夙盈觞说着向音尘展示着此处的奥义。

“这个你收着,不得已的情况下再用,毒针只有三枚,每一发足以致命。”说着将一枚指环套在音尘的食指。

暗器,毒药,刀剑……这是音尘第一次接触这些东西。早年母亲在时,弹得一手好琴,不过粗略学了些皮毛,便厌倦了,谁知今日要学得这些东西?

不过为了父亲也值得如此。

自此之后,便很少见得夙盈觞,他却请了一人日日陪伴。那人是用毒高手,将门之后,师承言礼。小小年纪便在江湖有一席之地,只是不知如今竟在王府当差。

夙盈觞手下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发什么呆?万物相生相克,可以救人亦可以杀人。”江影放下手里的玉瓶,用白绢擦了擦指尖。

音尘好奇的,打开了玉瓶里的东西,轻轻的嗅了嗅,闻之沁人心肺,恰似佳酿。

“喜欢吗?”江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音尘点点头,凑上去猛吸一口气。

“此药名为寒酥,如酒即溶,只需一滴,饮之肝肠寸断,死状肤如凝脂,与平时无异,只是腹中早已腐烂如泥。”江影看着眼前的人,一手捏着的瓶子,变为两手轻捧,轻轻的放在案上,后退数十步。

“今日起,不该动的东西休得乱动,教的东西,我只说一遍,你牢记在心。”江影不耐烦的说着。

“另外,既然你已白纱覆眼,虽隐隐约约能看见,需得训练听力嗅觉,暗夜中的视觉。那便白日用毒,夜色习武罢。”言罢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