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一手如此精妙的剑法,内力更是深不可测。真是难得!”风清扬看着孔宣,颇有些感慨,“想必过不了几年就能赶上老夫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孔宣听风清扬感慨之余,还有几分伤感,呵呵一笑,说道:“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不知道被拍在哪了!”
风清扬一听,眼睛一睁,说道:“你这臭小子,老夫还没到被你拍死的年纪呢!来来来,再战三百回合!”
孔宣急忙笑道:“算了算了,您老是宝刀不老,嘿嘿嘿。”说完,急忙扶着风清扬走出山洞,坐在石头上。
风清扬捻了捻胡须,目光灼灼的看着孔宣,问道:“你小子看到石洞中的各派绝学,可有什么想法吗?”
孔宣嘿嘿一笑,说道:“自然是明天告诉岳师兄,让他来处理。我虽然是华山长老,但历来不喜欢处理这样的俗事,自然是都扔给他来办。”
风清扬眼珠子一瞪,一巴掌拍在孔宣后脑勺,怒声道:“谁跟你说这个,我问的是,你看到如此精妙的剑法都被破解了,就没什么感悟吗?”
“能有什么感悟?这些剑法固然精妙,但比起我自己学会的绝学,却也是差着一个档次呢!顶多起点借鉴作用罢了。”孔宣撇了撇嘴,“要我说啊,这些魔教长老也是够无聊的,被困在里面不想着打破石壁逃生,反而想着破解五岳剑派的剑法来出气,可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你觉得这些剑法真的是被破了吗?”风清扬强忍住踢孔宣屁股的冲动,问道。
“单从招式上肯定是破了。可是真正打起来,他们把招式破解了又有什么用处?难道对方不会变招,只知道按部就班一招一式地用剑吗?”孔宣侃侃而谈,说道,“真正的高手,出剑如羚羊挂角,随心所欲,早已不囿于招式,才能令人防不胜防。武学之道,存乎一心,只知道按着剑谱拳谱一招一式地打,那是蠢材!”
“哈哈哈,好一个武学之道,存乎一心。你小子真是悟性非凡!”风清扬开怀大笑,心情很是畅快。
风清扬看着孔宣如此年轻,对武学之道就有如此的体悟,不由得生出惜才之念。想自己如今年逾古稀,想来也不剩多少年了,孔宣此子天资高绝,自己不如将独孤九剑传下,免得自己百年之后绝学失传。
“孔宣小子,你可知道当年的剑气二宗之事吗?”风清扬突然问道。
“自然是知道。”
“那你如何看待剑气二宗?”风清扬目光如电,面色严肃地问道。
孔宣呵呵一笑,目光中满是不屑,“在我看来,剑气二宗,不过是一群蠢材。”
“剑法和内功,本就是相辅相成。一个人的内力高绝天下,固然可以做到一拳一脚都有莫大威力,但若是只会内功,遇到内里同样雄浑的高手又如何致胜?反之,若只修剑法,遇到同样剑法精熟的对手又该如何致胜?难道华山历代的内功高手皆是不通剑法,剑法高手都是不通内功的吗?就拿风老头你来说,你的独孤九剑举世无双,可内力又何尝不是深不可测?”
风清扬哈哈一笑,满是激赏之意。刚想开口称赞,只听到孔宣面露憎意,接着说道:“更何况此事背后,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风清扬面色大变,大吃一惊:“听你说来,此事背后还有何隐情不成?”
孔宣冷笑一声,缓缓说道:“风老头,你可知道剑气之争是从何人开始?”
风清扬双眼微眯,厉声说道:“此事是从当年华山先辈岳肃与蔡子峰。”
孔宣点点头,冷声道:“不错,此事是由这两个蠢货开始的。不过说起此事,还要从另一事说起。”
“百多年前,武林之中突然出现一本武功秘籍,惹得武林中人自相残杀。后来被莆田少林寺红叶禅师所得,将其束之高阁。后来,岳肃与蔡子峰假借拜访之由,偷看秘籍,两人约定各记一半,事成之后合二为一。”
“可惜两人从小就不爱读书的偏科生,记忆力都不怎么样,回去之后就彻底搞乱了,默写出来两人一对比发现牛头不对马嘴,都认为是对方记错了,差点动手打起来。”
“后来红叶禅师发现之后,因功法凶险无比,派座下弟子渡元禅师前来劝诫。蔡岳二人假意允诺,却暗暗以秘籍中的言语询问。哪知渡元禅师精通佛法,却不通武艺,见二人询问,随口解释,却将功法秘籍暗暗记下,之后便还俗习武,练得一身绝世剑法。而那蔡岳二人自然是矛盾越来越深,导致剑气之战。”
风清扬面色震撼,默然无语,良久才开口说道:“原来此时竟是如此。”
孔宣冷笑一声,说道:“那本秘籍,便是《葵花宝典》,那位渡元禅师,便是创下辟邪剑法的林远图!”
“竟然是如此!”
“莆田少林寺虽然是南宗,但与北少林源出一门,要说此事背后没有少林的推波助澜,我是绝不会相信的。而且,最近江湖上再一次传播起了辟邪剑法的事情,而这几年五岳剑派发展极为迅猛,隐隐威胁到少林寺正派领袖的位置,我看其中也有猫腻!”
“此事我会暗中探查,事干重大,以后再说吧。”
风清扬目光如电,隐隐冒着怒火。自己虽然隐居起来,但毕竟还是华山之人,自然愤恨异常。但此时不是处理此事的时候,风清扬压下怒火。
“孔小子,我欲传你独孤九剑,你想学吗?”
风清扬看着孔宣,笑着说道。
孔宣大喜,急忙说道:“独孤九剑乃是天下剑术绝学,我当然愿意!”
风清扬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缓缓说道:“那你记好了,我先传你总诀式!”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风清扬将总诀式缓缓数出,见孔宣盘坐在地,风清扬问道:“这总诀式又三百六十五种变化,一步都不能错,你记住多少了?”
孔宣二世为人,一身灵魂力量强大无匹,自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能力,当下微微一笑,飞身而起,眨眼间抽出宝剑,挥舞起来。
风清扬站在一旁,越看越心惊。孔宣所舞剑法正是刚刚自己所念的总诀式,看孔宣的样子,怕是已经领悟了七八成了,只是运招之间尚有几分生涩,只要多加练习,便登堂入室。
“哈哈哈,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妖孽天才,很好很好!”
风清扬心中欢喜,朗声大笑,声震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