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苏轼文集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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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文集三十七(2)

与通长老八首

以下俱密州某启:近过苏台,不得一见而别,深为耿耿。专人来,辱书,且喜法履清胜。某到此旬日,郡僻事少,足养衰拙。然城中无山水,寺宇朴陋,僧皆粗野,复求苏、杭湖山之游,无复仿佛矣。何日会集,慰此牢落。唯万万自重。人还,布谢。

某启:别后一向忙冗,有疏奉问,叠辱手字,愧悚良深。仍审履兹初凉,法体增胜,为慰。承开堂未几,学者日增,吾师久安闲独,迫于众意,无乃少劳,然以济物为心,应不计劳逸也。未缘奉谒,千万珍重。人还,布谢。

姚君笃善好事,其意极可佳,然不须以物见遗也。惠香八十罐,却托还之。已领其厚意,与收留无异,实为他相识所惠皆不留故也。切为多多致此恳。千万,勿讶!勿讶!

且说与姚君勿疑讶,只为自来不受非亲旧馈,恐他人却见怪也。元伯昆仲,因见各为致恳。乍到,未及奉书。

以下俱杭州还朝人至,辱手书,感佩至意。且审比来法候佳胜。衰病,归兴日深。昨日忽召还禁林,殊异所怀,已辞免乞郡,然须至起发前路听命也。劳生纷纷,未知所归宿。临书慨叹,会合无时,千万为众自爱。迫行纷然,幸恕不谨。

示谕,石刻,浙中好事者多为之,老人亦尔耶?呵呵。惠茶,感刻,仓卒中未有以报。此方有所须,可示及也。大觉正月一日迁化,必已闻之,同增怅悼。某却与作得《宸奎阁记》,此老亦及见之。事忙,未及录本寄去,想非久必自传到也。

某启:此来浙中逾年,不一展奉,岂胜怅惘。辱书,具审法履佳胜,感慰兼集。衰病日侵,百念灰冷,勉强岁月间,归安林下矣。闻老师住持安隐,遂可送老,甚喜!甚喜!会合无时,临书慨然,惟千万为众自爱。不宣。

惠茶极为精品,感抃之至。长松近出五台,治风甚效。俗云文殊指示一僧,乃始识之。今纳少许,并人参四两,可以此二物相对入少甘草,不可多。并脑子作汤点,佳。送去御香五两,不讶浼渎。

与大觉禅师三首

杭倅某启:人至,辱书,伏承法候安裕,倾向!倾向!昨奉闻欲舍禅月罗汉,非有他也。先君爱此画,私心以为舍施,莫如舍所甚爱;而先君所与厚善者莫如公;又此画颇似灵异,累有所觉于梦寐,不欲尽谈,嫌涉怪尔,以此,亦不欲于俗家收藏。意止如此。而来书乃见疑欲换金水罗汉,开书不觉失笑。近世士风薄恶,动有可疑,不谓世外之人犹复尔也。请勿复谈此。某比乏人可令赍去,兵卒之类,又不足分付,告吾师差一谨干小师赍笼杖来迎取,并古佛一轴,亦同舍也。钱塘景物,乐之忘归。舍弟今在陈州,得替,当授东南幕官,冬初恐到此,亦未甚的。诗笔计益老健,或借得数首一观,良幸。到此,亦有拙恶百十首,闲暇当录上。

以下俱杭州某启:奉别二十五年,几一世矣,会见无时,此怀可知。到此日欲奉书,因循至今。辱书,具审起居安隐。南方耆旧凋落,惟明有老师,杭有辩才,道俗所共依仰,盖一时盛事。比来,时得从辩才游,老病昏塞,颇有所警发,恨不得一见老师,更与钻磨也。岁暮,山中苦寒,千万为众自重。不宣。

要作《宸奎阁碑》,谨已撰成。衰朽废学,不知堪上石否?见参寥说,禅师出京日,英庙赐手诏,其略云“任性住持”者,不知果有否?如有,却请录示,欲添入此一节,切望仔细录到,即便添入。仍大字写一本付侍者赍归上石也。惟速为妙。碑上别作一碑首,如唐以前制度。刻字额十五字,仍刻二龙夹之。碑身上更不写题,古制如此。最后方写年月撰人衔位姓名,更不用著立石人及在任人名衔。此乃近世俗气,极不典也。下为龟趺承之。请令知事僧依此。

与宝觉禅老三首

以下俱密州某启:去岁赴官,迫于程限,不能舣舟。一别中流,纵望云山,杳然有不可及之叹。既渡江,遂蒙轻舟见饯,复得笑语一饷之乐。惭荷之怀,殆不可胜言。别来因循,未及奉书。专人至,辱教累幅,慰谕反复,读之爽然,如对妙论。仍审比来法履佳胜。某此粗遣,但未有会见之期。临书惘然,惟万万自重。《至游堂记》,即当下笔,递中寄去。近有《后杞菊赋》一首,写寄,以当一笑。人还,草草不宣。

圆通不及别书,无异此意。告转求此纸,东州僧无可与言者,况欲闻二大士之謦謦欬,何可复得耶?此语合吃几拄杖?刁丈计自太平归安胜,屡有书去,不知达否?因见,道下恳。焦山纶老,亦为呼名。

杭州明守一书,托为致之。育王大觉禅师,仁庙旧所礼遇。尝见御笔赐偈颂,其略云“伏睹大觉禅师”,其敬之如此。今闻其困于小人之言,几不安其居,可叹!可叹!太守聪明老成,必能安全之。愿因与款曲一言。正使凡僧,犹当以仁庙之故加礼,而况其人道德文采雅重一时乎?此老今年八十三,若不安全,当使何往,恐朝廷闻之,亦未必喜也。某方与撰《宸奎阁记》,旦夕附去,公若见此老,且与致意。千万!千万!

与净慈明老五首

以下俱杭州

某启:近辱临访,纷冗不遂款接,愧企无量。比日道体何如?法涌赴阙,道俗一意,皆欲公嗣此道场。缘契已定,想更临屈,副此诚仰。馀非面莫究。不宣。

某启:人还,承书,蒙峻拒,不识道眼有何拣择,深所未谕也。众意甚坚,虽百却不已。幸早戒途。比日起居何如?即见,不复覙缕。

众诣漕台敦请,已许为行下。相次新太守过此,当力求之,想亦必劝行,吾师岂能尽违之耶?至时,不免来此,不如今日赴衰病之请,却非世情也。

法涌始者甚不欲赴法云,而张尉之请既坚,遂不能违,亦云缘契在彼,非力辞之可免。法涌既不得免,则吾师今者亦必无缘辞避。幸便副众心,毋烦再三也。钦企!钦企!

适辱书,知不违众,愿即当西渡,喜慰之至。比日法履康胜。某虽被旨去郡,犹能少留,及见升堂闻第一义也。谨奉手启攀迎。不宣。

与遵老三首

以下俱杭州某启:前日壁间一见新偈,便向泥土上识君,今日复蒙古藤奇句,益知前言之不妄也。幸甚!幸甚!然既传之诸祖师,何不自家留使。既已倒持,辄当逆化,呵呵。人还,匆匆,不一一。

叠辱手教,具审法体佳胜。扇子妙句,开发良多,本欲攀和,恐久立大众。呵呵。人还,匆匆复谢。不宣。

某启:前日辱临屈,既已不出,无缘造谢。信宿,想惟法体佳胜。筠州茶少许,谩纳上,并利心肺药方呈。范医昨呼与语,本学之外,又通历算,甚可佳也。谨具手启。不宣。

与径山维琳二首

以下俱北归某卧病五十日,日以增剧,颓然待尽矣。两日始微有生意,亦未可必也。适睡觉,忽见刺字,惊叹久之。暑毒如此,岂耆年出山旅次时耶?不审比来眠食何似?某扶行不过数步,亦不能久坐,老师能相对卧谈少顷否?晚凉,更一访,惫甚,不谨。

某岭海万里不死,而归宿田里,遂有不起之忧,岂非命也夫!然死生亦细故尔,无足道者,惟为佛为法为众生自重。

与圆通禅师四首

以上俱黄州某闻名已久,而得公之详,莫如鲁直,亦如所谕也。自惟潦倒迟暮,年垂五十,终不闻道,区区持其所有,欲以求合于世,且不可得,而况世外之人,想望而不之见者耶?不谓远枉音问,推誉过当,岂非医门多疾,息黥补剿,恃有良药乎?未脱罪籍,身非我有,无缘顶谒山门,异日圣恩或许归田,当毕此意也。

屏居亦久,亲识断绝,故人不弃,眷予加厚。每辱书问,感愧不可胜言。仆凡百如旧,学道无所得,但觉从前却是错尔。如何!如何!

某启:别后蒙五惠书,三遣化人,不肖何以当此。热毒殊甚,且喜素履清胜。某尚以少事留城中数日,然度不能往见矣。瞻望山门,临纸惋怅,惟千万为道自重而已。挥汗走谢,幸恕不谨。

某启:谪居穷僻,懒且无便,书问旷绝,故人不遗。两辱手教,具审比来法体甚轻安,感慰深至。仆晚闻道,照物不明,陷于吏议,愧我道友。所幸圣恩宽大,不即诛殛,想亦大善知识法力冥助也。自绝禄廪,因而布衣蔬食,于穷苦寂淡之中,却粗有所得,未必不是晚节微福。两书开谕周至,常置坐右也。未缘展谒,万万以时自重。因便人还;附启起居。

与祖印禅师一首

某启:昨夜清风明月,过蒙法旋,今又惠及幽泉,珍感!珍感!木汤法豉,恐浊却妙供,谨以回纳,不一一。

与闻复师一首

杭州辱书并诗,诵味不释手,感慰之极。比日起居何如?示谕欲以高文发明儒释,固所望于左右也。某数日病在告,今日颇快,来日欲出视事,然尚少力。粗和得来诗,未能尽意。花甃不难得,但去人已负重,后信当致也。诗中似欲之。故及未相见间,万万自爱。

与宝月大师五首

以下俱杭倅某启:久不奉书,盖冗惰相因,必未讶也。史厚秀才及蔡子华处领来书,喜知法体佳胜,此中并安。请补外,蒙恩除杭倅,旦夕出京,往陈州相聚,至九月初方行。愈远乡里,曷胜依黯。累示及瑜、隆紫衣师号,近为于得王诜驸马奏瑜为海慧大师文字,更旬日方出。《圆觉经》云:“法界海慧,照了诸相。”文潞公亦许奏隆紫衣,然须俟来年,遇圣节方可奏。已差祠部吏人到王驸马宅,计会与瑜师文字,才得即入递次,莫更一两月,方得敕出。此事自难得,偶成此二事也。临行草草,不尽所怀,惟千万珍重。

屡蒙寄纸糖,一一愧荷。驸马都尉王晋卿画山水寒林,冠绝一时,非画工所能仿佛。得一古松帐子奉寄,非吾兄,别识不寄去也。幸秘藏之,亦使蜀中工者见长意思也。他甚自珍惜,不妄与人画。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