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逆天驱魔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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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你能找到谁?1

“呵呵……文静就是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文静母亲笑道。

“所以伯母您一定要看好文静,让她好好休息,免得她没休养好就急着回去工作。”

文静母亲连连点头,她在一旁插不上一句话,只能任由刘如阳扯谎,看着他得意。

(五)

文静母亲不知道刘如阳这番话的意思,文静气道:“我怎么样不用你管!”话一出口,母亲就瞪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

“哎呀,妈——”文静拖着声音表示不满,一边起身把母亲推了进去,“您快去忙,我们自己会说话。”

母亲进去之后,文静转身对刘如阳问道:“你的目的达到了?”刘如阳眼里是戏谑的笑意,嘴上却道:“还不是很令人满意。”说完禁不住唇角上扬,文静最讨厌他这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他的得意更显得她无能,她讨厌任他摆布的自己,“人你也见到了,想说的已经说了,你可以走了!”文静转身往回走。刘如阳眼里的笑意逐渐扩大到脸上,“你怎么知道我想说的已经说了?”他也站起身,无赖地抓住她的手。

“你不就是希望让我妈看着我别乱跑吗?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文静控制不住激动起来。

这里不欢迎你!我家不欢迎你!多年前那个女孩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这两句话在他的脑海里交替着不断出现,他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无力地说道:“你就这么讨厌我?”他的声音太低,文静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他不回答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那样的他像个无赖的孩子,和往日西装笔挺的他一点也不相称,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二十六岁的成功男人应有的姿态。

文静的眼里突然就涌出了泪水,“刘如阳,我受够了你对我开的玩笑,我累了,不想在和你玩下去,请你离开!”她伸手推他打他,他却一把将她抱住。

文静使劲将他推开,“你怎么这么无赖!”

刘如阳不管她的抱怨,正视着她的眼睛,“林文静,你听好,我刘如阳从来没对你开过玩笑,要怪也是你先招惹我的。”十三岁那年顾宇轩带着她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她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对什么都好奇,因而与谁都亲近,大家都喜欢逗她。有人提议去唱歌,她一个人唱了很久,还直嚷着,她最小应该让着她。似乎从那以后他就记住这个小女孩了。

林文静撇了撇嘴,无话可说,想起当初是自己泼了他一盆冷水,是自己要对他的感冒负责的,可是后来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连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他一直认为那时的林文静太有趣了,才会给他留下抹不去的印象,并未将那种感觉归结为喜欢,直到后来一听说文静的事就格外留心,甚至将顾宇轩不经意间提到文静喜欢的某样东西牢牢记在心里,看到她时候就高兴得睡不着。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喜欢上她了。后来林文静竟然又主动到了他面前,他没有理由不抓住这个机会。

文静母亲出来看到他们两个挨着站着,文静眼里有泪,脸色陡然一变,“你们这是怎么了?”文静在嘴角扯出一个笑,“我眼里进沙子了。”

文静的母亲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地上,哪来的沙子?看着他们两个奇怪的表情也不再管他们。刘如阳硬是在他们家赖了两天,一直“伯母”前,“伯母“后的,不停向她母亲献殷勤,母亲相信了他的话,在刘如阳走后,几乎寸步不离,哪也不让她去,就连她憋得慌想去超市母亲也要陪着去。

张泽远果然听从父母的话回北京,重新找到了一份适合的工作。他从父亲处得知苏朝夕母亲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几天正准备办理出院手续。苏朝夕也知道他回到了北京,应该亲自上门感谢他们。但还没等苏朝夕上门,泽远就先去医院探望了。

泽远和父亲推门进去,苏朝夕正在收拾行李,泽远的父亲先开口:“手续都办得差不多了?”苏朝夕点点头,“谢谢您!如果没有你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泽远的父亲又看了看苏朝夕母亲的气色,叮嘱道:“以后饮食方面还是要注意,降血压的药还是要按时吃。”说完便出去了,照例去其他病房看看。

苏朝夕母亲接过她手里收拾的东西,“这些我来弄,你们去散步去。”接着又道:“小夕,替我好好谢谢阿远。”

泽远笑笑,“伯母,您不必这么客气。”

两人走出了房间,苏朝夕又把感谢的话说了一遍,泽远假装生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了。你再说我都该求你了。”

两人止住了这个话题,“听说你回北京发展了?”苏朝夕问。

“是啊,我辞掉了K城的工作。”

苏朝夕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也打算留在北京了。”

“是嘛,那很好啊,以后我们可以常常碰面。”泽远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你回K城遇到文静了吗?”

“没有,我没去找她,不过我听说她可能回老家了。”泽远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真的能放下?”苏朝夕看着他。

“我已经放下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别人没有理由干涉,既然决定放弃,就应该好好地为自己活。”

苏朝夕听见这些话,侧首看着他,黑瞳里放出光亮,知道泽远察觉到回过头来,苏朝夕才说道:“我选择留下来的原因和你当初选择留在K城一样。”从她的眼神泽远能猜到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但泽远不想说穿,“是嘛?那恭喜你了,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泽远的目光有些躲闪,苏朝夕久久凝视着他,“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人他就在眼前。”

即使已经猜到,当亲耳听到她说出口时,泽远还是怔住了,从来都是他在默默付出,默默表达,从没想过有一天有一个人也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有一个人也会为了他留在举目无亲的城市。

此刻,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喜是悲?是茫然?还是不习惯被爱?

苏朝夕看着泽远呆呆的眼神,伸手摇摇他:“我说话直接,如果吓着你,就当我刚才没说过,我离开就是了。”苏朝夕声音低下去,转身就要走,却迈不开步子,回头一看,泽远正紧紧拉着她的手。

(六)

苏朝夕回头,泽远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我们谈谈。”

他们离开了医院,找到一家咖啡厅坐下来,苏朝夕已经等不下去了,被当面拒绝还忍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了,“说吧,你想说什么?”泽远还没开口,苏朝夕已经别开脸去,“苏朝夕,你真的很好。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性格,善良直率,但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还没放下。你痴痴等待着文静的时候,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些什么。你说你要放手了,我忍着痛劝你再争取一次。当我以为你终于放下了的时候,我鼓起勇气说出我的感受,你却毫无反应。”苏朝夕感觉脸上湿湿的,泽远递过面巾纸来,她没接,自己从包里掏出来,别开脸去,倔强地说:“我没哭!”

“别说我很好,我很好为什么你不要?”话一出口,他们都怔了一怔,这个问题根本毫无意义,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

苏朝夕并不明白,即使已经放下,要重新爱上一个人也不是一夜之间的事,他一直以来对她都没有特别的感情,因为她是林文静的朋友,所以也是他张泽远的朋友,仅此而已。

放手是一种无奈。当曾经珍爱如生命的人即将相逢陌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其实不过是萍水相逢。 可是放手了才明白,一切只是两条平行线偶然的相交,当一切都烟消云散,平行的依旧平行,即使相隔不远,也已是人各天涯。幸福的感觉也许只能刹那,刹那过后,是一个人的精彩。

他还没想好要重新走进另一个人的世界。

苏朝夕很快办妥了出院手续,陪父母回老家。

刘如阳知道既然文静故意躲着他,分开一段时间或许未尝不是件好事,但是他仍然是等不及了,安然的举动总是让他措手不及,他于是和安然约见面。

“刘总,我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我知道您的意思。”

“哦?”刘如阳饶有趣味地一笑,示意她说下去,“你放心!既然林文静走了,我不会再找她的麻烦。”安然喝一口咖啡,苦涩一直渗入心底,她皱了皱眉,“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可恨,是,我承认我用这种手段获得今天的一切名利,我可耻,但是却总比有些人强,扭扭捏捏,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嘴上也不肯承认一个字,我最看不惯这样的虚伪!”

刘如阳笑看着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欣赏你的直接,但愿你说到做到。”

安然淡淡一笑,“刘总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的信誉在你那里为负数。”

他们竟然在一起很愉快地吃了顿饭。

顾家的老房子里,顾母对文静旁敲侧击,“文静,老实说,那天来的那个人不单是你的同事吧?”

“哎呀——妈,您怎么那么多事?”文静懒洋洋的抱怨。

“我怎么多事了,我看得出来,一个同事有必要大老远来看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好好,您什么都知道,那您还问我干嘛呀?”一句话把顾母噎住了,“那我不是要确定一下?老实跟妈说,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妈——我和他没什么!”文静说完径直出了门,身后传来母亲的喊声,“你干嘛去?”

“我透透气去!”余音消失在淡紫色的苍穹中。

踏着青石板走在街上,两旁古旧的建筑因为发展旅游业而重新翻新过,曾经的繁花似锦,如今如织的游人将这里的平静打破,只不过这繁华已不是从前的繁华,多多少少带了点俗气,沾染了急切的功利之心,不知不觉走出了巷子,来到了镇上最热闹的水巷街市,虽是黄昏街上游人依然不减,三三两两的行人慢悠悠地散着步,各种风格各异的小店里,挂着琳琅满目的手工制品,光看一看就是令人舒服的事情,访卢阁里有老人在悠闲地下棋品茗,茶韵悠悠飘散,与河中氤氲的水汽融在一起,似一幅飘渺的山水画。文静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爱茶,苏朝夕一直说她是个传统的人,而今终于明白,这是与生俱来的天性,是乌镇的山水造就了她的性情,赋予了她的癖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柔婉让她不在乎、不计较那些得失,只要这样安安静静地生活就足够幸福了。

回忆起曾经那些青春飞扬、笑声放肆的生活,真的恍然如梦,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涂鸦涂在了这温润如玉的江南画纸之上,总有些刺眼,总有些格格不入,越发显得不真实。所以文静开始怀疑,以自己这样温柔的性格,曾经怎会有那样疯狂的举动?但她明白,这不是梦,那些过往都真真切切的存在,只是已经属于那过去的某个时空了。

天空飘起了细雨,迷蒙的细雨迷离了山水,古旧的屋檐愈发沧桑,仿佛一位隔世的老人静观着这一世的沧海桑田,文静突然想起那句“蝴蝶飞不过沧海”, 柏拉图曾说,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看到身旁撑着油纸伞走过的女孩子,那首诗又萦绕在脑海中:

撑着油纸伞

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行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文静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姑娘,她在等抑或在哀怨什么,有些伤痕,划在手上,愈合后就成了往事。有些伤痕,划在心上,那怕划得很轻,也会留驻于心。有些人,近在咫尺,却是一生无缘。生命中,似乎总有一种承受不住的痛。有些遗憾,注定了要背负一辈子。生命中,总有一些精美的情感瓷器在身边跌碎,然而那裂痕却留在了岁暮回首时的刹那。

扪心自问,最大的骗子原来是自己,一直埋怨着别人,欺骗着自己。

文静感觉不到雨丝,抬头一看,自己的头顶正有一把油纸伞,侧首却看到身旁站着一位不认识的姑娘。

(七)

女孩扑闪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下颤动,唇角上扬勾出一抹甜美的微笑,“文静姐,你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刘千夏,是刘如阳的妹妹!”女孩看着林文静惊讶的神情,又是一笑,“我已经陪你走了很久了,你都没有发觉。”她似乎有小小的得意与快乐。

文静尴尬地笑笑,“是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情。”

千夏嘀咕道:“果然我哥哥让我来这里看着你是对的,不然你什么时候被人绑架了都不知道。”

“呃?”文静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她,千夏掩饰道:“咳……咳……没什么!我看你一个人在淋雨,就走过来和你一起撑伞,怕打扰你就没说话。”

文静觉得和眼前的女孩很投缘,“刚才对不起,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千夏想都没想就回答,“因为我哥的老家在这里呀。”见文静仍然不明白,她继续解释:“我来看看我中国的妈妈,顺便也在这里玩一下。”说话依然是一副孩子的口,文静忍不住微笑,“那我当你的导游怎么样?”

其实她知道不应该和千夏有太多的往来,但是她从第一眼见到千夏,就有莫名的好感。

她们约定时间后就分别了,就在看到林文静的那一刻,千夏突然动了个小小的念头。网上和刘如阳视频聊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刘如阳。

“哥,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刘如阳懒得理她,“你能遇到谁?你又不认识几个人。房子怎么样了?”

千夏撅撅嘴,“我正要和你说房子的事,我今天遇到文静姐了。我打算让她帮我一起设计装饰房子。怎么样,我聪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