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贵说的那句狠话,有点儿威胁我和易八的意思。不过他说的,肯定不会毫无依据。沟子村这地方,本就邪性。白永贵既然已经开了那口,一会儿肯定是会发生点儿什么的啊!
突然,破面包晃了一下,就好像是有谁在背后推车似的。我转过头往后面看了看,什么都没能发现。
“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易八。
“有东西来了。”易八皱了皱眉头,说:“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以白夫子和师叔的本事,他俩应该是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在这里干等着又帮不上忙,就算是等再久,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我同意了易八的建议,拧了一下钥匙,然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噗……噗……”
破面包在往前蹿了那么两下之后,一下子熄火了。我试着重新发动了一下,发现居然发动不了了。
刚才都还好好的,现在发动不了了,这破面包,肯定是出问题了啊!
“会不会是那东西在作怪?”我问易八。
“既然不让我们走,我们索性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沟子村的那些东西,到底是有多厉害。”易八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要不去村东头那块坟地看看,白夫子和你师叔,多半在那儿。”我说。
“行!”易八在想了想之后,同意了我的这个建议。
坟地本就阴森,沟子村东头的这块坟地,在树林子里,还是一个一个的土堆子,现在又是晚上,瘴气有些重,显得自然是更加的阴森了啊!
“能见度越来越低了,初一哥你拉着我的手,免得你走丢了。”易八把手伸了过来。
“两个大男人拉着手,这像话吗?”我问。
“万一走丢了,命可就没了。再则说了,我都不嫌弃你,你还好意思嫌弃我啊?”易八这话说得,就好像我拉着他的手,让他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瘴气确实有些太重了,再则我跟易八这关系,拉拉手也没什么。毕竟我俩都是喜欢女人的,也不会闹出什么误会。
前面出现了一些火光,我俩赶紧走了过去,发现有人在一个坟头前点了一堆纸钱。这纸钱并没有燃多少,由此可以判断出,是才烧的,那烧纸钱的人,肯定没走太远。
“该不会是白夫子他们烧的吧?”我问易八。
“不可能。”易八斩钉截铁地对着我回道。
“为什么啊?”我问。
“大水滔滔扑面来,盖砂无有势难摧。只因主弱宾强胜,凶败荒淫实可哀。”易八围着眼前这坟头转了一圈,念道。
“什么意思啊?”我问。
“从这阴宅的风水来看,大水扑面而来,又没盖砂可挡,属主弱宾强。这样的情况,那便是表明,其后人必因荒淫而遭遇凶祸,以致断子绝孙。”易八顿了顿,道:“断子绝孙便是没有后人,这后人都没有,谁会大晚上的跑来给其上坟呢?”
“你看出什么了?”我问易八。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对于人是如此,对于鬼来说,亦是如此。”易八接过了话,道:“死后被葬于这样的穴位,本就会滋生怨气,加之子孙遭遇凶祸,甚至都断子绝孙了,怨气自然会变得更加的重啊!怨气越重,鬼便越厉。”
“给厉鬼送财,烧这纸钱的人,肯定没安好心。”我说。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是白夫子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发现来的果然是她。只不过,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有白夫子一人,玄清道人没跟她一起。
“我师叔呢?”易八问。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白夫子回了一句,然后说:“你们两个小东西,还真是胆子大,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不知道吗?还敢乱闯?”
“我俩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人出去,担心你们会出事,所以才进来看看的。”我赶紧解释了一句。
“担心我们出事?我看你们两个,是起了好奇心,想进来看热闹吧?”白夫子一眼就把我给看穿了。
“有你们两位在,铁定出不了事。”易八笑呵呵地说。
“这堆纸钱是谁烧的?”白夫子问我们。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这纸钱就已经烧上了。易八说烧纸钱的人没安好心,因为坟里的这位,是只厉鬼。”
白夫子看了一眼这坟,说:“咱们先出去吧!此地不宜久留。”
“师叔怎么办?”易八问。
“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没你师叔本事大。他要是想出去,谁都拦不住。倒是你们两个,我得赶紧送出去。要出了什么事儿,我怎么跟你师叔和梦婷交待。”
白夫子伸出了手,一手拉住了我,一手拉住了易八,道:“走!我带你们出去。”
别看白夫子五六十岁了,她这手,还是挺水润的。被她那么抓着,我没能从她的手上感受到半点儿的沧桑。
我和易八进来的时候,至少走了大半个小时,白夫子拉着我们,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便把我们带出了坟地。
“为啥出来比进去快这么多啊?”我问。
“你问易八啊!半葫芦水响叮当,连路都识不得,也敢把你带进去。”白夫子瞪了易八一眼,道:“等你师叔出来,我得跟他说说,让他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夫子带着我们回了破面包那里,让我和易八上了车,然后道:“你们俩先回去吧!我得进去找那缩头乌龟。”
“这车发动不了。”我拧了拧钥匙,破面包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天地清明,本自无心;涵虚尘寂,百朴归一。离合骤散,缘情归盏;我似菩提,纵化归虚……”
白夫子以大指压中指掐子文,用四指压倒大指,并将二、五指伸直,结了个伏魔印,然后念起了经文。
“噗噗……噗噗……”
破面包就像放了屁似的,发了这么两声出来,同时还往前蠕动了一下。
“现在试试。”念完经文的白夫子,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我试着拧了一下钥匙,之前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破面包,居然打燃火了。
“能行了,谢谢你啊!”我跟白夫子道了一声谢。
“赶紧回去,别磨蹭了。”白夫子催促道。
我发动了破面包,带着易八回了封阳县。
因为白夫子和玄清道人还没回来,我和易八都没有睡觉,而是在安清观里等了起来。
凌晨两点半的时候,那辆Z4终于是开回来了。白夫子和玄清道人都在车上,他们两个看上去是一脸的疲惫。
“情况怎么样啊?”易八问。
“累了个半死,什么事儿都没有办成。”白夫子叹了口气,道。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沟子村那档子事儿,明天再去看看情况。”玄清道人接过了话。
既然白夫子和玄清道人都回来了,我也该回心生阁了啊!
因为睡得有些晚,卯时我起来卜了个卦,然后又躺到床上睡了。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有“咚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谁啊?”我穿上了衣服,打着哈欠去开了门。
这门一开,我立马就愣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那陶佳佳。另外一是对老夫妻,应该是她爹妈。
“初一大师,昨晚你说要给我爹妈看相,今天我就把他们带来了。”陶佳佳说。
“里面请吧!”我把他们三个请进了屋,道:“今天卜的阴卦,只能给你爹看相,你妈得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