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之忧?”尤乾仁一听我说的那话,脸上的神色,立马就变得慌张起来了。
“嗯!”我点了下头,道:“你的性命之忧,与口有关,亦与你的这段姻缘有关。处理好了,或许能逢凶化吉;若是处理不好,那就不太好说了。”
“谢谢先生。”尤乾仁跟我道了声谢,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了我。
尤乾仁走了,我打开信封数了数,里面装了一万八千块。
“不错啊!动动嘴皮子,随便说几句,就能赚这么多。”白梦婷笑吟吟地看着我,说:“这钱赚到手了,你是不是该表现一下啊?”
“要什么,直接说。反正就这一万八,你看着要。”我道。
“送礼物还让我自己开口,你有没有诚意啊?”白梦婷给了我一个白眼,说:“我就不跟你讲我要什么,你自己去买。”
“万一我买回来你要是不喜欢怎么办?”我问。
“不喜欢就重买,还能怎么办?”这丫头,居然跟我刁蛮任性起来了。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还是有些可爱的。
给女孩子买礼物,是个比看相还要考脑力的活儿。一般来说,首饰和衣服女孩子都是会喜欢的,衣服那玩意儿作为礼物不太理想,我还是去买首饰吧!
我已经给白梦婷送过一枚钻戒了,这次的一万八,索性就拿去给她买条项链吧!
项链这玩意儿,因为对钻石的要求不像钻戒那般高,就算是镶的碎钻,那也是很漂亮的。我在首饰店选了一条自己认为最好看的,才花了五千多块钱。
买好了项链,我直接就开着破面包去了香满楼。
我到的时候,正是中午的饭点。重新开业之后,香满楼的生意还是跟之前一样,不温不火的。白梦婷不能说忙,也不能说不忙,反正跟我打声招呼的时间,她还是有的。
“你怎么来了啊?”白梦婷笑吟吟地问我。
“送你礼物啊!”我把项链拿了出来,戴在了白梦婷脖子上,问:“喜欢吗?”
“喜欢。”白梦婷快乐得跟只小鸟一样,冷不丁地在我脸蛋上啄了一口,然后道:“我先忙店里的事,你自己玩一会儿,不许走,我忙完了亲手给你做午饭吃。”
送个礼物还亲手给我做饭吃,这待遇简直太好了。由此可见,我给白梦婷挑的这条项链,她绝对是很满意的。
千金难买心头好,送礼物不就是想让白梦婷高兴高兴吗?只要她高兴了,这五千多块钱,花得就是值当的。
吃完了白梦婷做的爱心午餐,我便开着破面包,慢悠悠地回古泉老街去了。
天刚一黑,有一个熟悉的女人上门来了。
曹小丽?她怎么又来了啊?
“又找我测字?”来者是客嘛?对于客人什么的,我从来都是笑脸相待的。
“要不这次你帮我算一卦吧?”曹小丽说。
“算卦?问什么?该不会又是问姻缘吧?”我笑呵呵地看了曹小丽一眼。
福德宫浅窄昏暗,这是心术不正,损了阴骘,是家破人亡之兆头。看相这玩意儿,我只能看,不能说。就算是要说,也得借着算卦来说。
我拿出了金龟壳,摆上了香炉,叫曹小丽闭上了眼,让她想她心中所虑之事。
点燃了香,我便在那里默念起了《金甲卜术》里的经文。念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突然感觉有一股子阴风,从背后袭来。
阴风袭背,这是鬼祸之兆啊?观曹小丽之脸色,确实像是惹了不该惹的东西啊?
“你是不是去过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我问曹小丽。
“没有啊?”曹小丽一脸迷茫地看向了我,道。
从曹小丽这反应来看,她不像是在撒谎。不是撒谎,那就是说她没去不该去的地方,找她麻烦那脏东西,也不是她惹的。
我看了一眼洒落在金龟壳上的香灰,心中顿时就明白了七七八八。财鬼生刑害,夫妻不和谐。
“你跟那老头闹僵了?”我问曹小丽。
“昨晚他在回来之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要跟我离婚,还妄想让我净身出户,这怎么可能?”曹小丽道。
昨晚?怎么这么巧?该不会曹小丽嫁的那老头就是尤乾仁吧?
“那老头叫什么?”我问。
“尤乾仁。”曹小丽说。
还真是那老头,看来昨晚在我这里测了字之后,尤乾仁知道了曹小丽对他的威胁,因此才打定了主意,非要跟她离婚。
曹小丽嫁给尤乾仁,为的不就是他的钱吗?离婚是曹小丽愿意的,只不过她不愿意净身出户而已。
这样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管。还有就是,曹小丽这人的心术,也并不怎么正。心术不正之人,再怎么好言劝说,那都是没多大用的。
“家破人亡之兆,我帮不了你。”我顿了顿,道:“家肯定是破了,人亡与不亡,在你本心。”
“大师你帮我指点一下吧!”曹小丽在那儿求起了我。
“清官难断家务事,家事我是没法开口的,怎么说怎么错,你还是好自为之,自己看着办吧!”我道。
曹小丽拿出了一个信封,甩给了我,然后气呼呼地走了。
这信封拿着有点薄,里面应该没装几张。不过好奇地我,还是把信封给打开了。冥币?信封里面装的居然是三张冥币?
曹小丽这是个什么意思?算卦拿冥币给我?
易八从楼上下来了,见我手里拿着冥币,变问我是怎么一回事。我把曹小丽跑来找我算卦的事儿跟他说了,问他这冥币有没有什么说道。
“送冥币倒是有一个说法,这说法便是,送几张给对方,对方就还有几日可活。曹小丽送了你三张冥币,意思就是说,三日之后,要来取初一哥你的性命。”易八皱起了眉头,说。
“取我的性命?我又没招惹她?干吗要来取我的性命啊?”我想了想,道:“难不成是因为我昨天给尤乾仁测了字,给她知道了。尤乾仁回去找她离婚,她把这仇记到了我的身上?”
“刚才你在给曹小丽算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易八问我。
异常?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多大的异常。
“在我默念口诀的时候,有阴风从背后袭来,像是有鬼祸?但这鬼祸,应该是对曹小丽去的啊!”我道。
“鬼祸?冥币?”易八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这就对了。”
“什么意思?”我问。
“曹小丽进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我总感觉她有那点儿不对,你一说鬼祸,再结合她那样子,我基本上可以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易八说。
“到底怎么回事啊?”易八这家伙,居然跟我卖起了关子。
“那曹小丽是给鬼上了身的,不出所料,她应该是自愿的。说得更直接一点儿,他应该是和那鬼达成了某种交易。”易八长叹了一口气,道:“跟鬼做交易的人我见过,但能有好下场的,一个都没。”
“这么说来,给我送冥币的很可能不是曹小丽,而是那鬼。”我顿了顿,道:“曹小丽就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她知道我给尤乾仁测过字,也不至于恨我到想要我性命的程度啊!”
“嗯!”易八点了点头,说:“咱们俩惹过的鬼那是不少的,且不说沟子村,就算是槐柳镇里,也是有不少厉鬼的。”
“还有一个地方你说漏了,白虎村那档子破事,我俩也扯进去了的。”我笑道。
“上西村也是有鬼的。”易八又补充了一条。
“咱俩招惹了这么多,也不知道这次来找我们麻烦的鬼怪,到底是出自那一路啊?”我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小丽那小身板都受得住的鬼,应该是厉害不到哪里去的。凭我俩的本事,应该能制得住。”易八胸有成竹的说。
易八是不会坑我的,有他这话,我这心里顿时就踏实了不少。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静静地过了。转眼就来到了第三天,按照易八的说法,今晚就该有东西来索我的性命。
易八这家伙,从来都是比较求稳的。早上一起来,他便拿起了符纸,在那里写写画画的,弄了好多的符。
“你不是说那东西应该不是太厉害吗?还准备这么多干吗?”我笑呵呵地问。
“有备无患嘛!那东西到底有多厉害,我也只是猜测的。鬼这东西,有的时候那是很贼的,跟他们打交道,必须得小心小心再小心。要稍微有个不小心,给其抓住了,恐怕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易八道。
天黑了,鬼这玩意儿从来都是在天黑之后才出现的。我和易八严阵以待的,在一八阁里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