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合适的。”熊翔叹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就不说了。”
我们跟熊翔,这毕竟才见第一面,他跟我们又不熟,像这样的私密之事,其不愿意跟我们多说,那是很正常的。
人家两父子刚相认,我们三个外人杵在这里总感觉有些唐突。再闲聊了几句之后,我们便告辞离开了。
“看出什么来没有啊?”一从熊翔家出来,魏晨鑫便一脸期待地问起了我。
“熊翔确实很可能出问题,他那问题应该是出在其老婆身上。”我道。
“他不是说没结婚吗?”易八有些诧异地问我。
“确实没结婚,但从他的面相来看,喜中有忧。给我的感觉,其新婚之喜,很可能被那忧给冲了。”我说。
“忧来自何处?”易八问我。
“熊翔那面相,不是富贵之相,相反给我的感觉,其应该是个穷苦之人。”我顿了顿,道:“穷苦之人结婚,那个忧字,多半源于金钱。”
“褚成梁打棺材的手艺虽然不错,但他跟青龙湾大多数村民一样,都是没什么钱的。”魏晨鑫接过了话,说:“熊翔结婚若是缺钱,褚成梁这边,应该是帮不了他太大的忙的。”
“熊翔和褚成梁都缺钱,但段叔不缺。”我顿了顿,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以段叔那身家,帮褚成梁结个婚,也就九牛一毛的事儿。”
“咱们怎么办啊?”易八看向了我,说:“咱们还有点儿存款,要不要帮熊翔一下?”
“心正者自然不会为财所动,不正者就算舍财相帮,那也是没多大用的。”我叹了口气,道:“人性的贪婪,再多的钱财,都是填不平的。我们就算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帮熊翔成了婚,他又想过好日子,开名车,住豪宅,怎么办?我们还能满足吗?”
“这也是。”易八点了下头,道:“初一哥你就是个穷小子,不管是白梦婷,还是宋惜,倒贴着都愿意跟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你心正吗?”
“我就这一个优点啊?”我无语地白了易八一眼,说:“我那看相的本事,也是很厉害的。”
“连你师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还好意思吹牛说厉害。”易八这家伙,怎么没事老说大实话啊!
“咱们还是先等等看吧!褚成梁毕竟都守了几十年了,他都这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让自己晚节不保吧?”我说。
“也是。”魏晨鑫附和着点了一下头,道:“对褚成梁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的人品,绝对是信得过的。如果真的只是钱的事,他绝不可能把驸马墓给卖了。再则说了,守着驸马墓的是好几个人,具体有几个,他们之间谁都不清楚。现在曝光出来的人,也就是麻婆子跟褚成梁,别的还是藏着的。麻婆子在走之前跟我讲过,守墓人里面,只要有一个不同意,那驸马墓便开不了。”
听完魏晨鑫说的这话之后,原本心里还有些小忐忑的我,立马就心安了不少。几百年都没破的驸马墓,就算褚成梁这里出了乱子,应该也是破不了的。
跟魏晨鑫告了辞,我便和易八一起回了古泉老街。
消息这方面,宋惜是比较灵通的。就凭她家那关系,要想打听出熊翔那未婚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应该不是难事。回到一八阁之后,我立马就给宋惜打了电话,委托她帮我查一下。
次日下午,宋惜给我回了个电话来。
“打听清楚了吗?”我问。
“来我办公室。”宋惜说。
“电话里讲不清楚吗?”我有些疑惑地问。
“我想见见你,不可以吗?”
宋惜都把话说得这般的直截了当了,我要是再不起,岂不是有些太不解风情,太不给她面子了。再则说了,几天没见面,我这心里,当真是有点儿小想她呢!
“春天还没到啊!你不好好上班,天天坐办公室里想男人,这状态可有些不太对啊!”一进宋惜办公室,我便跟她鬼扯了起来。
“就算想男人也不会想你的。”宋惜给了我一个白眼,问:“你怎么会想到去查熊翔的未婚妻啊?”
“看相看出来的啊!”我接过了话,道:“从熊翔的面相上来看,他和其未婚妻之间,显然是有问题的。至于具体是个什么问题,我只看出了大概跟钱财有关。”
“他未婚妻是村里的,当地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其还有个弟弟,等着娶媳妇。因此熊翔要想把未婚妻娶过门,得依照当地那风俗,给万紫千红一片绿作为彩礼。”宋惜说。
“什么叫万紫千红一片绿啊?”我一脸懵逼地看向了宋惜。
“就是一万张五元的,一千张一百的,还有一大片五十的。”宋惜解释道。
一万张五元的不就是五万块吗?加上一千张一百的,那就是十五万了啊!一片绿这玩意儿,再怎么也得上百张才能算一片吧!不说多了,就算只要一百张,那也是五千块啊!单是彩礼这个,不都去了十五六万了吗?
结婚肯定还得准备新房什么的?这玩意儿弄下来,熊翔那样的家庭,哪里承受得起啊?
“要是你嫁给我,彩礼得要多少啊?”我有些好奇地问宋惜。
“给啥彩礼?”宋惜瞪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家是卖女儿啊?再则说了,就你那穷样,给得出多少啊?只要你真心对我好,那就可以了。”
“你为啥喜欢我啊?”我追问道。
“我有说过喜欢你吗?”宋惜撒这谎的时候,脸很不好意思的红了,然后嗔道:“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满打满算弄下来,熊翔结这婚,几十万是跑不了的。这点儿钱对于他和褚成梁来说都是天文数字,但对于段叔来说,那是小菜一碟。”我说。
“段叔跑去把熊翔接来,其自然是早就做好了帮熊翔出这钱的打算。”
宋惜接过了话,道:“且不说驸马墓里有鬼王令,就只算里面陪葬的那些古董,随便弄一件出来,轻轻松松就能卖个百八十万。帮熊翔结婚这点儿小投资,跟打开驸马墓的回报比起来,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换作我是段叔,遇见了这样的买卖,都会觉得若是不做,就太对不起自己了。”我嘿嘿笑着接过了话,道:“魏晨鑫说,褚成梁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段叔搞定熊翔很容易,但要用钱来搞定褚成梁,难度应该是不小的。”
“守驸马墓的那几位,不管是哪一个,若是喜欢钱,随随便便都能找一大把。”宋惜皱了皱眉头,说:“熊翔结婚需要钱,如果问题真的只是出在一个钱字上面,对于褚成梁来说,绝不是多大的难事。他只需要打口棺材卖了,差不多就够了。”
“一口棺材能卖几十万?”我一脸不敢相信地问。
“普通人打的棺材是值不了这价,但褚成梁打的,绝对是能值的。不过那样的棺材,褚成梁一般是不会给人打的。据我所知,这辈子他就只打过一口,而且还是送的人,并没有卖。”宋惜说。
“那样的棺材,应该是有什么禁忌吧?”我问宋惜。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再大的禁忌,跟驸马墓比起来,那都算不上什么啊!”宋惜说。
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有些禁忌,偶尔犯一次,那是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阴卦不看女的规矩,我不就犯过吗?但有的事,是一点儿差错都不能出的,比如驸马墓。